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貞觀逍遙王 >第一四四章 洛陽城裏三月三
    二月份的春闈,陳宇最終也沒能趕上,被李二發配到洛陽的陳宇不無遺憾的拿着紙筆寫寫畫畫,按照陳宇的說法,沒能在大唐當上個狀元郎,實在是可惜之至。

    眼下剛過完年不久,洛陽周邊的流寇還沒從寒冷的冬日緩過神來,陳宇每天就是帶着幾隊府兵在城外兜兜轉轉,半個月過去也不見一名流寇。

    反觀洛陽城裏,多了一位別駕大人,正是太原王氏的王修,王修曾與陳宇在朝堂上有過嫌隙,但礙於王珪一直迴護着陳宇,所以王修至少也表面上對陳宇客客氣氣的。

    “見過王別駕。”陳宇聽說新任別駕到了,自然也得去拜見一番。

    “陳都尉客氣了,是某有幸與諸公共事。”王修是世家子弟,表面文章還是做的極好。

    “欸~過幾日便是上巳節,諸公可有雅興,隨某一道出遊啊?”鄭西明也在一旁出聲道。

    陳宇翻了個白眼,嗎的,誰要和你們這些糟老頭子中年人一起出遊啊,上巳節不是應該去認識小姐姐的嗎?和你們出遊豈不是耽誤老子豔遇?

    陳宇拱拱手道,

    “謝過州牧的美意了,但某已與家人約定同遊,不便推脫,出遊就不去了吧。”

    鄭西明斜乜了陳宇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

    “哦?不知陳都尉意欲前往何處巡遊啊?”

    陳宇心想老子去哪兒關你毛事?嘴上只能客客氣氣的說道,

    “倒也不遠,便在城東。”

    鄭西明只得點點頭,

    “既是陳都尉不便同去,也罷,咱們自去便是。”

    陳宇回到天策府,把陳妍和蘇憶晚叫了出來,

    “妍兒,娘子,過幾日上巳節,可與我一同出遊啊?”

    陳妍和蘇憶晚自然是極爲開心的,陳宇甚少帶她們一起出去玩兒,忙不迭的點頭答應着。

    “夫君什麼時候轉了性兒了,上巳節不該是分開出遊嗎?”蘇憶晚哂笑道。

    大唐的上巳節是青年男女談戀愛的好時節,除開上了年紀的老人以外,幾乎都是男女分開出遊,以期能有一番豔遇。

    陳宇說要帶着她倆出遊,倒也是出乎蘇憶晚的意外。

    “娘子說的哪兒的話,京師之中我實在不得空閒,這到了洛陽,還不得好好陪陪你們?”陳宇笑呵呵的說道。

    一家人歡聲笑語的喫着晚飯,喫飽了飯,陳宇還興沖沖的拿出帶來的算盤,盤點了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家產,蘇憶晚直在一旁笑話陳宇財迷心竅。

    上巳節的時候,陳妍和蘇憶晚一早就起牀梳妝打扮,陳妍如今也添了幾分侯府大小姐的風采,而鉛華妝成的蘇憶晚更是清麗絕俗,光彩照人。

    “來來來,妍兒,咱們今天騎馬去。”陳宇樂呵呵的把青花驄牽了過來,朝着陳妍招招手。

    陳妍一蹦三尺高,樂顛顛的就跑到青花驄面前,陳宇小心的託着陳妍上到馬背上,青花驄跟隨陳宇時間已久,性子也溫順的很,陳妍在馬背上興奮的摸摸弄弄,眼裏藏不住的歡喜之色。

    “嘿嘿,那哥哥你們怎麼辦呢?”陳妍看看蘇憶晚說道。

    陳宇說着又牽過霸紅塵來,

    “娘子,來,我倆同乘一騎!”

    蘇憶晚雖與陳宇做夫妻已久,也不禁羞紅了臉,

    “這給別人看到,如何是好?”

    陳宇擺擺手,不以爲意的說道,

    “咱們自家夫妻,還怕別人說閒話不成?”大唐風氣開放,蘇憶晚又是陳宇名正言順的妾室,只要他倆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了。

    陳宇不由分說,拉着蘇憶晚的手,而霸紅塵似乎通曉人意,竟然緩緩的雙腿一屈,跪了下來。

    “哈哈,此馬通人性,來來,娘子莫要負了此馬的一片心意纔是。”陳宇哈哈一笑,順勢把蘇憶晚扶上了馬背,自己則輕輕巧巧的也是坐在蘇憶晚的身後,一手攬着她的纖腰,一首拉着繮繩。

    陳大陳二以及小梅小蘭則趕着馬車,跟在陳宇三人身後,不多時便來到洛陽城東郊外,這裏已然是聚集了不少遊人,男男女女都帶着羞澀又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身邊經過的異性。

    “嗨呀,忘了做倆風箏玩一玩呢。”陳宇懊惱的四處觀望道。

    “夫君說的是什麼呀?何爲風箏?”蘇憶晚好奇的問道。

    “哦,就是紙鳶,害,去年和高陽公主她們放的那個紙鳶就不錯,今年忘了做一個帶出來......”陳宇嘮嘮叨叨的在一旁說着,卻看見蘇憶晚掩口而笑。

    “娘子笑什麼呢?”陳宇開口說道。

    “夫君左右不離公主,怕是思念的緊吧?”蘇憶晚嬌笑着說道。

    陳宇乾笑了兩聲,別說,自己似乎是有點惦記那兩個小丫頭。陳宇忙岔開話題,環顧四周道,

    “這裏景緻倒也不錯,可惜不如江南水鄉罷了。”

    蘇憶晚被陳宇一說,心下也是有些動容,她原本就是江南女子,背井離鄉跟着陳宇來到京師,雖說錦衣玉食但仍舊有時會懷念江南的風光。

    “想不到夫君倒也還記得江南。”蘇憶晚輕輕笑着。

    陳宇嘆了口氣,其實江南道這些日子他覺得是來大唐最輕鬆的日子,每天無非就是去和劉仁軌吹牛打屁,偶爾釣釣魚逛逛青樓,既沒有升職的壓力也沒有同僚的排擠,好不自在快活。

    陳宇正出神呢,陳妍突然跑過來笑道,

    “哥哥瞧那兒,好大的紙鳶啊!”

    陳宇順着陳妍手指的方向一瞧,還真有一隻碩大的蝴蝶紙鳶迎風招展,居然還塗抹了染料,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

    “喲,誰家的紙鳶啊,價錢可不便宜吧?”陳宇也來了興趣,紙鳶製作不算貴,染料就不一樣了,誰會沒事把貴重的染料塗抹在紙鳶上啊?

    “想必是哪個世家的郎君吧?”蘇憶晚也看着那風箏出了神。

    “切,我去瞧瞧,把他那紙鳶借來咱們玩一會兒!”陳宇興致勃勃的說着就朝那紙鳶的方向走去。

    陳妍和蘇憶晚相視一笑,只見陳宇徑直朝着那紙鳶放飛的方向走去,走了約兩百步,陳宇遠遠瞧見幾個僕從模樣的男子圍着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而女子手中放飛的,正是那隻碩大的蝴蝶紙鳶。

    待陳宇走近幾步,這纔看清,放紙鳶的是個身着鵝黃春衫,頭戴珠翠的富家姑娘,面容倒也算的上出衆,只是言行舉止間不住的呵斥那幾個僕從,舉手投足優越感十足的樣子讓陳宇有些反感。

    陳宇站定在一旁,看了一會,原本打算開口借風箏的想法就被他否決了,眼前的大小姐一看便是嬌生慣養,陳宇剛扭頭,忽聽得耳後傳來一聲嬌叱,

    “呔,你是什麼人,在這鬼鬼祟祟打量我們半天!”

    陳宇莫名其妙的回過頭去,只見那女子氣勢洶洶的瞪着自己,瞧着年紀和蘇憶晚差不多大,神情卻是兇悍的多。

    “這位娘子,某見你這紙鳶煞是好看,原想借娘子的紙鳶觀賞一番,見你玩的正興起,便消了這念頭,這才正準備走。”陳宇客客氣氣的說道。

    “昂?你這登徒浪子一般的人,如何能信得,來人,給我搜搜他!此人莫不是流寇!”黃衫女子不客氣的朝着身後的僕從一招手,立馬就上來兩個家丁,要把陳宇架過去。

    陳宇心中一驚,這姑娘怎麼如此嬌橫?說動手就動手?然而陳宇現在身手也不是剛穿越來的時候了,面對兩個手無寸鐵又不是軍營出身的普通家丁,陳宇反手一絞,一記老拳就錘在一名家丁的面門上。

    “哎喲!”家丁甲喫足了一拳,痛的捂住鼻子,家丁乙則立馬伸手過來要抓陳宇的領子,被陳宇一扭一帶,正是陳大教給他的擒拿方法,直把那家丁乙摔在地上,陳宇還順勢補上一腳,正中家丁乙的下巴。

    陳宇這一身功夫全是從陳大陳二還有玄甲軍處學來,沒有絲毫的花架子,全是實實在在的殺人技,陳宇今年已然十八歲了,比之前幾年力量也增加不少,一下子就讓兩名家丁喪失了戰鬥力。

    “你這人,竟敢出手傷人!來人,給我拿下!”那黃衫女子恨恨一跺腳,身後又閃出幾個家丁模樣的人來,與剛纔兩個不同,這幾人手中竟然持有武器!

    “你是何人?竟敢喚人帶刀行兇?”陳宇臉色一變。

    “放肆,連我家小娘子也不認識,有眼無珠的傢伙!”帶頭的家丁呵斥陳宇道。

    “哦?老子有眼無珠?那你們可知道老子是誰?”陳宇環視一圈,幾個家丁已經是摩拳擦掌,準備給陳宇點顏色瞧瞧了。

    “呵,你這登徒子,顯然是流寇的從犯,來啊,給我抓起來,就地正法!”那帶頭的家丁手一揮,幾個家丁就把陳宇團團圍住,手中明晃晃的兵刃讓陳宇有些心虛。

    那幾名家丁手中拿着的並不是橫刀,而是障刀,陳宇在武器監任職時間已久,自然是認識的,障刀的殺傷力不如橫刀,原是防身之用,後傳入倭國稱爲“脅差”,皇宮士兵、衙役、捕快、守城站崗士兵、巡邏士兵所配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