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貞觀逍遙王 >第十八章 初逛平康坊 二
    陳宇鄙夷的看了一眼哥兒倆,這倆人一看就是半文盲,老鴇拿來紙筆,陳宇一看,青樓是有錢吶,用的都是上好的宣紙,當即鋪開紙,舔飽了筆,屏息凝神,

    略一思索,就下筆寫下,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麒麟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陳宇知道肚子裏的那些唐詩得省着點兒花,剛在盧國公府作的詩正好拿出來一用。

    程家哥兒倆那是半個文盲,只是喃喃的道,“哦豁,子寰還會作詩啊。”

    房遺愛雖也是紈絝,但到底是房玄齡之子,詩詞書文一道自然也是頗有見地,還沒仔細看詩的內容,便被陳宇的一手半成品瘦金體先給驚到了。

    “子寰,你這字是師從何人?好生秀氣,卻又覺得端莊工整,有大家風範。”、

    陳宇笑笑,把寫好的詩交給老鴇,“這是我自創的。”完美無缺的裝了個杯。

    老鴇顯然也是念過些書的,這詩寫的好不好另說,這字確實實實在在的好字!拿上詩,轉頭一路小跑上了二樓。

    “什麼?這書法乃是大家之道,你小小年紀竟然能自成一派?”房遺愛大驚,程處默程處亮這倆紈絝倒是沒表現出什麼驚訝,反而眼巴巴的看着樓上,連身邊姑娘給他們喂到嘴邊的酒都不香了。

    陳宇與三個紈絝又喝了幾杯酒,來青樓他們是沒可能自己帶上今朝醉的,這會兒喝的是葡萄釀,就是初級的葡萄酒,沒經過過濾和提純,雖有些渾濁,喝着倒也清甜爽口。不多時,只聞得樓上一陣香風襲來,陳宇一行精神一振,便看得走來一位少女,婀娜多姿、眉目含情,瞧着只有十五六歲,神色間卻自有一副媚態、程處默三人眼睛都直了,這女子走到四人身前,盈盈一福,娓娓道,

    “奴家見過四位郎君,不知這詩文,是哪一位郎君所作?”

    陳宇手虛扶了一下,笑盈盈的說道,

    “正是某所作,想來這位娘子,便是初月姑娘?”

    這初月姑娘又是一福,“正是奴家,公子大才,不知奴可有這福氣,用這詩文給公子唱上一曲?”

    陳宇一聽,麻蛋,說好的投懷送抱,軟玉浮香呢?怎麼就是唱曲?當下也不好拒絕,硬着頭皮點點頭,“行,你唱吧。”這會兒陳宇都懶得拽文了,沒意思。

    初月也不以爲意,喚過一張琴來,這初月姑娘一彈琴,眠月樓其他客人,有的就坐不住了,又待聽到初月唱出的詩文,更是紛紛頷首,這初月一邊彈琴一邊還時不時的拿眼勾一下陳宇,這才讓陳宇有了點兒逛窯子的感覺。

    “好,這初月小娘子唱的好,詩詞更是雄渾壯闊,不知這首詩,是何人所作啊?”陳宇他們擡頭一看,卻看見個花白鬍子的老頭兒,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讀書人,估計是個當官兒的,程處默程處亮和房遺愛卻是認得這老頭兒,趕緊起身,

    “見過孔博士。”

    陳宇也隨着他們下拜,心裏嘀咕,孔博士?我怎麼記得酒樓送菜的才叫博士?姓孔?和孔老二是啥關係?印象中孔家的後人不是叫什麼衍聖公嗎?

    陳宇偷偷的瞟了一眼程處默,程處默知道他不認識這老頭,當下趕緊說,“孔博士,這是陳宇陳子寰,乃是製作曲轅犁之人,今日陛下在我程府召見他,現已封了他作宣節校尉。陳宇,這乃是我大唐國子博士,孔衝遠先生。”

    這老頭看起來尚顯和藹,對陳宇點點頭,“老夫孔穎達。”

    哦,早說啊,孔穎達這人陳宇聽過,雖然歷史書上沒怎麼多寫,但是沒聽說這人有什麼劣跡,到底是孔子的子孫嘛。

    當下陳宇也是再一揖,“見過孔博士了。”

    “好說好說,陳校尉製作的曲轅犁乃是利國利民的良器,老夫也是在朝堂之上見過,想不到陳校尉身爲武將,對於詩詞一道竟也有此大才,這詩可有人指點於你啊?”孔穎達其實就是不信這是陳宇自己寫,說這話也是客氣客氣罷了。

    “孔博士見笑了,這詩乃是今日我與陛下奏對之時所作,並無他人教授”陳宇不慌不忙的將了老頭一軍,擡出李二來,你看,皇帝親眼看着我作的詩,你敢說我弄虛作假?

    孔穎達到底是老油條了,撫須呵呵一笑,

    “陳校尉年少有爲,是老夫眼拙了,往後同朝爲官,少不得還要向陳校尉討教一二。”

    這老頭焉兒壞,陳宇不敢得罪他,忙說,

    “孔博士說的哪兒的話,您纔是當世大儒,小子今後少不得要向您請教。”

    孔穎達眼看逼裝完了,又與程處默三人客套了幾句,便也不再糾纏,他身邊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朝廷官員的人,想來是今天休沐,一起結伴來狎妓了。

    看着孔穎達走遠,陳宇送了口氣,這會兒也沒心情逛窯子了,妹妹還在家等着呢,初月走了上來,“陳公子,奴今日有幸唱得陳公子的大作,不知這副墨寶,可願贈與奴家?”

    “好說,這字就送給初月姑娘了。”陳宇點點頭,又看見初月羞答答的從身上拿出一個香囊來,遞給陳宇,說道,

    “公子若不嫌棄,就收了奴這香囊,往後公子再來眠月樓,奴還要向公子討教些詩文、”

    陳宇畢竟是後世之人,不太熟悉這裏面的彎彎繞,點點頭收下香囊,初月一步三回頭的拜別四人,又看着陳宇羞赧一笑,施施然上了樓。

    “麻蛋,子寰你可以啊,初月姑娘把香囊都給了你,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自薦枕蓆,要讓你當這入幕之賓啊!”程處默眼睛都紅了。

    一旁的房遺愛也是也是一臉猥瑣的湊上來說,

    “嘿嘿嘿,子寰,將來你梳攏她時,可不能忘了和兄弟們說說這具體的細節啊,嘶,若是厭了,也不妨給兄弟們嚐嚐鮮。

    “是啊是啊,”程處亮淫邪的搓着手,“看她那媚樣兒,牀上一定夠勁兒!”

    陳宇臉一沉,“這特麼說哪兒去了!你們仨逛窯子不好麼來什麼青樓!”

    陳宇回過神來後也回想了一下以前看的書,各位看官,真別以爲青樓的清倌人怎麼怎麼清高,無非也只是四個字,待價而沽。清倌人只是在入青樓時就相當於簽了協議,多少多少年裏,青樓不能強迫她賣身,但是這是有年限的,三年也好五年也罷,年限到了一樣要接客,清倌人的出路無非兩條,最好的結果就是被當官的人家看上,贖回家做一房小妾,但是她們的賣身契價格很高,想要給她們贖身需要相當大的一筆費用,若是時限到了沒人給她們贖身,那就只能梳攏,也就是拍賣初夜權,老鴇會收取一筆不菲的費用,梳攏過後就只能轉爲紅倌人,少不得也要做那品簫弄笛之事。

    這初月姑娘的心思陳宇也想明白了,她這等身價的清倌人,自然是看不上平時那些給她遞詩寫詞的小文人的,因爲絕大部分小文人出不起贖身的價,陳宇是和程處默他們一起來的,程處默房遺愛這幾個二流子那是大唐出了名的紈絝,又聽到程處默說陳宇是封了官兒的,看起來年紀又不大,和幾個紈絝看起來關係極好,家裏說不定還沒娶親,若是被他贖了身,回家起碼還有兩年好日子過,不至於被正室夫人欺負。你要說她不愛才,那不至於,清倌人的文化修養比大半紅倌人好得多,陳宇的詩顯然是給了她衝擊,綜上所述,這初月剛開始惺惺作態,待程處默點明他身份後又主動示好,陳宇也就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