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停留在漫天的火光裏,然後……斷片了。
“我們,現在回去嗎?”
管家用酒精棉片擦了擦背部沾到灰塵的刺,話音中是濃濃的睏倦。
墨琛看向陸蘇木,將選擇權交給對方。
男人正給自己腦袋上燒禿的那塊消毒,包紮,疼得齜牙咧嘴,卻沒發出半點聲響。
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他看了一眼駕駛室油表的顯示屏。
還有一大半的燃油。
燃油的燃點在415-530c,而剛纔短暫的高溫,在保護罩和蛛網的加持下,也不過是60c,這不礙事。
“如果回去的話,油量不對啊。”
陸蘇木笑笑,露出兩排整齊又潔白的牙齒。
墨琛聞言,原地伸了一個懶腰,他到後備箱翻出空油箱,之前爲了可能存在的便利,特意多準備了三個箱子。
他將油箱裝進小推車,一路走到陸蘇木旁邊,當着對方的面撬開油箱蓋,解除空油箱的壓縮模式,然後放油。
一連串動作如行雲流水,似乎已經做過百八十遍了。
陸蘇木目瞪口呆,他不太能理解,眼前這個愛佔小便宜的鼠子,真的是那個無數次出現在財經頻道和各種權威節目裏的墨琛侯爵嗎?
“你……”
“你不想早點回去休息嗎?難道還想去喪屍堆溜達一圈?”墨琛說着,咧嘴一笑,四顆長牙小巧可愛。
“啊,謝謝。”陸蘇木不看了,這些獸化人儲存燃油的目的,他大概能猜到,但也懶得細究,便轉頭專心地處理傷口。
咬他的蜘蛛裏,確實沒有身帶烈性毒素的,但仍有一些讓人發紅腫脹的毒素在。
經過廣月的那一陣喪屍潮,陸蘇木就格外惜命。
在末世,身體健康尤爲重要。
墨琛留下一格半的油,大概還能跑七八十公里。
將油箱用空間摺疊燈照射一下,又變回原來的大小,正好能裝進小推車,墨琛拉着車往回走,沒走幾步,小倉鼠就蹦躂過來,搶着將車拎走了。
墨琛看着那個圓圓小小的背影,不知怎的,突然想說一句“壯士留步”。
……
基地。
維克和言歡從白羽外出探險起,就蹲在門口,似乎要將自己蹲成一塊“望羽石”。
【拜託,你幹嘛要在這裏?非常礙眼!】
壁虎飛起一掌,呼在花枝鼠的尾巴上。
【我等白羽,關你屁事!她都沒說我煩呢,你才煩人,長得又醜。】
花枝鼠不耐煩地甩了一下尾巴,剋制着沒直接揮到壁虎身上。
但一鼠一壁虎還是打了起來,鼠毛四處飄蕩。
白羽開門的時候,直接被黑白灰的鼠毛糊了一臉。
她淡定地抹掉,看了一眼外邊黑漆漆的天空,疑惑道:“現在已經到季節性換毛的時候了嗎?”
【白前輩!】
【白羽!】
維克和言歡爭搶着跑過來。
花枝鼠捏着壁虎斷了的尾巴,而壁虎指縫裏卡着好幾撮鼠毛。
白羽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相當無語地將管家推向前,“先生,拜託您給這倆找點事做吧!”
說罷,白羽小跑着到訓練室檢查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