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監正賞!”二十貫對於他們這些芝麻官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子寰吶,這等神兵利器,可否帶回京師,由我獻給阿耶?”李恪一把抓住陳宇的袖子急切的問道。
“唔,吳王殿下少安毋躁,這等火器,頗爲危險,臣生怕出了差錯,還是由天策府將來押運回京師吧?”陳宇思忖了一會,拒絕了李恪的提議,這鐵彈不太安全,萬一炸死了李恪算誰的?
李恪想到剛纔的爆炸,心裏也有些後怕,點點頭,
“也罷,這手榴彈端的厲害,我回去定要稟報阿耶,爲你請功!”李恪拍着胸脯道。
“呵呵,殿下毋須着急,此物尚未得到試驗,待臣拿流寇小試牛刀再說不遲。”陳宇想了想,這玩意兒正好拿去嚇嚇那馬二郎也不錯!
回到府衙,高陽公主聽說那鐵彈會爆炸,拍着胸口說幸好沒去看,隔日,李恪和高陽公主便踏上回京的旅程,陳宇生怕流寇又鬧事,不放心的讓五百天策軍跟着,一直行出百里後,天策軍纔回城向陳宇覆命。
“像這樣的鐵彈,火器監現存有多少啊?”陳宇看着兩名主簿問道。
兩名主簿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名拱手道,
“回監正,此彈製作頗爲不易,現火器監存有三顆,若監正急用,一日一夜也能再趕製一枚。”
陳宇沒想到自家的存貨只有三枚,也不怪火器監,李二給他的人手本來就沒多少,當即點點頭,
“大家辛苦了,毋須趕工,把現有的三枚榴彈,給我擡到天策府大營去!”
陳宇馬不停蹄的也趕回天策府,找到薛仁貴,
“仁貴,走,隨我點兵去!”
薛仁貴一聽,忙不迭的起身,跟着陳宇一路來到大營,陳宇把剛送完李恪回來的五百名天策軍全點上,又點了一千名府兵,拉着一臺投石機,直接就出了城,連鄭西明和王修都沒去打招呼。
“都尉去往何處啊?”薛仁貴在馬上看着陳宇道。
“剿匪去!也讓他們嚐嚐現代化戰爭的滋味,哈哈哈哈!”陳宇在馬上手舞足蹈。
薛仁貴面有喜色,陳宇說去剿匪,自然就是去上次馬二郎的山寨了,這又是他衝鋒陷陣的好機會,只是這現代化戰爭他也聽不明白。
幸好洛陽城的山脈較爲平坦,陳宇又只帶了一臺投石機,一千名府兵生拉硬拽的,硬是把投石機帶進了山裏。
待陳宇大軍到了龍門寨前,早有流寇的探馬得了信,驚慌失措的去報告馬二郎了。
“你說那官軍帶了投石機來咱們寨子?”馬二郎驚的從地上跳了起來,他是府兵出身,自然知道投石機的厲害,但是沒想到陳宇居然在山裏動用這種大規模武器。
“阿郎前些日子不是與那官軍示好嗎,怎得又來打咱們?”幾個流寇頭目不解的看着馬二郎。
“孃的,領頭的黃口小兒,背信棄義,這是要打咱們吶!”也有幾個流寇立馬反應了過來。
馬二郎喫不準陳宇到底是來幹嘛的,但是帶着投石機總不是來相親的吧?忙點起人馬,彎弓搭箭的,在塔樓上看着陳宇的大軍一點點的逼近。
陳宇這次不是來救人的,有五百天策軍守着,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眼見到了寨子前,陳宇催動霸紅塵,看着塔樓上的流寇,大聲的喊道,
“讓你們能做主的出來說話,馬二郎呢?給老子出來!”
馬二郎在塔樓上氣的鼻子都歪了,嘖嘖,你看看陳宇那小人得志的嘴臉,上次手裏有人質,他講話客客氣氣的,今天就是一副年三十來要賬的樣子。
但是陳宇身後的投石機着實讓馬二郎有些忌憚,他不得不擠出一副笑臉來,大聲的喊着,
“某在此,將軍何事前來我寨啊?前些日子,咱們可不是說好,將軍帶咱們兄弟,一同投軍,進那天策府嗎?”
陳宇倒也光棍,點點頭道,
“本侯的確說過,但你也曾爲我大唐軍士,可知天策府皆爲忠良之後,本侯奉旨募兵,也有三不招,爾等若有心投誠,本侯自可保你們性命無憂,也可入我府爲兵,但天策府嘛,爾等怕是沒機會入了!”
馬二郎眼瞧着煮熟的鴨子飛了,他們本就是流寇,以打家劫舍爲生,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氣的哇哇直叫,
“黃口小兒,滿嘴謊言,枉你還是帶兵的將軍,竟然言而無信,某雖爲流寇,也瞧不起你這出爾反爾之人!”
陳宇不屑的欣賞着馬二郎在塔樓上又氣又急的樣子,待他稍稍安定一些,陳宇又開口道,
馬二郎這會兒氣的七竅生煙,哪裏還聽的進勸,大手一揮便下令放箭,陳宇身後立刻閃出二十名天策軍,舉起手中的盾護住陳宇,叮叮噹噹一陣響聲後,馬二郎到底家底不厚,不敢再射。
陳宇譏笑一聲道,
“就這?馬二郎,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打開寨門,跪着出來投降,要麼,老子打到你跪下!”
“乳臭未乾的小兒,我這龍門寨雖比不得洛陽城,但也經營多年,你這玄甲軍,未必就衝的開來!”馬二郎中氣十足的說道。
陳宇當然知道這一點,龍門寨口的道路堪堪只能通過十來個人,邊上又都是直挺挺的懸崖,沒別的辦法繞過去,硬衝不是不行,就怕對方放滾石或滾木,玄甲軍都是騎兵,在這樣的山路上根本不佔優勢。
“來人,給我架起投石車!”陳宇信心滿滿的手一揮,身後的投石車嘎吱嘎吱的被一衆府兵拉了上來。
幾個火器監的工匠戰戰兢兢的擡過一顆鐵彈來,他們都是工匠,哪裏見過行軍打仗,唬的一個個手腳發軟,裝填了半日,才把鐵彈安裝到投石機上。
“哼,區區幾顆鐵丸子,便想轟開我這寨門,未免太過兒戲!”馬二郎在塔樓上看的明白,陳宇用的不是石頭,二十鐵彈,看起來也不大,自己的寨門雖然不能和洛陽城城牆相比,可也不是幾顆鐵丸子就能隨隨便便敲開的。
“點火!”陳宇一聲令下,一名工匠掏出火摺子,小心翼翼的點上了鐵彈的引線,只見火苗竄起,陳宇慌的忙下令把這鐵彈拋射出去,否則炸壞了自己人就滑稽了。
府兵不敢耽擱,手腳麻利的立馬把鐵彈拋射了出去,果不其然,“哐!”的一聲,鐵彈牢牢嵌在寨子的土牆上,雖然砸了個坑,可還威脅不到土牆的穩定。
“哈哈哈,這鐵丸子就這等威力?也敢大話說要打下我這龍門寨?來人吶,給我......哎喲!”
“砰!~”隨着一聲巨響,土牆被轟開了一個大口子,牆上的流寇被彈出的火藥炸傷了不少,紛紛拍打着身上的細碎火苗,一個個臉上都是驚恐萬分的表情。
“這?這是天雷?”馬二郎在塔樓上站都站不穩了,幸虧幾個頭目扶住了他,一個個臉上都露出害怕的神情來。
別說流寇了,就連一貫鎮定的玄甲軍,都是一副驚疑的表情,他們只見火光一現,土牆便被炸開了口子,伴隨着沖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任誰都以爲這是天雷下凡。
“來人!再給我拋一顆!”陳宇作爲後世來的,自然對這爆炸聲有所免疫,畢竟二踢腳小時候玩多了嘛。
幾個工匠見鐵彈奏效,一個個也是喜不自禁,忙不迭的又把第二顆“榴彈”裝填完畢。
“陳將軍,萬事好商量,萬事好商量,可別再拋了,哎喲!”馬二郎正要求饒,陳宇哪裏肯給他機會,第二顆鐵彈又把土牆炸了個大窟窿,土牆再也受不住這打擊,哐哐的全塌了,連帶馬二郎藏身的塔樓都是搖搖欲墜。
“給老子衝進去!膽有反抗者,就地格殺!”陳宇腰間橫刀一抽,薛仁貴早就等不及了,第一個拍馬衝了上去!
流寇早就被榴彈嚇破了膽,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撲,有幾個膽子大的,還朝天策軍射了兩箭,轉眼便被薛仁貴的陌刀捅了透心涼。
馬二郎尚在塔樓上,看着數百流寇完全不是官軍的對手,一屁股坐了下來,
“完了,全完了。”只一個人呆呆的自言自語着。
馬二郎身邊的幾個頭目早就顧不上管他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紛紛跳下塔樓,找尋能夠逃出生天的機會。
薛仁貴身高馬大,步子也大,只幾個回合便砍翻了十多個流寇,流寇的兵刃在明光鎧面前那就是玩具一般,叮叮噹噹直作響,就是起不到一點作用。
馬二郎兀自強撐着站起身,抽出腰間的大刀,正要垂死掙扎,薛仁貴幾步爬山塔樓,手中陌刀一閃,便打落了馬二郎的兵刃,緊接着一把拎起馬二郎,轉頭就扔下了塔樓!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馬二郎嚇破了膽,被薛仁貴一扔,腿也摔斷了一條,苦苦掙扎着在地上匍匐,薛仁貴哪裏聽的進他的話,拎起馬二郎噔噔噔幾步,跑回陣前,把他一腳踏翻在地,陌刀架在馬二郎脖子上,中氣十足的朝着陳宇一拱手道,
“稟都尉,匪首以被某擒得,還請都尉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