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手術室門口的人們緊張地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
“這裏沒有其他器材,要檢查還需轉移陣地,不過她意識清醒,也沒有明顯外傷,情況應該還可以——勞煩讓讓。”
醫生說着,從衆人讓出來的那條小道鑽過去。
夏侯嫣然擔憂地看着被兩個人扛在肩頭的姑娘,旁人都沒有大礙,怎麼輪到她就出了問題,這異能超量,一隻鼠到底能儲存多少?
兩小時後。
白羽躺在病牀上,她看着潔白的天花板,腦袋空空的。
……也難怪,鼠的腦容量和人類的腦容量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之前惡補的知識像一條緩慢的溪流,緩緩地從一個地方,順着腦袋裏的各路神經,流淌到相應的區域儲存。
檢查結果一片大好,她只需要熬過這段魂和身體不相適應的時間就可以正常生活了。
隔壁牀就是墨琛,但白羽現在沒有力氣拉開遮擋簾,也不太想看一個呆滯的帥哥。
好歹……
好歹也要清醒的時候再看。
又呆呆地躺了一個小時,白羽眩暈的症狀終於減輕,她嘗試着坐起來,掏出夏侯嫣然悄悄塞給她的小鏡子,對着臉照了幾下。
皮膚泛紅,但沒有破損。
長髮被剪掉了大半,剩下的部分也有燒焦的痕跡,但勉強能留住。
嘖,一位狗啃髮型的女士——不知道大本營裏那幾只新騰出身體的狗狗看到她會不會有親切感。
叩叩叩。
“請進!”
白羽將枕頭豎起來放在背後,撐着病牀的扶手坐正。
藍白格的遮擋簾後面傳出一句:“我可以聽見。”
管家無奈地挑眉,琥珀色的眼眸裏滿是抗拒,最終他在白羽同情的目光中,緩緩走過去。
白羽碰着飯盒,倒不是很餓,她對遮擋簾後邊的景象更好奇一些。
但管家先生過去後,便沒了聲響——他們是用手語交談的嗎?
白羽越發好奇,但又不能直接拉開遮擋簾。
如果她還是布丁鼠,現在肯定咻地一下鑽過去,伸開短短的胳膊,再“烏拉!”一聲。
像是猜到白羽心中所想,管家笑了聲,走到兩個病牀中間,“大人,現在陽光這麼好,又沒換衣服,拉開簾子讓小白也曬曬太陽啊!”
嘩啦。
溫暖的陽光潑灑過來,白羽手中的飯盒似乎突然變成一個小湖泊,波光粼粼。靠在病牀上的青年半邊臉掩映在柔和的光中,半明半暗,淡金色的陽光勾勒出他線條分明的下頜角。
對方眼眸中的驚愕只維持了一瞬,就恢復平靜。
在墨琛看不到的角落,白羽的右手食指不停地摳着飯盒的邊緣,她試圖藉此緩解看到帥哥的緊張。
而墨琛終於看到他在證件照上描摹過數次的臉,一樣蒼白,但表情明顯要生動得多,即便是糟糕的髮型也完全能撐得住。
他移開視線,“你,準備好發燒了嗎?”
白羽停了手,大惑不解——在?這就是帥哥的腦回路?不,這就是侯爵大人目光的前瞻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