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質可太生分了些,可是嫌我這牛肉做的不可口?”
李麗質羞紅了一張俏臉,哪裏敢張口,忙連連擺手,
“不勞子寰了,我自己來便好。”
陳宇不依不饒的舉着手裏的牛肉,
“呵呵,將來都是一家人,今日又無他人,麗質無需拘謹嘛,來來來,吃了這塊牛肉。”
“哼,陳宇你偏心,本宮也要!”高陽公主在一旁嚷嚷道。
李麗質本不好意思喫,但見高陽公主喫醋的樣子,心裏一甜,賭氣似的一口咬下陳宇筷子上的牛肉,咀嚼了幾下,笑意更甚,
“當真美味,爲何我大唐從未有此喫法啊?”
陳宇得意的擺擺手,哪裏好說這都是後世的法子,又吩咐下人給燒烤串上撒鹽粒和胡椒,來回的翻面,免得烤焦了。
“嘖嘖,這等喫法,若是讓阿耶瞧見了少不得挨一頓教訓。”李恪拿起一串烤的差不多的羊肉串,感嘆着說道。
“三哥又說那喪氣話,阿耶可瞧不見咱們在這快活。”高陽公主也被陳宇餵了一嘴的牛肉,蹦蹦跳跳的說道。
陳宇更是拿過筷子,給自家老婆和自家妹妹一人餵了一筷子,免得被人說偏心對吧,蘇憶晚到底含蓄些,只笑而不語,陳妍則一臉驚訝的說道,
“哥哥這喫法倒真是好喫的緊,嘿嘿,咱家以後能不能天天喫這個呀?”
陳宇大笑道,
“天天喫這個倒是無妨,只怕喫的上火罷了。”
李恪也笑道,
“子寰新制的喫法,可有個名字啊?”
陳宇琢磨了幾秒,呵呵笑道,
“自然是有的,便叫它BBQ唄。”
幾人一頭霧水,
“這,比比扣是何物啊?”
陳宇擺擺手,
“誒,這乃是胡人的叫法,若不然叫燒烤也成。”
李恪點點頭,“唔,用炭火烤制,明火燒成,倒也貼切,呵呵。”
“來來,趁熱,趕緊喫,一會糊了可就不好吃了。”陳宇笑呵呵的招呼着衆人。
李治伸長了脖子,吸溜着口水,陳宇忙又給他拿來幾串雞肉和羊肉,喫的小李治滿臉都是油,還不忘在那傻樂。
陳宇家中常備今朝醉,拿了一些出來,乾脆與衆人席地而坐,幾人就坐在陳宇家的院子裏,人人手拿烤串,手裏舉着酒杯,陳宇感嘆自己爲啥做不出啤酒,這燒烤加白酒,還是差點意思。
“好酒!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李恪喝了幾杯高度白酒,漸漸的也有了三分醉意,口中不住的吟誦陳宇抄來的詩文。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啊,哈哈哈。”陳宇也是藉着曹阿瞞的詩文,迎合着李恪。
“誒,子寰與我等可不同,子寰乃是我大唐的詩仙,今日痛飲,詩仙又豈能無詩啊?”李恪還不忘擠兌陳宇。
李恪此話一出,也就不光是李麗質和李漱興奮了,就連家裏的蘇憶晚和陳妍都是瞪大了美目看着陳宇,尤其是蘇憶晚,她還未嫁給陳宇之前,便在倚紅樓中得了陳宇“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一詩,從此洗手作羹湯。
陳宇在外抄這個抄那個,卻幾乎沒有在家寫過詩文,這也讓蘇憶晚多少有點怨言,況且滿長安都在流傳陳宇寫了不少千古佳作,其中還有幾首都是給李麗質和李漱的。
陳宇今天心裏着實挺高興,辯機這會兒還在東宮喋喋不休的講經,自己多聰明啊,帶着倆未來的老婆來家裏BBQ,躲過了綠帽子的危機,免不了就多喝了幾杯,站起身剛要去解手,晃晃悠悠的腳下一個不穩,眼看就要跌倒。
蘇憶晚和李麗質,包括高陽公主都是嬌呼一聲,三個女子齊齊撲向陳宇,生怕他摔倒,陳宇左手攬着蘇憶晚,右手又抱着李麗質,腰間還有高陽公主扶着,哈哈一笑,
“好酒好酒,世間唯佳人與美酒不可辜負也!再拿酒來!”
“好了好了,子寰莫要貪杯,這都喝成什麼樣了。”李麗質嗔怪的說道,一邊掏出手帕替陳宇擦了擦嘴。
“子寰當真是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啊,哈哈哈。”李恪也在一旁撫掌大笑。
“哈哈,拿筆來!”陳宇喝多了一高興,又想着抄一抄哪位大家的大作了。
陳妍一聽,立馬跳了起來,飛快的朝書房跑去,一蹦一跳的拿了幾張宣紙出來。
陳宇喝的酒酣耳熱,身邊又是三位美人,呼吸間都是幾人身上的幽香,不由得心神一蕩,腳下不穩,一個趔趄,驚的三個姑娘又是一陣嬌呼。
“幾年無事傍江湖,醉倒黃公舊酒壚,覺後不知明月上,滿身花影倩人扶。”寫罷,把筆一擲,拿過一旁的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哈,快哉快哉!”說完這句話,陳宇頭一歪,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幾個姑娘面面相覷,這陳宇寫的詩文極好,可詩文裏沒有之指名道姓,這倩人到底指的是誰啊?問題也不在於指的是誰,關鍵是,誰纔有資格拿這副字呢?
不光是李麗質和李漱,就連蘇憶晚,都用求救似的眼神看着一旁還沒喝多的李恪,李恪撓撓頭,乾脆把臉別過去不吱聲,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這?不若還是長公主殿下收着便是了。”蘇憶晚幽幽的看着李麗質。
李麗質忙推辭道,
“如何使得,這是子寰在家中所作,自然由蘇娘子代爲保管。”
至於高陽公主,對詩文不是很上心,只管去逗弄已經呼呼大睡的陳宇去了。
兩位佳人推來推去,誰都不敢拿這篇詩文,最後還是李恪看不下去了,出聲道,
“既然子寰是在家中所寫,那便留在這裏吧,麗質過了年一樣也要嫁到陳家、”
李麗質羞紅了臉,李恪說她要嫁過來,她哪裏好意思再去爭這副字,蘇憶晚怯怯的朝着李麗質一福,
“如此便謝過公主殿下了。”
見陳宇喝多了,幾人七手八腳的把陳宇擡到他自己的房裏,又吩咐下人好生照看着。
“子寰既然飲多了,孤王不便久留,這就告辭了。”李恪笑着說道。
小李治這會兒也喫的飽飽的,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三哥這就要走啦?稚奴還想在姐夫家多玩會兒。”
“稚奴休得胡鬧,快些回宮纔是,免得阿耶責罰。”李恪嚇唬他。
李治不情不願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灰溜溜的跟在李恪身後。
天色漸漸的晚了,李恪忙帶着兩個公主一個李治,出發回宮去了,家裏的下人也在打掃着殘局,只有陳宇,兀自在牀上呼呼大睡,滿身的酒氣。
“我艹,下次再也不喝了,頭疼。”第二天起牀的陳宇扶着腦袋大聲的叫道。
“夫君可醒了?”蘇憶晚笑盈盈的遞過一杯醒酒茶來。
“唔,昨天喝多了,誒,吳王殿下他們走了?”陳宇還沒醒明白呢。
“昨日夫君喝多後,吳王便走了,夫君且瞧瞧,這詩文,到底是寫給哪位倩人的?”蘇憶晚笑着遞過陳宇昨天抄來的詩文。
陳宇根本不記得自己寫了什麼,但看見上面的字體確實是自己親筆寫的,拍了拍腦袋,
“哈哈哈,倩人嘛,自然是我陳宇的娘子了,不管是憶晚還是麗質還是漱兒,你們可不都是本侯的娘子。”陳宇笑呵呵的攬過蘇憶晚來。
“夫君如今可越來越會佔便宜了,公主還沒過門,如何便是你娘子了。”蘇憶晚掩口而笑。
“這詩文留在了家裏,想必公主也不方便拿走,娘子收了便是,左右不過是詩文罷了,娘子若是喜歡,嘿嘿,爲夫給你寫上幾首又何妨。”陳宇的手不老實的又摸向蘇憶晚的腰間。
“夫君又胡鬧了,小心着點,這會兒還是白天呢。”蘇憶晚打掉陳宇的爪子。
而李麗質和李漱回到昭慶殿,少不得被幾個公主一番嬉鬧,
“長姐今日可快活了啊,咱們幾個公主,今日都去東宮聽經,可真是無聊的緊。”豫章公主不滿的嘟起嘴。
“就是,長姐和十七妹與陳駙馬那是雙宿雙飛,偏生咱們只能對着和尚。”安康公主也相當不滿。
“何止啊,你們瞧瞧,稚奴喫的滿嘴都是油,想必陳駙馬家的飯食比宮裏還好些,長姐和十七妹更是渾身酒氣,嘿嘿,難不成與陳駙馬還對飲了?”襄城公主賊笑道。
“好了好了,莫要胡說了,本宮乏了,困的很。”李麗質慌的忙擺擺手。
幾個公主撲了上去,鬧作一團,而辯機則講了一天的經文,被李二留在東宮用齋飯,李承乾瞧着脣紅齒白的辯機,不由得心裏癢癢,推說自己想和辯機鑽研些經文,央求李二留下辯機。
李二沒聽出弦外之音,便讓辯機明日再去東宮,方便給太子講解經書,辯機哪裏知道李承乾這個小基佬已經盯上了他,滿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