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花園別墅,沈燕翎仔細的觀察着四周,通過古銅色的花紋大門後兩側有着兩個旋梯,旋梯下方各擺放着一座向外流水的黑色低臺,甚至在戶外餐廳位置還騰出了一片空位作爲泳池。
會客大廳也相當的寬敞,黑白色的條紋地磚與各種金黃色的掛飾成了別墅內部的主流色調。
“滾!”一道粗暴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死女人,我今天哪來的客人。”
女人一愣,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有些呆滯的看向沈燕翎。
沈燕翎看着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微笑着點了點頭小聲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去跟他說。”
踏入二樓,沈燕翎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蔣玉,在蔣玉的身後還東倒西歪的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洋酒。
蔣玉的樣貌比較英俊,不過整個人看起來很邋遢,不修邊幅。
從剛進門沈燕翎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麼大的一個別墅居然沒有管家,雖然沈燕翎沒錢住別墅,但是傻子也知道不可能只有兩個人管理這麼大的一片地盤。
想來是蔣玉把所有的傭人都趕出了別墅。
蔣玉的雙眼有些紅腫,明顯是宿醉之人的狀態。
沈燕翎手中握着塑料瓶,他能感覺到手中的瓶子微微顫抖,李芝似乎有很多話對蔣玉要說。
“你誰啊?”蔣玉率先開口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讓我帶話給你。”沈燕翎坐在蔣玉的對面沉聲道。
“帶話?”蔣玉晃了晃頭似乎很感興趣。
“李芝讓我跟你說。”沈燕翎頓了頓,直視蔣玉的雙眼繼續道:“她死了不怨你,但是希望你能夠讓她的屍體得到安葬。”
聽到李芝兩個字的時候,蔣玉的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彷彿一瞬間連酒精也無法麻痹過去那段記憶。
“不可能,不可能,她已經死了,怎麼可能讓你帶話給我。”蔣玉踉蹌着站起了身,一臉不敢置信道。隨即又轉爲一臉憤怒,“你騙我,你沒見過她對不對,你肯定在騙我。”
沈燕翎舉起了手中的瓶子笑道:“別傻了,自己做過什麼,你的心裏沒數嗎?我的殺人犯先生。”
下一秒,沈燕翎的身影一點點淡化,直到消失在蔣玉的面前。
蔣玉神情複雜,帶有一絲難過,無奈,懊悔,但更多則是恐懼。
離開了別墅,沈燕翎扔掉了手中的隱身符。
李芝的聲音傳來:“我帶你去取錢吧,之後的事不用你擔心了。”
沈燕翎嗯了一聲再次騎上了快樂小自行車。
一路順風的來到了銀行,沈燕翎帶着早上李芝特意從家中拿回的銀行卡取了錢。轉好錢後,沈燕翎藉着銀行的通道入口直接將李芝送往了地府。
照例去看望了一眼崔珏,可這次的辦公室內,除了崔珏還有一個長相十分帥氣的瘦高男人。
男人皮膚白皙,可身上卻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能量在涌動,黑白相間的頭髮,高挺的鼻樑,一身長長的白袍將他在這處現代化的都市鬼城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虛?”沈燕翎看到男人後有些詫異。
正常來說,崔珏的手下里,虛的戰力是最高的,四大判官全部手下中,虛的戰力都排在第二名。
崔珏看到沈燕翎沒有一股砍人的衝動,反而揮手讓沈燕翎坐下。
“崔大判官,您有事找我?”沈燕翎頓時感覺受寵若驚。
崔珏喝了口水道:“你的任務如今已經過了大半,在沒有李玖的情況下你斬殺了兩名C級。”
沈燕翎連忙謙虛道:“都是有小組內其他人幫忙,不能全算我頭上。”
崔珏一眼看穿沈燕翎的想法道:“沒讓你和C級厲鬼硬剛,你還沒有覺醒劍意,想和C級厲鬼正面衝突難度太大。”
“只是虛有些事情對你說。”
我不喜歡酷帥哥,我只愛沙雕........沈燕翎默默想到。
虛點頭看向沈燕翎道:“燕翎,我打聽到了李玖前輩的消息。”
聽到李玖二字,沈燕翎立刻提高了注意力。
“李玖前輩即將取得青銅劍,有次我在回魂路周圍巡視,看見了李玖前輩給我留下的訊息。”
“他要你做好失去一切的準備,李玖前輩這一次很大概率會和青銅劍留在山中。”
虛的話語頓了頓,感受了一下沈燕翎的氣息道:“不過如今看來,你已經在自己鑽研道術了。或許李玖前輩的勝算更大了一些。”
“沈燕翎,你不是小孩子了,過去的兩年裏,是李玖的幫忙你纔有足夠的陰氣補給。”崔珏說道。
“而且,包括閻王在內,我們也想看看,你的上升空間到底有多大。”
沈燕翎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當初李玖選中了自己成爲鬼道士,後來地府又選擇自己成爲崔珏小隊中的一員,如果沒有李玖就沒有如今的自己。
兩年前,沈燕翎下了公交車和往常一樣回家,結果卻遇上了鬼打牆,本該在兩年前就來地府的沈燕翎硬生生的是讓李玖救回一條小命,直到如今。
“可我到現在不知道什麼纔是我的劍意。”沈燕翎表現出了它人生中少有的幾次迷茫。
虛沒有說話,反而看向崔珏,崔珏看着閻王遞給他的任務單對沈燕翎說道:“我這裏沒有詳細信息,但按閻王所說,你在青鴻高中的日子裏會遇到那個讓你領悟劍意的人。”
離開了辦公大樓,沈燕翎再次走在地府的寬敞大街上,街道兩旁的樹不斷髮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嘎吱——
一輛紙車停在了沈燕翎的面前,一個大叔探出頭道:“這不小沈嗎?叔帶你兜兩圈?”
紙車大叔姓金,與沈燕翎是老相識了。當年沈燕翎第一次來地府時候,對什麼事情都很好奇,金大叔就以帶他兜風爲理由讓沈燕翎給陽間的親人帶話。
一來一回中,兩個人也成了老相識。
“放心吧,我能收你錢嗎?反正也沒客,上來,我帶你兜兩圈。”金大叔爲人很豪爽。
沈燕翎滿肚子心事,嗯了一聲就上了車。
紙車裏面很寬敞,和陽間的出租車也沒有什麼區別。
“咋一個人在路上走啊,跟你一起的那個青衣老道呢?”金叔啓動了車子,隨手遞過一支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