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和聞拾互相對視,兩兩相望。
的確,天使之種一直都存在,可是少年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如果那個什麼天使之種真的在我身上。”少年嚥了咽口水道:“那麼請務必救一救他。”
惠真大師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事關因果重大,不是一時片刻可以決定的。”
聞拾想了想,最終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現在的他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這次的任務結果和起行前想象的相差太多,一時間的落差讓他有些丟失方向。
此刻的王行還在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
洛城
沈燕翎在洛城的每一天都感到備受煎熬。
他現在弄不清崔珏讓他來到底是爲了什麼?這裏是王行親手建立的信息網絡,作爲一個外來者,沈燕翎不可能短時間內接管這裏,可如果不短時間接管這裏,柳戴就會迅速架空王行的位置,洛城徹底成爲他的根據地。
或許,我該找柳戴好好聊一聊。
沈燕翎手扶着欄杆,看着外面滾滾而過的河水,心思有些沉重。柳戴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從當年的白荒手中逃生,再到洛城建立如此規模的部隊手下,柳家殘暴嗜殺是本性,柳戴絕對不會放棄復仇的機會。
白河的事,沈燕翎一直都很關心。
曾經的校園生活,到如今已經成了沈燕翎無法回去的美夢,同樣的,沈燕翎也開始懷念起了在小破屋中和白河打打鬧鬧嬉嬉笑笑的日子。
想一想,一個長腿美女願意每天不厭其煩的和你過日子,給你做菜,收拾屋子。在你煩心的時候還會給你講笑話,每天還要跟你一起上下學,周圍的男生都十分的羨慕你...
沈燕翎想了想,不禁笑了。
“笑什麼呢?”胡瑾推了推沈燕翎,她能感覺到沈燕翎的笑容中透着淡淡的悲傷:“是不是在yy哪個小姑娘?”
“去去去。”
沈燕翎想了想還是如實交代道:“我想你家白河大人呢。”
“呀!”
胡瑾捂住嘴後退兩步,做出一副驚訝的神色,探出頭一臉笑眯眯道:“你在yy白河大人,我要回去告訴白河大人。”
“嘿嘿嘿~”
於是,胡瑾的頭上又多了兩個包。
沈燕翎沒有心思和胡瑾扯皮,來到洛城的每一天,他都感到憂心忡忡。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可這種感覺卻沒來的源頭。
咚咚——
房門被敲響,馬獅穿着一件寬大的上杉走了進來
“小兄弟,柳戴想要見一見你。”
“見我?”
沈燕翎眉頭一皺,他不清楚在這個時間點,柳戴見自己這個區域負責人能有什麼企圖。
“不管怎麼說....還是去一趟吧。”馬獅抱了抱拳。
“行,我現在就動身。”
“胡瑾,我們走。”
既然約好了見面,那見面地點的位置就必須要安全,雖然沈燕翎第一次來到這裏,但是基本規矩還是懂得,畢竟他也不是傻子,在兩者邊界處的一個酒館中,沈燕翎見到了柳戴。
柳戴眉眼細長,但卻沒有看起來那麼慈眉善目,眼神中閃爍着精光,妥妥的一副商人模樣。
“小兄弟,渴了吧。”
“來,喝水喝水”
柳戴伸出枯槁的手,就要給沈燕翎倒茶,一邊倒茶還一邊如自言自語一般道:“我這個人雖然流浪到了南方,但最思念的還是東北那片的土地。”
“雖然當初離開的原因有很多,但歸根到底我還算是東北馬仙一列。”
“從你進門的一瞬間,我就感到了出馬弟子的氣息。”
“既然是自家人,我們也就敞開了說了。”
沈燕翎接過茶水,但沒有喝。
他不敢喝,也不想喝,只是端在手中靜靜的等待着柳戴的下文。
“不知,小兄弟師從何處?”
“說實話,我雖然早已不再東北,但是馬仙之中還是有幾個兄弟混的比較好,不妨大家好好說一說。”
沈燕翎握着手中茶杯,就這麼看着柳戴。
柳戴也看着沈燕翎。
良久之後,
沈燕翎微微一笑,一字一頓的吐出兩個字。
“白......”
柳戴臉色微變,身體微微向後傾倒,眼神中隱約露出警惕的神色,握着茶杯的手指也微微僵硬。
“河。”
兩字一出,
宛如炸雷般在柳戴的耳中響起,雖然已經過去許多年,但當年滅門一事仍舊縈繞在心頭,每晚每夜的折磨着自己。
咔嚓——
柳戴捏碎手中茶杯,茶水四濺,灑落了一地,在桌面上順着紋路流淌而下。
“你可知這是誰的地盤?”
柳戴臉色瞬間陰沉下去,一股墨綠色的妖氣頓時佔滿了整座酒館。
“我當然清楚。”
“那你今天就得死!”
“動手!”
鏘——
金屬之間交叉碰撞的聲音傳出,在沈燕翎的背後,一抹火星出現,旋即消失不見。
天痕劍穩穩的懸浮在沈燕翎的背後,青色的劍氣向外散發着銳利的劍勢。
馬獅提着短刀的手微微顫抖,很明顯是沒有預料到這一幕。
“馬獅大哥,我真沒有想到會是你。”
沈燕翎仍舊坐在椅子上,
手中穩穩的握着茶杯,茶水沒有激起一絲波瀾,緩緩扭過頭,沈燕翎的眼神卻讓人心生寒意。
“看來這場戲到最後也是演崩了。”
沈燕翎嘆了口氣,
將茶杯放在桌面上,指尖稍微沾了沾茶水,沈燕翎俯下身,十分認真的在桌面上用茶水畫着什麼。
“你真以爲我不敢殺陰差?”
“等你死了,你可以去底下問問,有多少傢伙是被我殺死的。”柳戴陰惻惻的笑着,手指輕輕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鐲。
周圍淅淅索索的聲音越來越密集。
伴隨着這些細微的聲音,還有些許的野獸咆哮聲,厲鬼哭嚎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宛如戰鼓擂動般,逐漸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