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碰見了個好隊長啊。
雨淅淅瀝瀝的下着,蝗蟲感到手中短棍的冰冷,他現在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甚至已經傷及到了內臟。
撫掉臉上的雨水,蝗蟲扶着身旁的大樹站起身體,看着那道還在奔跑的急速身影,一步一步,遠遠的跟在後面。
腳下散亂的樹枝被踩碎,因爲雨水浸溼的關係,溼潤的泥土沾在了他的牛皮軍靴上,在林中留下一排排歪歪扭扭的腳印。
葛青身後跟着三名B級修士,冒着天上傾瀉而下的雨水,飛快的在林間移動。
山路因爲雨水而變得泥濘無比,樹枝也變得溼滑。
葛青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通訊儀,屏幕上代表蝗蟲的那個光點在不遠處緩緩的移動着,而代表胡梁的光點卻早已消失。
葛青很清楚,山本橫澤在露出獠牙的那一刻,就已經摧毀了追蹤器。
雨幕之下,所有人的視線都變得極其有限,可即使這樣,等他們看見那一片被整齊切割的樹林後,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就是僞A級的實力嗎?......葛青看着周圍如同被收割下的麥子一般斷掉的樹樁,心情難以平復。
一旁的樹幹突然斷裂,粗壯高大的樹幹徑直朝葛青壓了過來。
“小心!”
身後一個穿着墨綠色作戰服的高大男人的雙臂突然膨脹,巨大的雙臂上肌肉如同氣球般開始野蠻生長,一條條猙獰的線條肌肉如同一張詭異的鬼臉掛在他的肩膀上。
隨着肩上用力,那條高達十米之高的樹幹就這麼停在男人的手掌中間。
剛剛男人出手抗下這一擊的瞬間,葛青身旁一個刀疤臉男人噌的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柄直刀,直刀明晃晃的亮着,出鞘的瞬間將一串連成線的雨滴齊刷刷的斬成兩半。
B級高手刀疤,管用武器就是手中的直刀,直刀可進可退,可以適合任何風格的作戰方式。刀疤的作戰方式也風格多變,剛猛陰柔,一柄直刀被刀疤使用的出神入化。
刀刃從葛青的身側劃過,正撞上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幾人面前的一股銳利刀氣。
刀疤的身影也如同鬼魅一般從葛青的背後來到葛青的正前方,面對着刀氣飛來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山本橫澤將長刀抗在肩上,戲謔的看着幾個人。
“你....還敢回來?”
山本橫澤似乎很高興,眼前的幾人在他眼中就像是一隻只移動的獵物。
“蝗蟲呢?”
葛青緩緩後退,出口疑問道。
狙擊手不適合如此近距離的作戰,她現在要退出戰場,尋找一個合適的狙擊點。
“他?跑了.....”
山本橫澤的眼神已經繞過了面前的刀疤,鎖定了移動的葛青。
“不過.....你不是還在這嗎!”
話出口的瞬間,山本橫澤已經拔出長刀朝衆人衝了過來。
他這次的目標本來就是葛青,只要消滅葛青,他就可以趁着現在的戰亂情況,退出戰場,跟着陰陽師基地的人一起回到神域。
刀疤手腕轉動,直刀繞着手腕旋轉,刀刃在山本橫澤的長刀上繞了幾圈,直刀的刀鋒就已經到了山本橫澤的面前。
現在的刀疤就在山本橫澤的短距離之內,只要再前進一步,刀疤就可以掉轉刀口,如同削鉛筆一般,削掉山本橫澤的脖子。
可當他轉身用力的時候,山本橫澤的左手突然抓住刀柄末端,手臂用力,在長刀刀柄處再次拉出一條相對短小的匕首。
腳步後退一大步,匕首直刺刀疤的腹部。
如果刀疤繼續砍下去,在這個距離之下刀疤只能砍傷山本橫澤的肩膀,而那柄匕首卻能深入刀疤的腹部,那是致命傷害。
刀疤眉頭一皺,收回直刀,拉開雙方的距離。
“B級高階?”
山本橫澤看着面前的刀疤,轉動手中的匕首,饒有興趣說道。
“你很強,至少.....你可以跟上我的速度。”
刀疤用身體擋在幾人面前,直面山本橫澤,在來時的路途中,刀疤已經聽葛青說了這件事。每個華夏軍人對間諜和叛徒都是零容忍,這些人隱藏在隊伍中,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戰友的鮮血。
這些軍隊中的蛀蟲,比戰場上真刀真槍對戰的敵人更加可恨。
“謝謝。”刀疤眼中滿帶殺意道:“不過,你是我見過最弱的僞A級。”
這句話其實並沒有說錯,山本橫澤雖然是僞A級,但他的的確確很弱,常年的間諜生涯讓他已經忘記了原本的戰鬥方式和戰鬥習慣。
他將自己的一部分修爲放在了陰陽戰區,配合着河本澤戈創造分身的能力,山本橫澤也擁有了一具分身,那就是砍傷了嚴華的“襲擊者”。
他現在只能算是剛剛恢復實力,卻並沒有那些混跡戰場多年的僞A級強勢。
山本橫澤的痛處被揭開,有些惱羞成怒的看着面前的幾個人,冷笑道:“對付你們,足夠了。”
“那可不一定。”
刀疤看了看身後另外準備好的兩個B級中階修士,示意一起跟上。
葛青則迅速後退,開始尋找狙擊點,只要讓她找到合適的位置,就可以對山本橫澤展開徹底的攻勢。
那名雙臂膨脹的高大男人是力量型增益領域,這種領域雖然算不上多麼強勢,可和軍中修煉術相結合起來,也能發揮出極大的威力。
男人在奔跑向山本橫澤的過程中,身體還在持續膨脹,體內血管內的血液劇烈涌動,那是氣機與血液融合的表現。
另一名穿着斗篷的修士也從側面繞了過去,他的手中持着一柄金色的粗管手槍。
手槍在雨中閃閃發光,上面有金色法紋涌動,似乎一條在雨中蠢蠢欲動的金色巨蟒。
不過這些法紋卻比蝗蟲短棍上的法紋亮上不知多少倍。
斗篷兜帽下的是一名女人,和葛青那股俊朗的英氣相比。在剛硬中多了一絲嫵媚動人,金黃色的長髮順着兩肩垂落,髮梢被雨水打溼。
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雨幕中,一顆子彈穿透濛濛細雨,直奔山本橫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