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衆人不可再進來打擾後,高攀很重儀式地和沈槿嫿喝了交杯酒,又重新給沈槿嫿蓋上紅蓋頭,再次用金棍揭開。
“夫人!”
“夫君!”
待一切儀式過後,兩人動情地喚起了對方的稱呼,沈槿嫿更是軟軟地靠在了高攀胸膛上,再次詢問,高攀怎麼突然就回來的問題。
高攀則一手攬着她的柳腰,手撫摸着她的粉臉,笑着說道:
“新婚之夜,自然不能冷落了夫人,故此,爲夫便假裝不甚酒力,被人給擡了回來,其實想讓我醉,最少還得三壇酒…”
聽着高攀自誇,沈槿嫿忍不住笑着嗔道:
“看把夫君你厲害的,妾身聽了落螢說過,大年三十那夜,夫君不就醉得不醒人事了嘛…”
高攀沒想到,落螢將這樣的事情都告知了沈槿嫿,忍不住拍打了一下沈槿嫿,振起了夫綱:
“胡說,爲夫可是千杯不倒,怎麼可能會醉,落螢這丫頭,就喜歡亂說…”
沈槿嫿則嬌呼一聲,對於高攀的狡辯哭笑不得,不過也不再多說,只是軟軟地貼着高攀,心裏說不出的歡喜和幸福!
不知過了多久,沈槿嫿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卻不知何時,自己的衣裳裝飾,竟然被高攀全部給卸掉了。
“夫人,夜深了,咱們該……”
只見高攀滿眼幽綠地盯着沈槿嫿說道。
這話讓沈槿嫿芳心大顫,低着頭,微微頷首:
“嗯,夫君抱妾身上去…”
對於這個請求,高攀自然不會拒絕,而且他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見沈槿嫿點頭,哪裏還有半分沉穩,一把將沈槿嫿橫抱起來,進了芙蓉帳內。
裏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只有高攀和沈槿嫿兩人自己清楚,在中屋堂上,點着的兩根大的鎏金紅蠟,正在‘滋滋’的燃燒着。
這兩根紅蠟,象徵着新郎和新娘,民間傳聞,如果那根蠟燭先滅,那就代表,誰會先去天上。
……
千縈山莊。
露天的大陽臺上,寧閆孤立地站在這裏,擡頭看着滿天的繁星,眼眸裏說不出的哀傷和寂寥。
這讓一旁陪着她的落螢,滿心的心疼:
“小姐,夜深了,咱們早些休息吧!”
寧閆聽後,回首看着落螢,此前驕傲傲嬌的神色,全然沒了,只有傷感。
“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我們不能親自去見證,但我們必須替他慶賀,落螢!倒酒,繼續喝……”
落螢見此,內心微顫,十分不好受,在她眼裏,寧閆從來都是開朗大膽的,也從未在她面前表現過無助悲傷的一面,而且總是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
可此時的寧閆,卻顯得如此的孤寂和落寞,讓落螢忍不住替寧閆感到有些不公。
明明高攀可以將寧閆一起娶回家,爲何要獨獨將寧閆安排在這城外呢?
“小姐,別喝了,你已經喝了夠多了,夜深了,風太大,還是進屋去吧!”
看着寧閆俏臉上的紅酡,眼眸裏的迷離,落螢急忙勸慰道。
落螢見此,臉色大變,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勸慰。
這時候,落螢才真正明白,寧閆到底有多愛高攀,只有如此的大愛,才能如此的剋制。
若是換做其他女子,恐怕早就逼迫高攀娶她進門了,而寧閆卻沒有,高攀怎麼安排,她便怎麼做。
將心中的愛意剋制到了極致,甚至從未要求過高攀怎麼做。
落螢又想起了沈槿嫿,這個大家閨秀,和寧閆比起來,皆是不遑多讓,讓落螢覺得,高攀真是好福氣。
痛哭過後的寧閆,恢復了原本的樣子,頭也不回地回自己屋子睡覺去了,似乎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而落螢見此,愣在了當場,過了許久,纔回過神來,吩咐丫鬟來清理這裏。
她則跟着寧閆的腳步,回到了寧閆所在的正房,看到寧閆已經躺下後,落螢便給她整了一下被褥,準備放下帷帳離開。
卻被寧閆叫住了:
“落螢,別走,陪我一起睡!”
落螢聽後,渾身一顫,俏臉也瞬間漲紅了,隨後又想到,此刻寧閆很是孤獨,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小姐,此後讓少爺多來陪陪你就是了!”
堂在寧閆身邊的落螢,忍不住小聲地說道。
寧閆卻悽慘地說道:
“那個薄倖郎,有了美嬌妻,怎麼可能留下來陪我們,就是因爲如此,他纔將你我都安置在門外吧…”
這話讓落螢內心也跟着一顫,說不出話來了,這下她才明白,寧閆到底在悲傷什麼。
想到這裏,落螢內心也感受到了一絲寒意,忍不住往寧閆身邊靠了靠,寧閆也不拒絕,讓落螢緊緊地靠着自己。
就這樣,在高攀新婚之夜,高攀的另外兩個女人,深感悲涼之下,同牀共枕互相倚靠,以解心中的悲涼和痛苦。
……
……
高攀新婚第二日早,沈槿嫿帶着幾分疲累從牀上起來,今日她需要和高攀一起給高家長輩們,一一敬茶,不能失了禮數。
而高攀則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看着已經坐在梳妝檯前打扮的沈槿嫿,眼裏也充滿了幸福之感,此後他便算是成家了。
不論是沈槿嫿的身世,還是容貌,亦或是品性,還是兩人之間的緣分,高攀覺得,自己此生算是遇到了對的人,能娶沈槿嫿爲妻,再無遺憾。
雖然沈家的門楣此刻已經很是不顯了,可在高攀看來,他根本就不在乎門第,其次,物質上的門當戶對對於高攀來說也沒有什麼用,反而是精神上的互相理解和通透,更讓他覺得重要。
待沈槿嫿親自給高攀穿戴整齊後,夫婦二人,從東院跨出,來到了忠武堂內。
在這裏,高老太爺、高啓元等人,都早早在這裏等着了。
見高攀和沈槿嫿進來後,衆人目光都聚集在了兩人身上。
只見他們一個風度翩翩,一個落落大方,高家一種長輩都有種,迎面走來一對神仙眷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