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您致敬!”
聞言,實驗室內所有成員都微微低了頭,一改之前嬉皮笑臉的行事風格。
這個世界上,是有衝在前線的人,有爲民請命的人,有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人。
但這些人,不是生來就比普通人偉大,他們捨棄七情六慾,捨棄既得利益,才換來了科學界醫學界的今天。
夏櫟擡手做了個“停”的動作,“我與他有仇,實驗即實驗,不用顧忌我。”
她只是希望減少不必要的傷口,免得粟粟見了難過,但實驗不可束手束腳。
提個醒而已。
……
寒粟被一羣人簇擁着,帶入隔離區。
這裏有很多像她一樣大小的孩子,可能是近期來投奔這個臨時基地的吧。
她坐在牆角處,背抵着牆,稍微有了點安全感。
那些人把車後備箱裏的東西整理了一遍,放在兩個行李箱中,送進這個不到十平米的房間。
一個和她小腿等高的凳子,一張供人喫飯的小桌,裏邊,還有一張一米五的牀。
上邊有兩個枕頭。
寒粟把倉鼠的籠子整理好,放在一邊,但沒把小白放進去,而是抓在手上。
“小白,這個地方好像電視裏的監獄哦。”
少女柔柔的嗓音在隔音效果很好的單間裏靜靜迴盪。
白羽縮了縮脖子,她聽到不遠處的聲音,打了個噴嚏——這裏,某種程度上,可能真的是監獄。
但礙於夏櫟研究員的面子,寒粟暫時沒有危險。
“小白,你說爸爸,會不會好啊……我以後還能見到他嗎?”寒粟靠在牆邊,把外套的拉鍊拉到最上面,稍微有點困了。
少女有點害怕,但沒處可去,她躺到牀上,和衣而眠。
白羽被放到盛滿糧食的食盆裏,她開心地打了個滾。
——人和鼠的悲歡並不相通。
白羽抱着久違了的小黑瓜子,激動得想仰天長嘯。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吶!
神明一定是聽到了她渴望安逸生活的請求,才終於縮短了這對父女逃命的路程,得以暫時安定下來。
中二病的小黑狗、不可一世的狸花貓,都不在,她基本就沒有天敵嘛!
連一直看不順眼的青綠色跑輪都順眼起來。
啃了一會兒鼠糧,白羽手腳並用地爬到跑輪上,跑了兩圈,就氣喘吁吁地隨着跑輪帶她前後微微搖晃。
呼……
今天運動量夠了吧?
應該夠了。
突然,她耳朵動了一下。
穿着防護服的人類拿了一堆檢測器材,在寒粟觸碰過的地方採樣檢驗。
並沒有檢測到有活性的病毒。
“霍隊長,這樣不好吧,夏老師要是發現我們讓她的孫女加入長存計劃,撒手不管了,上頭是要怪罪的。”那是一個青年女聲。
“她連自己的女兒女婿都可以捨棄,一個孫女算什麼?這個年紀的女孩,就應該好好培養,她會是很好的母體。”
那人聲音渾厚,中氣十足,應該是經過訓練的男人。
“霍隊長!”女人將手擋在鎖上,“我請求您,在徵得夏老師同意後再動手。”
男人盯着他的隊員好一會兒,才收回手。
嘆了口氣,“年輕人就是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