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線索了?”徐雅湊到沈燕翎面前,一臉好奇。
沈燕翎將手中的爐鉤子伸到徐雅的面前,給她看上面刻着的兩個字。
“你看這個名字。”沈燕翎示意徐雅仔細看。
徐雅瞄了一眼,輕聲念道:“白...宇。”
“這不是我舅舅的名字嗎,不過...他好像在小時候就已經失蹤了。”
沈燕翎點了點頭,又從屋內拿出幾個化妝品和女式衣服,其中還有一條粗布的印花裙子。
“你看看這些衣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你奶奶的。”
“你奶奶的!”小丫頭氣急敗壞奶聲奶氣的叫道:“你怎麼還罵人啊!”
沈燕翎瞪了她一眼,抖了抖手中的衣服:“說正事呢,我是說,這是你奶奶穿的衣服。”
“哦,我還以爲是我媽穿的。”徐雅仔細瞧了瞧。
沈燕翎:....
想一想徐夫人一身綢緞衣服,華麗的首飾,優雅的妝容,再看看手中的粗布裙子。
一般人很難將兩者聯繫到一起去。
“這應該是白雨生老爺子生前住的屋子。”沈燕翎看了一眼院落周圍,十分的樸實,滿滿的田園風。
“我爺爺?”徐雅低着小腦袋不知道想些什麼。
說實話,就連白玉靈和白雨生的人生交集都沒有太多,更別提這個白雨生過世多年後纔出生的徐雅了。
徐雅雖然知道自己有個爺爺很厲害,卻完全沒有見過,也很少聽家裏人說起過。
想了半天,徐雅也想不出來有關爺爺奶奶的事。
“可這和思旗的靈魂有什麼關係?”徐雅撓了撓頭道:“再說了,據說我爺爺來的時候,已經住在城堡裏了,我奶奶也過幾年就離開人世,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生活。”
沈燕翎放下衣服道:“白老婦人確實過世的早,所以我認爲這是白老先生在來到山中前的住所。”
“後來,白老爺子來到了這裏,又捨不得過去的舊居。乾脆就將那片空間直接放在了這裏。”
“至於思旗的那個靈魂。”沈燕翎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猶豫的掃了一圈四周,重重說道:“可能,有人來過這裏。”
.....
王行身穿黑色風衣走在無人的街道上。
這條街道位置很偏僻,外面門庭若市,內部冷冷清清,只有個別少數院子裏有一些花甲老人在飲茶聊天,這裏的時間彷彿停留在這一刻,寧靜清遠。
夜晚的風還有些涼意,夜色如水,王行的衣領在迎風中微微抖動,高大的身影似乎隱藏巷子中,默默無言。
嘎吱一聲,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被推開,王行的身影站在門口,院子中一箇中年人正泡着一壺濃茶,看着天上的月色星辰微微發愣,聽到了響動後,才轉過頭。
男人就是王行口中的兄弟——聞拾。
聞拾的身上並沒有王行那種彷彿隨時會爆裂開的狂烈氣息,反而在這座巷子中顯得很安寧平靜。
“來了。”聞拾倒了一杯熱茶,示意王行坐下。
熱茶落碗,熱氣蒸騰,茶香四溢,院落中的空中似乎都沾染了一絲茶香。
王行點了點頭,搬了張椅子坐在了男人的對面。
聞拾再次開口,在他的臉上始終都帶着一絲波瀾不驚的微笑,旁人看一眼就能平復下激動的心情。
“想好了。”王行喝下一口茶水道:“西北戰區,必須要去。”
“可那東西在西歐天堂,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踏足那裏。”
王行仰起頭,看着天上的星辰,似乎在那裏有一座輝煌的金色宮殿,宮殿中旁護衛着無數巨大白色雙翼的天使,天使持劍而立,紅色的劍刃彷彿帶着扭轉空間的力量。
收回目光,王行搖了搖頭道:“那東西只存在於傳說中,至今還未有人證實。”
“那你去西北戰場......”聞拾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
“我已經卡在B級很久了。”王行嘆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停頓片刻一飲而盡,重重嘆了口氣道:“卦象顯示,我在西北地區有一次很重要的轉折點,不知是福是禍。”
“倘若進入我能借這次機會進入A級,那我就能在未來的戰場上讓敵人見識到什麼纔是真正的奇門遁甲。”
聞拾也喝盡了杯中的茶水,久久無言。
“以你現在的狀態.....如果強行晉升A級。”
“會死的。”
話落,聞拾低下了頭,看着地面,似乎有些無力。
“師傅當年最看好的就是你.....如果....”
“行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墨跡了。”
還沒等聞拾說完,王行就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不耐煩道:“奇門之術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傳人。”
“在未來的戰場上,多一個A級我們的勝算就會增大一分。”
兩人看着空蕩蕩的茶杯,再次無言,晚風吹過,捲走了熱氣,帶來了涼氣。
“真的要去?”
“去。”
“那就走。”
聞拾擡起頭,再次給兩個茶杯倒滿,幾片茶葉在茶水中晃悠悠的打着旋。
熱氣再次升騰,不過這次茶杯中冒出的熱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整個院落內都充滿了白花花的霧氣,周圍的景象也如萬花筒一般開始變化,外面的聲音開始消失,地面上的泥土化作煙霧,周圍的房屋傢俱變得虛幻....
聞拾微笑看着面前的王行,王行也熟悉了周圍的變化。
兩個人一同踏出院落,煙霧四起,院落中的景象徹底化作一團煙霧。
狹窄的巷子也開始變化,周圍的院落中變得虛無,在院落中乘涼休憩的老人孩子的身影也變得模糊,彷彿整個世界都如同夢境構成一般。
聞拾穿着一個灰色條紋襯衫,一步步的走向巷子外。
王行並排走在他的身旁,黑色的風衣無風自動,煙霧順着他的衣角滑落,在他的背後變得迷幻無比。
穿過了巷子,兩個人來到了外面繁華的街道,依舊是人來人往,熱鬧無比的笑聲。
只是身後的那條狹窄小巷在不斷消失。
聞拾看着繁華的步行街,點燃了一支菸,深吸一口,一腳踢開了身旁的石頭。
身後的巷子似乎從來沒出現過一般,徹底消失在城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