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貞觀逍遙王 >第二六七章 上官儀
    “今日之事謝過陳侯了。”出了人堆,百姓也漸漸散去,王惜雲紅着臉朝陳宇一福道。

    “誒,無妨,王小娘不多時便要嫁入我陳家,往後便是一家人了。”陳宇不在意的擺擺手道。

    李麗質微笑着站在陳宇身邊笑道,

    “原來這便是王公的孫女,生的好生俊俏,夫君可是沒少說起王小娘。”

    王惜雲心裏一慌,這便是陳家的大婦長樂公主李麗質了吧,高陽公主她是見過的,這會兒正氣嘟嘟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呢,眼前這個清麗絕俗的女子,比自己還小了些,但是舉手投足間都貴氣十足,王惜雲忙不迭的福下身子道,

    “奴家見過長公主殿下。”

    李麗質素來溫婉,笑吟吟的虛扶一下道,

    “王小娘何必多禮,往後便是一家人了,本宮與十七妹雖爲公主,然嫁與夫君後,自當相夫教子纔是,王小娘無需如此緊張,只盼小娘來日爲夫君多添子嗣,綿延陳家香火纔是。”

    王惜雲一喜,沒想到大唐的長公主倒好說話的很,忙點點頭,恭敬的說道,

    “奴家謹記公主教誨,這就告辭了。”說罷王惜雲朝着李漱又是一福,李漱氣鼓鼓的不吭聲,王惜雲逃也似的帶着家丁先走一步。

    “十七妹可着實小心眼了些,往後都是一家人了,怎的還這般孩子氣。”李麗質笑着替李漱攏了攏髮絲。

    “哼,長姐不知,這小娘當日在洛陽可兇悍的緊呢,差點兒就要與夫君動起手來。”李漱可沒忘了洛陽城外的事情。

    陳宇忙笑呵呵的上前插科打諢了幾句,李漱小孩子心性,很快就纏着陳宇要買麪人,轉眼也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長孫衝也沒把這事兒放心上,正輕聲細語的陪着陳妍在說笑呢,倒是蘇憶晚,笑眯眯的,王惜雲嫁到陳家怕是地位還不如她,雖然二人同爲妾室,但是論長相,論才華,甚至是與陳宇的感情,她王惜雲哪一點都比不上她。

    陳宇正陪着幾個俏麗的老婆逛街,眼見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陳宇便笑着說,

    “逛的也有些累了,不妨找個酒樓喫些飯食,飯後再逛吧?”

    長孫衝點點頭道,

    “甚好,便如子寰所言,咱們這就去衝遠公的酒樓用飯吧?”

    孔穎達家的酒樓那是幾個紈絝去慣了的地方,陳宇也很熟悉,當即表示同意,幾人來到酒樓前,剛要進門,便看見一個舉子打扮的青年書生被人趕了出來,

    “走走走,這酒樓豈是你賣文鬻字之地。”

    這書生一臉黯然,喃喃道,

    “這孔家的酒樓,怎的如此勢利,唉,便連孔聖人之後尚且如此,這長安城,某又該去哪裏?”

    陳宇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這個學子,約摸二十五六的年紀,穿着打扮其實還不錯,身上的衣服料子也是高檔貨,但是神色間卻有些窘迫。

    “這位兄臺,可是遇上了難事?”陳宇走上前笑呵呵的一拱手。

    書生看着穿着顯貴的陳宇,以及身後的一干人,忙一躬身道,

    “郎君見笑了,某是進京趕考的舉子,因不幸被賊人偷去了盤纏,這才無奈,想來孔家的酒樓靠賣字,換些錢糧,慚愧慚愧。”

    陳宇點點頭,一般來說,舉子都是被推薦上來的,家裏不會太貧困,寒門學子裏,劉仁軌算是個典型了,其餘的陳宇根本沒機會見到。

    “不知這位兄臺高姓大名啊?”陳宇隨口問道。

    “呵呵,不才複姓上官,單名一個儀子,表字遊韶。這位郎君又如何稱呼?”書生也恭敬的拱拱手道。

    陳宇一驚,臥槽?上官儀?這貨不是高宗李治年間的宰相嗎?更是大名鼎鼎的上官婉兒的爺爺!

    上官儀正是貞觀年間的進士,自幼隨父親上官弘遷居江都。大業十四年,上官弘在江都之變中遇害。上官儀因藏匿得以倖免,爲求避禍,自行披剃爲僧。他研習佛典,精通《三論》,而且涉獵經史,善做文章。

    貞觀年間,上官儀得到揚州大都督楊恭仁的器重,併入京參加科舉考試,考中進士,被授爲弘文館直學士,累遷至祕書郎。當時,唐太宗常命上官儀起草詔諭,還讓他參與宮中宴集,侍宴賦詩。

    陳宇當即也是笑呵呵的一拱手,

    “某姓陳,陳宇,陳子寰。”

    上官儀一聽,忙喜上眉梢的朝着陳宇一躬身道,

    “原來是名滿天下的陳侯,恕某有眼無珠了。”

    陳宇擺擺手道,

    “虛名罷了,遊韶兄若不嫌棄,便隨某與長孫兄一道用些飯食,也好討教些文章。”

    上官儀一看,哦,原來長孫家的公子也在,也忙朝着長孫衝行了一禮,長孫衝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也笑呵呵的說道,

    “既然子寰與遊韶投緣,不妨一道便是。”

    上官儀架不住陳宇的邀請,只得答應一道進店喫飯,剛把上官儀趕出來的掌櫃見陳宇和長孫衝又把人請了回來,一臉的尷尬,幸好陳宇也沒計較,吩咐酒家趕緊上酒上菜便是。

    上官儀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陳宇帶來的女伴,陳宇也忘了介紹,上官儀也不敢直呼公主的名諱,只得陪着笑臉和倆人喝了幾杯。

    喝了幾杯酒,李麗質她們幾個姑娘便嘰嘰喳喳的聊開了,上官儀才大着膽子朝陳宇拱拱手道,

    “不知這幾位娘子,可是陳侯的家眷?兩位公主可在其中?”

    陳宇不在意的擺擺手道,

    “遊韶兄無需緊張,都是自家人罷了,來來來,滿飲此杯!”

    上官儀見陳宇如此好說話,也是緊張之心漸去,和陳宇長孫衝喝了幾杯酒後,話漸漸多了起來。

    上官儀作爲後世的宰相,肚子裏的學問可是不少的,從《史記》到《漢書》,再到樂府詩集,甚至是佛經,上官儀都能侃侃而談,倒也讓陳宇對他刮目相看。

    酒足飯飽後,陳宇笑呵呵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塊小金餅來遞給上官儀,上官儀忙連連擺手搖頭道,

    “某已得一餐酒飯,如何還能收受陳侯的饋贈,還請陳侯收回纔是。”

    陳宇假惺惺的拉住上官儀的袖子,一臉誠懇的說道,

    “某與遊韶兄一見如故,這如今遊韶兄被賊人偷取盤纏,某家中小妾待產,多有不便,若不然便請遊韶兄去家中小住便是了,這點心意還望兄臺笑納,日後你我多親多近纔是。”

    上官儀感動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真把陳宇當做了知心的朋友,連連拱手道,

    “陳侯寬厚,某感激涕零,他日若某能金榜題名,再來謝過陳侯的大恩!”

    陳宇送走了上官儀,這貨回驛館去住,李麗質好奇的看向陳宇道,

    “夫君爲何對這上官遊韶如此上心?平日裏不可見夫君結交這些舉子?”

    陳宇含含糊糊的說着對上官儀投緣的很,其實是不好說這貨是後世的宰相,這會兒是給自己鋪路呢。

    比如劉仁軌,陳宇自從和他一起回到長安,劉仁軌就進駐了門下省,這會兒已經做到了給事中,而他也一直和陳家保持着來往,逢年過節總要給陳宇帶些禮物,而陳宇也從不讓劉仁軌空手回去過。

    但凡是陳宇記得歷史書上有名字的大臣,陳宇總是不忘笑臉迎人,當下和李麗質調笑了幾句,一家人興致勃勃的看着花燈,陳宇打量着街上的花燈,暗地裏就在琢磨了,

    “嘶,花燈是好看啊,不過就是費蠟燭,要是能搞個電燈出來多好啊。”

    陳宇也就是想想,物理上的電學他就是真的不行了,唯一從歷史書上知道的是,第一塊電池是拿銅片和錫片泡鹽水裏發明的,但是就憑這個,也無濟於事,總不能告訴李二說,這鹽水能發電吧?

    再加上發電機什麼的都得用馬達,陳宇對這種電路方面那是一竅不通,小時候雖然沒少撥弄家裏的電器,但是誰會想到自己會穿越呢?

    身邊已經聚集了不少遊人了,還有不少舉子書生,手裏拿着稿紙,一邊吟誦着“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或者是“長相思,摧心肝。”一邊眼珠子骨溜溜的看着身邊來來往往的姑娘。

    “天下半數好詩文,盡出子寰之手,當真是我大唐詩仙啊。”長孫衝也在一旁讚歎道。

    陳宇得意的擺擺手,李漱嬌笑着鑽了過來,問陳宇昨晚那長相思是寫給誰的,陳宇只好含含糊糊的說就是寫給她們的,自己在出徵的時候想念家裏的俏老婆這纔有感而發的。

    幸好李漱的詩文馬馬虎虎,也不多追究,一路上也只忙着看燈,這兩個公主往年可沒法這麼痛痛快快的出來遊玩,如今嫁到陳家,才能在自家夫君的陪同下,做一回普通人。

    至於長孫沖和陳妍,一路上兩人也沒心情看燈,只在後面偷偷說笑,長孫衝是出了名的好脾氣,陳妍沒讀過多少書,說話難免沒大沒小,他也不生氣,只笑眯眯的聽着。

    大唐只有這麼三天,可以通宵狂歡,在滿大街的花燈裏,陳宇有些想念後世的家鄉了,如今已經是三四年過去,也不知家中的父母是否還在思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