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怎麼會這麼晚還不出來?不會出什麼事了?”
“應該不會吧?咱們將軍可是滿身膽氣,我不信,城裏的人敢對將軍怎麼樣。”
“這可不好說,將軍就帶了一百人進去,萬一動手,將軍也是一拳難敵四手啊。”
“可是將軍還傳令讓咱們後退十里呢,怎麼會出事?你們多慮了吧?”
“……”
幾個將領商議來商議去,誰也無法說服誰,他們這一支臨時聚集在一起的官兵隊伍,是來自江南徽寧各地的官兵組建而成,所有將領的統屬都有問題。
只不過是因爲戰時,大家都歸一人管轄,就如崔撫錦這個逃逆統帥一般,只是臨時官職。
袁方均所帶領的這支大軍,就更復雜了,江南和徽寧的都有,袁方均不在,就連袁方均設立的副將也不在,這些將領就誰也不服誰了。
衆人商議了許久,也沒商議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後乾脆各自回營去了,至於袁方均到底出沒出事,他們也不想多管了,管好自己營中的人就不錯了。
第二天,正當他們準備派人去城外查探情況時,便看到不少難民乞丐來到了他們營地前乞討。
衆多將領原本是不願搭理的,可見這些難民和乞丐一直待在營地前不走,怎麼驅趕也沒用,只好讓人給他們分了一些粗糧和稀粥,這才作罷。
可到了午後,這些難民又來了,這些將領就有些惱怒了,準備強制驅趕。
不過,正好被趕來的縣衙衙差給制止了,這些衙差替他們驅趕走了這些難民和乞丐。
並且向這些將領解釋了一番,說是因爲反賊暴亂,丹堂縣出現了很多饑民和難民,讓他們不用緊張,衆將領聽後,也就釋然了,不再多想。
可第一天是如此,第二天還是如此,有將領便忍無可忍了,直接下令,如果這些難民乞丐還敢靠近,格殺勿論。
就在這個命令要生效的時候,又有衙差來傳話了,說是奉了袁方均的話,讓他們將這些銀錢運到城裏去,袁方均要拿錢拿糧食,賑濟這些難民乞丐等。
幾個將領聽後,很是驚訝,袁方均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可一清二楚,竟然突然大發慈悲了?怎麼可能?
可聽着衙差的意思,只要袁方均賑濟了這些難民和乞丐,他們的營地就不會再受到侵擾了。
幾個將領想了想,覺得這些銀錢本來就是袁方均的,怎麼用都是他說了算,再說,能讓這些可惡的難民離開,他們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二話不說,便讓人將袁方均裝在板車上的一些財物,全部都交給了這些縣衙衙差,運進了縣城內。
而當天下午,那些難民和乞丐就再也沒出現過,讓幾個將領長舒了一口氣,總算可以安穩一點了。
第三天,他們看到了從遠處而來的高光成,帶着一千人馬來到了這裏。
衆人只是打了個照面,高光成便帶着人進城了,至於進城幹嘛,這些將領就不想知道了。
幾個將領聽了這話,皆是有些高興,更加不會懷疑,這根本就不是袁方均的命令,只當他們沒有白來這裏。
又二話不說,將那些原本袁方均從各地擄來的女子,全部都送進了城,當年晚上,他們幾個將領也卸下戎裝,進城赴宴。
在丹堂縣城內最大的酒樓,香滿樓裏,擺上了酒宴和流水席,場面異常熱鬧。
在香滿樓正廳內,還搭上了戲臺子,有人在上面獻曲藝,臺下皆是一些看起來就很富庶的員外。
幾個將領見此,更加不疑了,來到袁方均的門前,隔着一塊紗簾,依稀可以看到,袁方均正和一衆女子在喫酒助興。
有人在門口就攔住了他們,告訴他們說,袁方均將軍正在興頭上,不可進去打擾,並且傳達了袁方均的意思,讓他們喫好喝好。
又引他們到了各自的雅間裏,在裏面已經有濃妝豔麗的女子在等着他們了。
幾個將領見此,更是忘乎所以了,只要袁方均這個將軍允許,他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再說,劉遠良被抓,他們自然明白這個功勞有多大,袁方均如此高興,也在情理之中。
而這些將領自然想不到,香滿樓內的一切,都是假象,只有紗簾之後的袁方均是真的。
不過,此刻的袁方均已經東倒西歪了,眼睛緊閉,臉色發青,根本就沒有任何意識。
幾個將領在屋外看到袁方均和衆多女子在喝酒,是因爲視覺錯覺,不過是幾個女子在故意圍着袁方均轉,在門口隔着紗簾看起來,就如同袁方均也在動一樣,其實屋內的袁方均根本沒動過。
……
“五弟,沒想到啊,短短半年的時間,你的變化如此之大,更讓我沒想到的是,讓靖西侯都沒辦法的袁方均,竟然會栽在你手裏,被你耍得團團轉也依舊不知……”
在香滿樓三樓,眼見一切的高光成,目光閃爍,頗爲感慨地看着高攀說道。
此時的高攀已經可以下牀走動了,只不過看起來依舊有些虛弱,被一旁的高明攙扶着。
高攀聽到高光成這話後,微微擺手道:
“大哥,袁方均自作自受,他給百姓造成的傷害,可比反賊還要重,若非他此次行事有正當理由,否則,我定讓他這個江南守備做不下去的。”
高光成聞言,愣了愣神,隨後很是敬佩地看了看高攀,而高攀卻急忙給高光成介紹高明:
“大哥,上次你走得匆忙,忘了給你介紹了,這就是去年認親的七弟……七弟,這就是大哥高光成。”
上次因爲諸多原因,高明並並沒有來得及和高光成相任,由此,高明還對高攀起了埋怨之心。
這次,誤會解除後,高攀將高明帶上,同時正式介紹給了高光成認識,畢竟他們可是真正的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