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往前走,在那塊白色的瓷磚前停下。
她把墨琛放下,用小皮鞋去敲那塊地磚。
咚咚咚。
下邊傳來一陣空心的迴響。
白羽一擡鼠爪,瓷磚晃晃悠悠地飄起來,輕巧地落到一邊。
兩個鼠腦袋擠在一起,齊齊往下望。
一片漆黑中,閃爍着微弱的藍光,一條成年男性手臂粗細的鐵鏈被拴在地磚下方30釐米處。
“大人,您說下面會不會封印着怪獸?”
白羽試圖將精神絲往下放,五米,十米——咚。
一層堅硬的東西阻擋了她的下探,沒有到底,因爲那下邊還是空心的。
“不管是封印還是鎮壓,儘量別激怒它。”
墨琛背過爪子,試圖去夠背上那片枯葉,可那東西似乎會移動,它在刻意躲避他的觸碰。
凱文也終於走過來,操縱着微風前去試探。
自然元素不會激發這座城鎮可能存在的安保系統。
地下河環城一週,水日夜汩汩流動,像是大地的血脈,從不停歇。
“這個鏈子的盡頭,是水,不過並沒有拴着什麼東西,別的我也看不出了。”
凱文疑惑地歪了一下腦袋——這個結果並不準確,風有時候是會騙人的。
而且但凡正常思維的人類,就不會花這麼大力氣白白鑽孔,還拴上鐵鏈。
白羽索性隔空晃了晃鏈條,鐵鏈撞在實心的壁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可依舊不對勁。
鏈條只有一小部分能動,下半部分不論怎麼晃都沒有反饋,也不能確定通往何方。
僵持了五分鐘。
衆人瞬間達成一致。
這棟房子空空蕩蕩,比剛纔的還要誇張。
周圍除了瓷磚和貼腳線,沒有任何傢俱,天頂是圓弧形狀,可外邊……
雲團蹬蹬蹬地跑出大門,仔細比對了兩棟小洋樓的區別——外形和結構上,沒有很大的差別。
可是,這屋子裏,分明就是小教堂的樣子。
圓形的穹頂,會讓所有走進房間的人覺得天高地遠,仰頭時,聲音匯聚到頂部,又以溫柔的方式回饋下來。
這就好像一個神明在聆聽子民的請求,爾後用溫柔的語調感召一樣。
有很多教會有這樣結構的教堂。
“大人,這棟屋子裏什麼也沒有,連昆蟲和灰塵都沒有,但這很奇怪……”管家說着,擡眸看向一扇玻璃碎裂的窗。
白羽藉口道:“但凡這三個月有風雨路過,房子裏就應該有痕跡。”
“對,除非屋裏是高壓,風從裏往外吹。”
凱文摸了一下地磚,一把拉住想往鼠洞裏鑽的壁虎。
“你做什麼?”
言歡勉強保持平衡,“我想看看裏邊有沒有東西嘛,一切都很完美,偏偏這裏一個半圓的鼠洞。你們不覺得奇怪啊?”
“這個,不是老鼠打的洞,這是爲了鑽井特意開的小洞,裏邊應該有個水龍頭。”墨琛沒有回頭,他只是擡頭看向圓形的穹頂,其中幾塊彩色的琉璃片分外顯眼。
“哦,原來如此啊。”
言歡點點頭,退到一邊——沒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維克站在一邊,深刻地感覺到自己的多餘,早知道……留在車上等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