我回到斜坡時恰逢夕陽西落,我找了許多的葉子與幹樹枝,用於生火。掃出一片空地後,拿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點燃了茅草,引燃乾枝敗葉,隨即填充材料,升起了火。
火是升起來了,但是夏天的天氣潮溼,這些柴又不是非常乾燥,所以冒出縷縷白煙,在火光照耀下分外顯眼。
這不是好消息。
沒有時間做疏導裝置了,先將煙散一散,不然黑濛濛的一片天裏出現了直煙,一旦對方出來看這裏有人,那我豈不是糟了。
我連忙將木柴打散,平展開來。又去找了一片大葉子遮住了這團火的上方,於是煙徘徊在葉子底部,消減大半後才升入高空,如此一來便減少了許多的煙,很難被發現了。
火的問題解決了,那麼今晚的溫飽便不是問題。
接下來便是最重要的環節了:審訊。
天黑夜涼,寂靜清淡,明月照着樹林。真是審訊那兩個人的最好時機。
從那個跟班的開始吧。
我將他從車上扛下來,扔到火堆的旁邊。
他被我摔得不清,誒呦誒呦地呻吟着,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我沒有墨跡,拿着刀放在他的脖子上,他大驚,慌亂地想要掙扎,卻發現已經被我捆住,動彈不得,掙扎了一會後索性不再動彈。
他對我軟弱地說道:“大爺,您先別,別這樣,高擡貴手,我一定按你的吩咐辦事。”
果然是個軟骨頭,我還沒怎麼威脅便投了降,也不必我多費口舌了。
我道:“我剛纔看你們追殺一個黑衣男,怎麼回事?”
他道:“哪個男的,哦哦哦,那個啊,那個就是是我們幫派原本的一個成員,這次偷了一包的糧食跑了,我們老大派我們來抓的。”
我道:“老大?旁邊的那個不是你老大嗎?”
他道:“那不是,那是老大的弟弟,其實就是一慫包,是老大非要讓我們帶他出來的。”
我道:“你們總共有幾個人?”
我道:“你們就只有五個?”
他道:“真的只有五個,真的,沒騙你。”
我道:“就你們五個就能佔整個服務站?你他媽騙鬼吶,啊?!”
他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前兩天不知道怎麼的,整個服務站的人都暈過去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只剩我們五個了。”
我道:“那麼那些桌椅是怎麼回事?”
他道:“大哥,你也知道前幾天的新聞上都播了,那怪物太可怕了,所以我們幾個就把桌椅擺成那樣,都是怕有個什麼怪物出來。”
我道:“你們那個服務站裏有沒有藥品?”
他道:“有有有,只要大哥你放我一條命,我就帶你去找藥,什麼藥都有。”
我道:“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快說藥在哪,否則我現在就給你一刀。”
他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那些藥就在前臺的櫃子裏。”
知道了這個服務站裏有藥,我心沉了下來,我的物資並不缺什麼,但是唯獨藥我是一點沒有。所以這次去很大程度上就是爲了找到這種一次性的消耗品。
沒有和他再談,我將他的嘴封上,然後扔到了一旁的草叢裏,這樣即使他有什麼動作我也看得見。
這個人的話不知道可信度有多少,我還得自己再看一看覈實一下。如果被這人騙了我,一到服務站,突然蹦出來七八個人,我反倒吃了啞巴虧。
若是真的,那麼他給我的信息足夠用了,那個服務站裏就只有兩個人,他們今晚肯定不會出來找人,至少得等到明天早上,所以今晚我可以有個好覺。同時,如果僅僅是他們兩個人的話,敵明我暗,我可以像對付這兩個人一樣對付他們。難度大大降低。
這是第一個晚上,我找了一處舒服的地方,打掃了一下,席地而睡,夏日的夜晚非常清涼,我很快便睡着了。完全忽略了可能存在的“怪物”或那個黑衣男子。
彷彿這不是末世,而是簡單的露營。我實在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