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陰間當差那些年 >第一百四十九章 落腳
    一路上都很安穩,原本精神緊繃隨時做好戰鬥準備的葛天承也慢慢鬆懈下來。

    想象中那些幻象和敵人並未出現,就連攔路的野仙強盜幾乎都沒有出現的影子,可越是這樣,葛天承就越困惑,因爲他清楚,那所謂的“考驗”絕對是存在的,並且不會那麼簡單。

    渾渾噩噩的繼續朝前走着,葛天承出了雪山,身邊的冰原變成了草地,草地變成了荒地......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小村落出現在他的面前,村落的規模已經算是挺大的了,相比於他這一路走來看見的那些被批鬥的連狗都不敢叫的村子,這座村子中居然還有人養豬。

    葛天承擡起眼睛,抽了抽鼻子,看着從煙囪裏冒出的嫋嫋煙霧,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喫東西了。來時候的乾糧早已經喫完,雖然說修行者比普通人更加抗餓,可飢餓感卻是在真實的折磨着他的神經。

    天色漸晚,看看時間也不早了。

    揹着星陣鐵的葛天承來到一家看起來平常的人家裏,透過院牆還能看見院子中有女人在餵雞餵鴨,雖然不清楚這個村落爲什麼會如此富裕,可,他們應該不會拒絕讓自己留宿一晚吧。

    猶豫中,葛天承還是敲響了院門,木板門在叩擊中發出“空空空”的聲響,女人聽到聲音連忙扭頭看過來,正好看見滿臉疲倦的葛天承。

    “大姐,我是流浪到這邊的,想找個地方落腳。”葛天承是真的有些累了,說這些話的時候都顯得有氣無力。

    女人明顯有些受驚了,回頭喊了一聲當地的方言,葛天承也沒有聽懂,不過下一秒就有一個男人從屋子裏跑了出來,女人把剛剛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男人聽完後,視線落在了葛天承身上,先是懷疑,隨後是恍然大悟,最後流漏出同情的神色。小跑兩步,上前拉開了木門,夫妻二人才看見了面前邋里邋遢的葛天承,因爲從雪山上走下,他身上的衣服邊角處還有些泥濘,溼漉漉的泥土沾的渾身都是,頭髮上,臉上,手指上.....

    葛天承長的很高,看起來就是那種比較魁梧的男人,並且面容也較爲硬朗,修行界當時不少的女子都仰慕的存在。可此刻破爛的衣服穿在身上卻更像是一個幾天沒喫飯的流浪漢,渾身散發着臭味,讓人避而遠之。

    “老哥,給口飯喫,收留一晚。”葛天承從衣兜裏翻出一些錢來,一股腦的塞給男人。他並不缺錢,可這荒山野嶺的,錢對於他來說也只是一堆廢紙。

    “留宿....就免了吧。”男人推脫掉葛天承遞過來的錢,面露難色道:“不過,進來喫口飯還是可以的。”

    “媳婦!今天多加一個碗。”

    男人很老實,一看就是那種勤勤懇懇的農民,高大強壯,善良樸實。

    “那行!”葛天承答應的也很爽快,對於他來說,住在哪裏都是一樣的,無論是豪華的牀鋪還是荒郊野嶺的土地,其實都沒有什麼區別。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根本不會找上他這個B級修行者。

    將手中的星陣鐵放下後,葛天承簡單的用井水洗漱了一下,畢竟他這副邋遢的模樣上了飯桌實在是不太好。誰見了都會沒有食慾,更別提和他人一起同桌進食了,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葛天承心理和身體都得到了些許的放鬆。

    隨着呲的一聲,飯菜出鍋,三個人便圍繞在桌邊喫起飯來,普普通通的一頓晚飯,農家人的土豆拌大蔥,洋蔥炒雞蛋。

    雖然只有兩個菜,但三個人喫的都很開心,葛天承給夫婦兩人講了很多遊歷山河的過往,不過他有意將其中有關鬼神的事情省略掉了,畢竟這些事情還是少聽爲好,對於普通人來說,不知遠遠比知道要幸運。

    太陽漸漸落山,黃昏時候,幾個人喫飽喝足,女人在廚房收拾碗筷,那時候還沒有洗潔精,農村很多人都是用小蘇打洗碗,既清潔又環保。

    男人搭着葛天承的肩膀,剛剛在飯桌上他喝了些酒,話也就多了起來。

    “哥們,真不是兄弟不留你,是這地方真不能住人。”

    男人名爲曹濱,普普通通的農家人,剛剛在飯桌上的時候就已經互相認識的差不多了。曹濱的妻子姓馬,叫馬小鵬。媳婦是外村嫁過來的,兩個人雖然過的日子苦了點,但也算安逸,所以也就沒覺得日子差哪了。

    “沒事,我精神着呢,正好晚上趕路。”葛天承拍了拍曹濱的肩膀,說話間就要往門外走去。轉頭間,就看見在房門口處貌似站着一個孩子,年紀不大,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模樣

    “誒,曹哥,那是你家娃?”葛天承隨手指道。

    曹濱聞言臉色一變,連忙回頭看去。果然,在門口有一個小男孩掰着手指愣愣的站着,小小的身體似乎隨時都能被風掛倒一般,有些,過於瘦弱了。

    “啊......是,是我家娃。”曹濱應付着說道,轉身朝男孩的位置跑去,走到男孩身前,掐了他一下,低聲罵道:“我跟沒跟你說過,不許出屋子,不許出屋子!”

    “狗崽子,滾回去!”

    葛天承的聽力自然和常人不同,眼前的一幕全部落在他的感知當中,不過他也沒太在意,全當是這個地方教育自己孩子的一種傳承習慣了。

    “曹哥,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葛天承揮揮手,示意自己要離開了。

    “啊行,兄弟保重啊!”

    曹濱一邊將小男孩推進屋中,一邊回話道。小男孩被掐被罵之後,不哭不鬧,安靜異常,只是雙手攥着小拳頭,兩邊嘴角用力向下彎着,默默的退回到了屋中。

    夜路難走,離開了村落後,葛天承只能順着手中法器指定的路途繼續前行,在前方是一處密密麻麻的樹林,樹林中密不透風,隨便一棵樹就有五米多高,不算高大粗壯,正是因爲這樣,每一顆樹之間的距離都極其相近,樹林之中暗無天日。

    作爲煉器師,照明設備自然隨身攜帶,想到這,葛天承的手就向懷中的儲物法器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