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龍朔二年,大唐舉全國之力再度修建大明宮,由於當時的大唐國富民強,修建進度神速,龍朔三年四月二十五日,李治始御紫宸殿聽政,百僚奉賀。
眼下李二說出想要新房子的想法,長孫無忌第一個出列道,
“陛下孝感天地,爲太上皇之安康,臣以爲,此事當行。”
古人推崇“百善孝爲先”,李二拿出李淵這個冤大頭當理由,魏徵不好說什麼,嘟嘟囔囔的往嘴裏塞了兩塊紅薯,閉口不言。
但是戶部尚書戴胄不樂意了,李二要建宮殿,首當其衝就得向戶部要錢啊,這時戴胄苦着一張臉出列了,
“啓奏陛下,前幾年,我大唐連年征戰,戶部已然赤貧,剛有起色,陛下便要新建宮殿,臣恐怕無能爲力啊!”
李二氣的鼻子都歪了,罵罵咧咧的說道,
“無稽之談,我大唐如今國富民強,談何赤貧!戴卿勿要推辭,此番修建宮殿,由戶部撥款,內帑再撥出一筆款項來,朕決意兩年內,修繕完畢!”
戴胄哪裏肯答應,當即以頭搶地,不住的哀求李二,意思就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李二要是修宮殿,可以,那這個戶部尚書你讓別人去當,就是別問我要錢就行!
房玄齡看不下去了,躬身出列道,
“陛下,老臣以爲,戶部確有難處,陛下所發行之貞觀票,一應收入,俱入內帑,國庫仍無任何結餘,陛下若真要修建新宮,恐怕內帑需多支出些纔是。”
李二像個守財奴似的,哪裏捨得辛辛苦苦賺來的彩票錢就這麼拿出去,雖說貞觀票每個月都能給李二帶來不少收入,但是由於彩票的熱度並不會持續升溫,這些日子已經是日趨平穩了下來。
現在的李二,每個月能從彩票上獲得六七萬貫的收入,對於內帑來說是不少,但是要修建宮殿,這些錢可就小巫見大巫了。
按照李二的估算,修建一座大型的宮殿羣,起碼要兩百萬貫,他原本打算自己的內帑裏撥出五十萬貫來,再由國庫支出一百五十萬,拼拼湊湊,也許老爹沒死前還能住上新房子。
但是戴胄哪裏捨得,身爲戶部尚書,他比誰都清楚造新殿要多少錢,兩百萬只是個大概數字,按唐代殿堂營作,一般是先備料,後施工,石構件和木材的材質運輸及磚瓦的燒製,都很耗費時間,還要避開農忙季節,這些都每個準數,搞不好就得超支!
兩儀殿裏,李二罵罵咧咧,戴胄哭天搶地,亂作一團。最終,李二不耐煩的擺擺手,
“朕不過是想盡一盡孝道,愛卿便如此推脫,有失體統!速速讓子寰回京,朕要與他商議!”
百官一聽,李二這是死盯着陳宇坑啊,一到沒錢沒轍的時候,李二總能想起那個讓他重振雄風的陳宇,然後,又把人往外一扔,美其名曰鍍金。
百官紛紛搖頭,嘖嘖,這李二太不厚道了,回到甘露殿的李二仍舊擺着一副臭臉,長孫皇后已然得知前朝的事情,寬慰道,
“觀音婢不知這些臣子,一個個的陽奉陰違,朕與皇后這些年勤儉節約,反倒成了他們習以爲常的藉口!”李二氣哼哼的說道。
“二郎莫不如問問子寰?他可有妙計?”長孫皇后和自家老公一樣,一到沒錢了就想起陳宇來了。
“朕已然下旨讓子寰回京述職,不日即可抵京。”李二想起陳宇來,氣也稍稍消了點,心裏又盤算着薅陳宇的羊毛。
陳宇哪裏知道李二一家已經盯上了自己,今天的他,正帶着三千新軍在城外練兵呢。
這三千人,經過薛仁貴和陳宇幾個月的訓練,已經成爲了陳宇的鐵桿部隊,雖然戰鬥力不強,但是對於陳宇這個主官來說,這個名字就是他們的天!
“嘶,仁貴啊,你說,咱們上回剿匪,就是在樹林裏吃了虧,本侯覺得,天策軍需要加強叢林作戰能力,你意下如何?”陳宇咂摸着嘴看向薛仁貴。
“都尉高見!某以爲,天策軍當成爲一支無所不能的軍隊,不論地形、天氣、人爲因素,以完勝敵手爲目標纔是!”薛仁貴毫不猶豫的說道。
陳宇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疊宣紙來遞給薛仁貴,
“這些都是某制定的新的訓練計劃,仁貴看看可需要改動?”
薛仁貴打開宣紙,只見上面畫着例如平衡木,木牆,低姿匍匐、武裝泅渡等訓練科目,還加上了一些文字註解。
“都尉真乃神人也!某佩服之至!”薛仁貴一臉真誠的看向陳宇道。
這些科目,大多也是陳宇從後世的部隊中學來的,算不上特種大隊的標準,但是對於大唐來說,這些技能都是超時代的。
“天策軍不能光注重於馬上格殺,離開了馬匹,天策軍一樣也是大唐最爲鋒利的尖刀!”陳宇得意洋洋的說道。
交代完了薛仁貴後,陳宇正打算回家,無意間瞥見一處山包,濃煙滾滾,陳宇還以爲發生火災了呢。
待陳宇領兵趕到近處一看,原來這裏是個礦山,山裏有幾個窯洞,正燒着瓷器呢。
見陳宇領着軍士,帶頭的那個看起來像頭目的人忙堆起笑臉來,走進朝着陳宇一躬身道,
“見過陳都尉了。”
陳宇點點頭,
“你認得某?”
那人又是一躬身,
“某乃王別駕家中部曲,喚作王振,此地爲別駕的礦窯,今日某也是奉別駕之命,來這裏監工。”
原來是王修的僕從,陳宇點點頭,
“這窯裏燒的是何物啊?”
王振恭謹的答道,
“回都尉,這窯裏燒的不過是些平日裏用的茶碗,若都尉看的上眼,不妨拿些去把玩。”
陳宇擺擺手,這些東西他還不放在眼裏,既然這裏是王家的產業,自己也不好多問,這就準備調轉馬頭,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