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丈母孃的關係並不好,老人家總是指責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兒,久而久之,就不來往了。
這次遇到事,不得不趕過來。
反正也命不久矣,臉皮什麼的都不重要!
“粟粟,之後到姥姥那裏要聽話,你幫不上忙的話,也不能添亂。”
“你是女孩子,不要逞強,以後如果要組小隊獵殺行屍,記得躲在別人後面,知道嗎?”
“做點雜活就好了,危險的事情千萬不要參與,要記住……”
“現在社會很亂,女孩子很容易被壞人盯上,除了姥姥,不要相信任何人。”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叮囑着,他有點後悔之前將孩子保護得這麼好,單純善良得過分,之後會喫大虧的。
行屍嗅覺和聽覺異常發達,聞到一丁點血腥味或者活人的氣味,就會跑過來。
它們沒有思維,要維持行動的基本能量,只能大量攝入食物。
而食物,就是人類。
女性因爲生育需要,有天然的生理期,這期間,血腥味濃重,簡直就是行屍的活靶子。
可惜他活不到那個時候,也幫不了女兒。
嘮叨了大半天,他轉動方向盤,拐了一個彎,進入省道,“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寒粟紅了眼眶,點點頭,她捏着小倉鼠,感覺好像掉進了一個冰窟窿。
父親被感染了……
姥姥又兇又嚴格,粟粟往後就變成一個人了……
白羽感覺捏着她的那隻手漸漸變冷,粘稠的汗糊在她的鼠毛上,非常不舒服。
還不如在通風管道里看到的那隻小肥鼠,至少人家比較冷靜。
白羽暗自嘆了口氣,沒掙扎。
他們沾滿行屍氣味的車在一堆報廢的空車中間行進,這些障礙物,大大增加了路途的時間。
三個小時後。
他們發現了一座高達十米,綿延數十米的黑色鐵牆。
寒粟下了車,在牆上摸索了一陣,敲了敲。
“有人嗎?姥姥在不在?”
少女提高音量,衝着一堵牆大喊。
這時候,旁邊突然開了個窗口,四四方方,正好能看見一張人臉。
“你們是哪裏人?有通行證嗎?”接待員穿着厚重的防護服,疲憊地看了眼前的白髮少女一眼。
“我們是W市來的,我姥姥應該在你們這裏,她是研究員,叫夏櫟。”
聞言,接待員停下錄入信息的手,“你是夏櫟老師的孫女?”
“嗯,姥姥讓我們來這邊避難的。”寒粟老實地說道,她不敢把父親的情況和這個陌生人說,生怕對方掏出槍就扣動扳機,“我能不能見一下姥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接待員想起夏櫟的要求,遲疑了下,給研究部打了電話。
——夏櫟:“要我繼續研究也可以,除非給我兩個規避名額,讓我的女婿和孫女也住進來。”
“喂,您好,請轉接夏櫟老師——對,您的孫女來了,但是她有事要當面說,您能出來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