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意識到,這會兒她是沒有工資的!所以近三個月工資減半,就相當於沒有處罰咯?
……墨琛還是有人性的,她錯怪他了。
拉開遮光簾,外邊還是濛濛的一片漆黑。
只有少數幾個單間裏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勤奮的人,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也不忘早起看書。
而她,只想早起乾飯。
白羽打着哈欠在大本營裏溜達了一會兒,有點無聊。
她看着空蕩蕩的走廊,天一點點亮起來,光線能照到的地方變多了。小小的燈映在光潔的瓷磚上,像極了被蚌保護的那一顆顆明珠。
習慣了以往的熱鬧,白羽現在渾身不自在,甚至惡向膽邊生,開始謀劃如何吵醒墨琛。
大概……她被罵一頓就沒有這種欠欠的感覺了吧。
白羽啃着玉米筍,淡定地往回走,厚底的拖鞋給人一種踩屎感,又彈又軟,很輕便。
她實在太喜歡小鞋匠做的鞋子了,完全科學地貼合倉鼠的爪子,沒有半點束縛感。
走到墨琛房間門口,白羽腳步一頓。
現在4:40,整個閱西基地都是安靜的,大本營也是。
她擡頭張望,視線穿透遮光簾,看見一隻連睡覺也穿着成套精緻睡衣、戴着真絲眼罩的優雅鼠子。
笑死。
墨琛已經精緻到每一根鬍鬚了嗎?
這太誇張了。
沙鼠也是有鼠毛的,大夏天的還穿一層布在身上,防賊嗎……
白羽突然有種恐怖的猜想,該不會墨琛已經預知到今天這一幕,也知曉她有透視能力,才這樣防着的吧?
她默默轉身,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
太平間,醫師按時上班,一打開停屍房的門,頓時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滿地狼藉,裹屍袋被扯得僅剩一塊一塊的碎布,到處都是。
牆角堆了幾個斷肢,倒是沒有什麼鮮血飛濺的痕跡,因爲到這裏的,早就被宣告死亡。
醫師意識到不對勁,連忙退出去,狠狠地甩上門!
在喪屍飛撲過來的前一刻,門剛剛關閉。
“臥槽。”
醫師連忙用一旁的掃帚卡住門,轉身就跑,邊跑邊接上通訊器的信號,“停屍房有喪屍!誰負責測試的?他的儀器可能壞了!”
[好的,這就爲您上報。]
監控總檯,值班員倒在一邊,清雋卻陰森的男人微微一笑,切斷了信號。
他白皙修長的指尖在控制檯的操縱面板上飛速躍動,一個又一個新的指令被記錄下來。
他植入了監視類的病毒,只要程序員試圖清除bug,整個程序都會崩潰。
“拿高額貢獻點的人,辦事都這樣麼?”
“有背景的人,在末世也活得很好呢。”
男人說着,拍了拍值班員的後腦勺,“你說是吧。”
入侵者達到目的後,轉身離開,還不忘帶上門。
風過無痕。
天已大亮,整個基地都甦醒了,被圈養起來的人們又從狹窄的空間裏出來活動,四處交流。
此時,有很多參與長存計劃的姑娘顯懷了,害喜的症狀非常嚴重。
她們望着高大的隔離防護牆,一眼就能看到頂,可卻看不到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