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憑藉自身的射擊經驗和能夠隱藏氣息的吊墜不斷擊殺着戰場上的敵人,即使敵人知道葛青的存在,也知道子彈射擊的方向,可就是找不到葛青的具體位置。
此刻的葛青就如同戰場上一個不斷收割靈魂的鬼魅一般,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名敵人因爲中槍倒地。
可精英小隊這邊也打的很艱難,因爲一開始被襲擊,很多人身上有傷都無法完全發揮出自己最好的狀態,再加上衝鋒槍的射擊距離不遠,在這片荒地之上,每次火箭筒發射的聲音響起都會擊倒一片的華夏戰士。
B級的戰士還好,被正面擊中最多不過是重傷。
若是C級被正面擊中則會直接斃命。
葛青向左側移動身體,將銀白色的槍管對準右側的敵人。
那是火箭筒所在的方向。
那枚火箭筒的射程很遠,甚至還要超過藍薔薇的射擊距離,這也是葛青一直在清掃周圍敵軍的原因。
如今這裏戰場的成敗就在此一舉。
敵軍正面交鋒所依仗的無非是那個火箭筒。
想到這,葛青不再猶豫,臉頰緊貼着槍托外壁,瞳孔中似乎有精密的齒輪在旋轉,整個人在一瞬間放鬆下來,達到最佳狀態,這一刻,葛青整個人彷彿化作了一個戰爭機器。
風速,溫度,溼度.....
這片空間中的絲毫變化都被葛青感受的清清楚楚。
絕對槍感!
在密集的槍火交鳴中,手指彎曲,輕輕釦動扳機。
藍薔薇的射程的確達不到,可她葛青的射程卻可以!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慢放,葛青的眼中只有那枚出膛的子彈,子彈被爆裂的氣流推出。
咻——
這細不可聞的聲音彷彿是死神揮舞鐮刀時,斗篷的震鳴。
隨之而來的是敵人中的一陣慌亂,火箭筒被擊中。
即將飛出的炮彈在這一擊之下,斜歪向天空,隨着一聲炸響傳開,天空上爆出一朵火焰花朵,彈片四濺。
一擊之後,葛青迅速調轉槍口,翻身蹲下,迅速調整自己的位置。
兩秒後,原本葛青所在的池塘位置出現一聲劇烈的爆炸。
乾枯的池塘瞬間變得一片焦黑,土地的表面上再也沒有任何的生命波動。
憑藉戰鬥本能,葛青躲過了這兇險的一擊。
她判斷的沒錯,在敵軍隊伍中想要一次消滅火箭筒的存在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一但被敵人發現自己的危險程度可以觸及到他們的根本,那對方就會不遺餘力的來除掉自己。
葛青在遮蔽物中迅速的奔跑着,在她跑過的地方都會被敵軍的火力清掃。
一個高階狙擊手甚至可以決定一場戰鬥的勝負,在場的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掩護!”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大叔,抱着懷中的步槍怒吼道。因爲過於激動,大叔臉上的青筋暴起,皺紋扭曲,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隨着大叔話落,十多名戰士再次發起了衝鋒。
只要有價值,這些鐵血戰士可以隨時奉獻自己的一切。
因爲隊友的掩護,葛青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之機。
利落的翻滾起身,下蹲。
藍薔薇迅速調整精度,蹲姿狙擊。
葛青絕對不是在毫無目的亂跑,她的逃跑軌跡一直在接近地方軍隊,現在就是最好的射擊時機。
銀白色的槍口從側面對準了敵軍的火箭筒。
進入藍薔薇的射程!
強迫自己進入最佳狀態,經過無數個夜晚的訓練讓她能在無意識中也擺出最佳的射擊姿勢。
兩個呼吸間,葛青已經扣下了扳機。
每多一秒猶豫時間就會損失一條戰士的生命,戰爭無法避免死亡,但至少可以減少人們死亡的數量。
子彈再次從槍管噴射而出,沒有劇烈的轟鳴,沒有華麗的變化,這顆子彈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來到敵人面前。
那是獨屬於暗殺者的戰鬥方式。
看見遠處扛着火箭筒的敵人緩緩倒下,葛青也到達了極限。
絕對槍感對她的精神力量消耗很大,高度緊張的狀態下,精神的疲倦早已超過了肉體的勞累,這一擊之後,葛青徹底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
剩下的就交給隊友了,葛青現在的距離,敵人沒有任何一把槍械可以攻擊到她。
也就是說,葛青處在一個真正的安全區。
遠處煙塵翻滾,黃色的沙土被旋轉的輪胎滾出一條條深刻的痕跡,荒野中的野草因爲越野車行駛過捲起的狂風而扭曲成一團。
“華夏陰陽戰區第45小隊隊長蔣斌在此,速來領死!”
一個粗獷的男聲從遠處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幾輛土黃色的巨大吉普車,
突如其來的援軍極大的鼓舞了在場的每一位華夏戰士的精神,面對那些見狀想要逃跑的敵人,一些戰士甚至用身體去擋住了敵軍逃跑的路線。
轉瞬間,吉普車已經到了衆人面前。
噌——
隨着一聲清脆的金屬震鳴聲,長刀出鞘!
一個穿着黑色作戰服的男人從吉普車內一躍而出,在半空中高速移動着,踏空而行,似乎周圍的氣流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長刀在他的手中舞動,藉着吉普車帶來的加速度,男人的刀成爲了斬無不斷的利器。
刀刃即將接觸到敵人的一瞬間,男人腰部扭轉,以自身爲圓心,長刀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圓弧,刀鋒冷冽。
猩紅的血液在空中飛舞,男人浴血而立,彷彿是空中的一位殺神,在他的身側似乎有一隻無形的雄獅威嚴佇立。
這一刀之下,五六個頭顱瞬間落地。
吉普車的引擎依舊在瘋狂的轟鳴着,似乎在宣泄着自己的憤怒與不滿,猛烈的震顫讓地面的沙礫四散崩坍。
隨着一個個華夏戰士從吉普車上飛身下車。
敵軍終於開始潰散,面對數量和裝備遠遠高於自己的華夏將士,這羣亡命徒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