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這個丫鬟的記憶,他全然記不得,好似前身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她!
這讓高攀內心陰暗再次突起,說不得,這個丫鬟就是高啓元故意給的,目的自然是爲了噁心他。
不過,此刻對於高攀來說,自然沒得拒絕的,否則,就是和高啓元對抗,得不償失。
他好不容易想到,以丹堂縣衙的事情來搪塞,若是因爲這個丫鬟就忍不住了,那此後也不用想着反抗了。
便只好面帶笑容,感恩戴德地接納了這個名叫彩秋的丫鬟,而彩秋也只是淡然地給高攀行了一禮,隨即便畢恭畢敬地向着高啓元,似乎在聽他的指示一般。
高攀見此,便更加肯定,這是高啓元故意噁心他的招數了。
待一切都交代清楚後,高啓元很是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示意讓高攀離開。
高攀自然也不想多留,帶着這丫鬟走出了這書房。
兩人就着遊廊,準備回東院去,而就在高攀身後的彩秋卻說起話來。
跟高攀說,她是大房出來的人,什麼規矩都得以大房爲主,雖然高攀是少爺,可對她也不得動手動腳,否則,她隨時回去稟報給大老爺聽。
高攀聽了這番話,差點沒有氣樂了,心道,果然沒安好心。
看似大方的賞賜了一個丫鬟給他,實則是派了一個監視他的人,而且比他這個少爺還神氣?
想到這裏,高攀對於高啓元的怨恨之心,就更甚了,淡然地回了一句:
“姐姐說的,我都記着,咱們先回東院再說,東院裏還有一些人呢,我怕他們不知道,還煩請姐姐到了東院後,再說說,免得衝撞了姐姐!”
彩秋見此,內心頗感愜意,連忙擡着下巴說道:
“好說,五少爺請吧!”
說着,便讓高攀在前頭帶路,高攀見此,心中突然有了計較,怒火也就消散了許多,連忙再次客套地說道:
“姐姐可跟好了,夜裏看不清,小心滑倒!”
高攀這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彩秋以爲,高攀是真的怕了高啓元,對自己這般好呢,腦袋擡得更高了,眼睛也是低低得看着高攀。
不一會,到了東院後,高攀讓衆人都出來,聽從彩秋的‘訓話’!
魯榮,彭家姐弟,楊明春四人不敢有違,連忙走了出來,驚疑地看着,跟着高攀來的這個丫鬟。
彩秋便端着架子,說起了一些規矩,如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不可耽誤了。
還有幾條是,是彩秋自己加的,她叫高攀對自己如此恭維,便試探性地想要擡高自己在東院的地位。
言外之意,就是東院除了高攀之外,她最大,甚至高攀都得受她轄制!
魯榮四人聽後,皆是驚駭地看着高攀,卻見高攀默默地點了點頭,四人中,只有楊明春若有所思,其餘三人皆很是不解。
“榮叔,收拾一個院子,專門給彩秋姐姐住,以後彩秋姐姐就只要指使便是,其餘的都交有你們去做,不得違逆!”
卻見高攀頗爲平靜地說道,這話說完,彩秋更是不可一世地看着魯榮四人,似乎在宣示着自己的厲害一般。
“好了,先去給彩秋姐姐打來熱水洗漱,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
高攀又吩咐了一句,說話間還拍了拍手掌。
楊明春會意,連忙跟着附和道:
“是,小人這就去,還請彩秋姑娘稍等!”
說着,便示意其餘三人先出去,魯榮三人皆是不解,楊明春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卻也將他的意思看得清楚。
四人來到一旁的偏院後,楊明春連忙說道:
“三位,你們可曾見過公子受過這等委屈?那丹堂縣杜家大老爺,還不神氣嗎?最後也不得夾着尾巴做人?公子這般做,定然有他的道理,還有剛剛公子說,等會等這丫鬟睡下,讓大家去他房間!”
彭明年歲最少,敢說敢問,連忙問到:
“大哥哥什麼說過這話的?”
楊明春見此,連忙解釋了一下,高攀最後拍手掌的意思,這是楊明春作爲內應時,和高攀對好的一些簡單暗號,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沒想到,在剿滅山賊時沒用上,倒是回到了高家用上了。
魯榮三人聽了這個解釋後,這才釋然,皆是點了點頭。
…
夜深人靜的時候,東院裏靜悄悄的,正房裏,卻突然點亮了燈火光。
整個屋子便亮了起來,只見高攀端坐在屋中,下手是魯榮,彭明彭蘭姝以及楊明春四人。
彭蘭姝手捧着燭臺,是她點亮了蠟燭的,否則,此刻屋中依舊一片漆黑。
“公子,聽氣息,她肯定是睡覺了的,公子可放心了!”
楊明春是第一個回話的。
高攀聞言,知道他說的人是那個請回來的麻煩彩秋。
“深夜將你們叫來,如同做賊一般,也是迫不得已,這丫鬟是大老爺派來的,我現在還不想翻臉,故此,接下來一段日子,還請大家忍耐一番,待到了該翻臉時,大家就不用如此躲躲藏藏,如同做了虧心事一般!”
高攀也沒想到,剛回高家就成了眼下這個樣子,不過,他卻不怎麼畏懼,甚至有些欣喜,既然你不仁,那我且就不義了。
“少爺,這是哪的話,只是你自己別委屈了,還有,聽少爺的意思,是準備和大房爭鬥嗎?老奴卻勸少爺一句,都是一家人,過去了就算了吧,少爺,該朝前看的!”
魯榮則有些擔憂地說道。
高攀聞言,臉色一沉:
“榮叔,你怕是忘了,咱們去丹堂第一天,就遭惡兵毆打,那時候,他們可拿我當做家人?”
魯榮聽了這話,臉色訕訕,低下頭來,不再多說,內心卻多少有些擔憂。
“我們姐弟自然是聽少爺你的,不論少爺,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絕無二意!”
彭蘭姝則代表着他們姐弟二人,向高攀表明了心意。
讓高攀原本很是陰沉地臉色,慢慢地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