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幹嘛呢?快鬆開嫿妹妹!”
就在此時,高若倩、呂思萱、高蘭姝三人聯袂而來,高若倩見高攀將沈槿嫿似乎控住了,急忙喊道。
高攀哪裏捨得對沈槿嫿動手,只是一時情急,又見沈槿嫿不理解自己,這纔將其反抱在了懷中。
見高若倩的驚呼,高攀自然急忙將沈槿嫿鬆開了,又有些慚愧地看着沈槿嫿說道:
“嫿兒,對不起,剛剛是我一時情急…”
沈槿嫿卻哭訴道:
“夫君,妾身沒事,只要你不將三妹妹推進那火坑了,妾身都沒事!”
眼見沈槿嫿淚眼汪汪,高攀內心自責極了,也心疼極了。
可將高蘭姝介紹給潞王,是他早就想好的事情,如果就這麼妥協,又覺得很是不甘心,一時間訥訥地站在原地不說話了。
“糊塗!五弟,我原本以爲,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也有這般糊塗的時候!”
就在此時,高若倩來到了沈槿嫿身邊,攙扶着沈槿嫿,重重地斥責高攀。
而呂思萱和高蘭姝兩人,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目光中帶着幾分異樣的眼神看着高攀,似乎沒想到,高攀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又聽高若倩接着責斥道:
“我們原本高高興興跟你出來,原以爲你是真心真意讓我們姊妹兄弟聚一聚,卻沒想到,你竟然有這般黑心的想法…”
“你想將三妹妹推給那王爺,你可問過三妹妹自己的意見?你又可知,那王爺府中,有沒有嫡王妃側王妃?”
說着,高若倩一邊輕輕地安撫沈槿嫿,一邊又瞪大杏眼質問道:
“五弟,你可曾記得,我的婚事?爲了不讓我嫁進那裕王府,當時你怎麼說的?如今,你怎麼就還走退路了?!”
這一聲聲地斥責和質問,讓高攀內心大顫,顫抖着身子,來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呆坐了下來。
心裏也在回想着,自己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變得這般冷血?這般功利了?
此前爲了高若倩的婚事,他甚至不惜將整個裕王府給連根拔起。
如今,到了高蘭姝這裏,自己怎麼就如同失了心智和靈魂一樣?
沈槿嫿見高攀如此,內心也是洌洌作痛,眼淚更是滾滾而下,來到高攀面前,痛哭道:
“夫君…今日你做的,確實做錯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妾身不求你高官厚祿,但求你心安理得!!”
看着沈槿嫿哭得傷心欲絕的樣子,高攀哪裏還坐得住,急忙起身,將沈槿嫿讓到了座位上,慚愧地回道: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該死,竟然有了這般功利黑心的想法,我認罰…”
說罷,高攀漲紅了俊臉,看着高蘭姝自責地說道:
“三妹妹,是我該死,你怎麼罵都行,實在不解氣,打我也行,今後,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高蘭姝看着自責的高攀,芳心微顫,在她心裏,高攀就如同再生父母一般的存在。
若非是高攀,她和她弟弟高明,此刻還不知是什麼光景呢。
此前,要看着高攀似乎有疏遠自己姐弟的意思,高蘭姝便拉着高明,不去打擾高攀。
後來高明實在是想跟在高攀身邊,高蘭姝也沒攔着,內心卻高興極了。
再後來,見高攀時,高蘭姝也漸漸保持着距離,不靠近高攀太多,可心裏卻一直在關心着高攀。
眼看着高攀成婚,有了妻子,高蘭姝既是高興,又是心酸,這種複雜的情感,讓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回想起,她服侍過高攀的那段日子,高蘭姝只覺得自己是那麼的開心和滿足,即便是再多的繁雜之事,也不會覺得心煩。
可後來證實了她和高攀是堂兄妹的關係後,高蘭姝內心就一直有着一絲絲的煩惱,煩惱自己竟然是高攀的妹妹。
世俗的禁忌註定了高蘭姝只能將心中原本的心思徹底收了起來,更加關注自身的修養,越發的像是在高家長大的貴家小姐了。
想到這裏,高蘭姝撲通一聲,跪在了高攀面前,頗爲鄭重地說道:
“五哥哥,我能有今日,全靠你的大恩,我是知道你的,從來不會害我,你說讓我去見那王爺,那我便去見!”
高攀見此,急忙又去扶高蘭姝,沈槿嫿和高若倩以及呂思萱三人也迅速反應了過來。
沈槿嫿先高攀一步,將高蘭姝拉進了懷中,頗爲氣惱地說道:
“傻妹妹,你五哥哥分明就是想將你往火坑推了,那潞王大你七八歲不說,府上嫡王妃側王妃不知有好幾個呢…”
“你若真被那潞王看重,將你納進王府,你孤身一人,如何能在那王府裏活着?再說,男人向來都是喜新厭舊,這會喜歡你,待看到一個新的好看的,就厭倦你了,這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高蘭姝卻反拉着沈槿嫿的手,彎着眼眸,輕笑道:
“嫿姐姐,多謝你好意提醒,可我相信,五哥哥不會害我,去年,若非是他,我和我弟弟,早就被那兇惡的鄉紳老爺給害了…”
“如今,五哥哥就算讓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義不容辭,何況只是嫁人?”
聽着高蘭姝這般善良過頭的話,沈槿嫿滿心的柔情,看着眼前異常開朗樂觀的沈槿嫿,不知該如何勸說。
而高攀聽了這話,總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犯了一個大錯,錯把高蘭姝當做了未來的皇后。
正因爲有這樣的一個執念,高攀便在心裏以爲,高蘭姝必定會嫁給潞王,日後潞王登基,高蘭姝就是皇后娘娘。
由此,他只圍繞這個執念去行動,全然沒想過,高蘭姝嫁給潞王后,會遭遇多少磨難?
更何況,眼下大寶未定,誰敢說,潞王就是十成十的未來皇帝?
而且高攀知道,即便潞王做了皇帝,高蘭姝被擡了位分,從貴妃做起到皇后,這其中得有多艱難和兇險。
莫說後宮爭寵的程度又多恐怖,就算是大戶人家的後宅陰私,還少嗎?
高蘭姝的孃親,就是因爲任夫人的嫉妒,才迫使她們娘仨差點殞命,最終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