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梓萱皺着眉重複道：“還活着的鹿？”
她的這幾位手下都不是蠢人，既然在發現這頭鹿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將它槍決，就說明肯定是從它身上看出了點什麼。
“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她問。
年輕男人斟酌片刻：“……這個我說不太清楚，您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俞梓萱頷首：“帶路。”
出於好奇，站在不遠處的蘇願也跟了上去。
幾人穿過了小半個營地，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蘇願站在一頭鹿屍的旁邊，靜靜看着眼前的景象。
那是一頭只有一米多長的幼鹿。
許是因爲體型太小，又或許是鹿媽媽保護得好，在之前的那一片槍林彈雨中，這隻連走路都不是很穩妥的小鹿竟然活了下來。
它蜷縮着身體，躲在體型龐大的鹿屍後面，一雙圓潤的眼眸不時轉動着，好奇地打量圍繞在它身周的“陌生物種”。
這隻鹿太小了。
小到甚至還不清楚自己屬於變異動物的本能。
“俞隊。”方纔去找俞梓萱的年輕男人忍不住詢問道，“應該怎麼處置它？”
俞梓萱沉默了許久：“把它擡到車上，隨便找處足夠遠的地方放生吧。”
“……是。”
年輕男人似乎有些於心不忍，卻沒有反駁俞梓萱的命令。
他清楚，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
退一萬步，就算他們有奶類食品，在物資這般緊缺的情況下，也不可能供養一隻變異動物。
誰知道它長大以後會不會倒打一耙，攻擊人類呢？
所以，年輕男人只好俯身行一禮，招呼同伴將小鹿和前面的龐大鹿屍一同擡上車。
搬動屍體的時候，自然而然地露出了母鹿受傷的腹部。
蘇願無意間望了一眼，發現上面導致其死亡的兩處致命傷都呈圓孔狀。許是時間太久的原因，母鹿身上的血已經流乾了，俱是結出了紅色的血痂。
她目光一凝。
“俞梓萱。”她輕聲開口道，“這隻母鹿身上的傷好像不是槍擊造成的。”
就站在她身邊的俞梓萱自然毫無障礙地聽清了她的話。
少女意識到了什麼，同樣駐足凝神觀察被擡走的母鹿。
“……確實是這樣。”
俞梓萱的聲音嚴肅。
一方面，槍很難造成這麼大的傷口，另一方面，這隻母鹿身上的傷只有兩處，以其體型來看，若是隻中了兩槍，是絕對不可能致命的。
也就是說……這隻鹿在逃到營地裏之前就受傷了。
“我之前就想說了。”蘇願頓了頓，“這些鹿的行徑看起來瘋狂而又毫無章法，若是仔細觀察，還能發現其中夾雜着一點驚慌失措。”
“是不是可以大膽猜測……它們並非是想破壞營地，而是……在躲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