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偶爾碰面了,也只是點點頭,逃避交流。
又過了幾天。
人們不接任務,不運動,消耗就少,本來沒什麼食慾的,現在更不想喫東西了。
衆人家裏的壓縮餅乾、能量劑和飲用水,漸漸地堆了起來。
一向能在生活區聞到牛肉麪氣味的白羽,這兩天也沒聞到。
她走在小路上,疑惑地看着一片寂靜的街道,摸了一下肚皮。
怎麼沒人呢……
以前能聽見的喧鬧,現在都沒有了。
像熊孩子突然轉了性,不是犯錯了就是想討錢,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羽順着牆體外的管道爬了一會兒,她路過好幾戶,窗戶都是開着的,人也在裏邊,但一個個都是神情木然,偶爾有人看見她,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白羽不服氣地做了幾個鬼臉,都沒有人理睬。
叫啊,你們倒是尖叫啊?怎麼一個個跟木偶似的?
白羽心裏默默吐槽,她從F區開始,一直晃悠到A區,才總結出一點點——
小孩子的情緒沒有受到影響,有孕在身的女性也能正常生活,中老年人和之前最積極掙貢獻點的一羣青年,最安靜最反常,看錶情,也是最難過的一批。
白羽往回走,邊走邊想——這是精神類疾病嗎?症狀和抑鬱有點相似,情緒低迷,言語動作遲緩,食慾不振……
但她也沒見過這麼扎堆生病的。
又不是什麼傳染病。
(⊙▽⊙“a!!
說不定真是傳染病!
墨琛放下手中的竹節筆,稍感疑惑,“怎麼了?這是都回到低欲社會了嗎?”
“大人,您說,會不會有什麼精神毒素混在他們喫的東西里,然後……就感染了?”
白羽照着鏡子,她剛剛跑得太快,臉上的鼠毛都飛起來了。
“有可能,這個現象幾天前還只是個例,居然發展得這麼快。”
說着,墨琛也湊到鏡子邊,用消毒溼巾清潔着他所剩無幾的鼠須。
鏡子裏是兩張圓潤的鼠臉。
布丁鼠的臉圓圓的,甚至比沙鼠還圓,兩側頰囊鼓鼓的,說不清是小肥肉還是塞了喫的。
她拿着一把木質的梳子,慢悠悠地梳着毛,被風吹得翹起或打結的鼠毛都變得柔順起來。
不一會兒。
白羽又變回了一隻蓬鬆的小倉鼠!
墨琛看了幾眼,心中突然冒出一個評價——這隻鼠子好新。
白羽看了幾眼墨琛,“大人,我幫您梳毛吧!”
墨琛後退半步,“不必。”
白羽:“真的,我手藝可好了!大本營裏的金絲熊們都是我的老顧客了!”
墨琛眼皮一抽:“真的不必。”
白羽不再說話,只是捏着小梳子,眨巴着眼睛,一臉期盼地看着逃避現實、重新拿起筆的肥尾沙鼠。
半晌。
墨琛敗下陣來,他收起墨水瓶,“好吧。”
“好嘞!客官,我保證給您梳得漂漂亮亮、可可愛愛的!”
“……請讓我乾淨利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