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貞觀逍遙王 >第二七八章 狀元
    “好好好!子寰這詩文頗有樂府之風,平日裏倒從未見過愛卿作起。”李二興高采烈的捧起陳宇剛寫完的手稿。

    李麗質笑嘻嘻的坐在一旁,美目緊緊的盯着自家夫君,嘴角掛滿了笑意,高陽公主小拳頭捏的緊緊的,不滿的瞪着身旁的豫章公主等人,這幾個小姑娘,看自家老公的眼神明顯就不對,難不成還想嫁給陳宇?

    李二出了手,一干文臣和皇子自然也不好再去討要陳宇的詩稿,幾個老臣乾脆要來筆墨,細細的摘抄下來。

    “好一個春江花月夜,來人,起駕回宮!”李二得意的拿着陳宇的手稿,在鑾駕上還和長孫皇后不住的討論着詩文中的遣詞造句。

    “這子寰倒真不負詩仙之名,凡是詩文皆是信手拈來,卻偏偏用詞工整。”長孫皇后也笑着說道。

    “唔,是啊,這麗質與漱兒嫁給了子寰,倒是整日的有好詩文可以看。“李二咂咂嘴,心裏琢磨着改天得去女兒那裏討要點陳宇的詩作,說不定陳宇在家還寫了不少呢對吧。

    春江花月夜很快就在長安城裏傳開了,平康坊的小娘子聽聞是藍田縣公陳子寰的上巳節大作,忙不迭的把謄錄的詩稿紛紛拿給自家的紅牌清倌人,這些清倌人一看,嘖嘖,到底還是咱們的陳郎,哪怕他極少在青樓中寫詩,也不妨礙他在這些姑娘心中的地位。

    放榜那天,長安城中聚集了無數學子,陳宇散了朝從承天門出來,正準備去書局逛一逛,李二吩咐的蒙學也該準備起來了,不曾想朱雀門大街擁擠程度直逼後世的市中心。

    “淦,都擠在這兒幹嘛,長安城又不是菜市口,看砍頭啊?”陳宇嘟嘟囔囔的只得下馬牽行。

    待行了幾步,陳宇才發現這是放榜了,無數舉子爭先恐後的擁擠着去看那張代表着他們人生意義的皇榜。

    陳宇沒去看,反正這玩意兒過一天就能在李二的兩儀殿裏看見,只要他想,現在回過頭去找李二要來都行。

    陳宇奮力的在人堆裏擠着,好不容易快要擠出人堆的時候,卻看見一個頗爲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遊韶兄嗎?兄臺可是高中了?”陳宇笑呵呵的上前一拍上官儀的肩膀。

    上官儀正一個人在圈子外黯然神傷呢,見是陳宇,忙擠出一個笑臉來,勉強的擡擡手道,

    “見過陳侯,某才疏學淺,未能中榜,這就便要回揚州了。”

    陳宇大奇,他明明記得上官儀是貞觀前期中的進士啊,怎麼會這次春闈沒中呢,頓時陳宇好奇了起來,

    “敢問遊韶兄,爲何沒有高中啊?”

    上官儀翻個白眼,心想老子怎麼知道,要是知道了也不會在這兒垂頭喪氣了,當下張了張嘴,半晌才憋出一句來,

    “呵呵,某學藝不精,怕是文章入不了考官的眼吧。”

    陳宇不服氣的搖搖頭道,

    “別人也就罷了,遊韶兄的才學,本侯可是看在眼裏的,走走走,本侯帶你去瞧瞧。”說罷就要拉起上官儀的袖子。

    上官儀忙一抽身,拱手道,

    “陳侯這是要帶某去哪兒?”

    “找你的卷子啊?還能去哪兒?”陳宇理直氣壯的說道。

    上官儀慘然一笑,緊接着衝陳宇一躬身道,

    “陳侯仗義,某不勝感激,然科舉一事,全憑自身學識,豈有不中後再尋考卷之理,本次科舉尚且採用了糊名,那便是說,某的文章當真是不入流,再自尋難堪又有何用?”

    陳宇不服氣的搖搖頭,緊緊拉住上官儀的袖子不妨,

    “不對不對,遊韶兄的文采某可是知道的,定是哪裏出了錯誤,走,且隨某去貢院。”說罷,不由分說的就拖着上官儀的袖子。

    上官儀一介文官,陳宇出征幾次後,身體素質已經好了許多,加上身高臂長,上官儀被陳宇拉着,一路趔趄的來到貢院門口。

    門口的小吏認識陳宇,忙不迭的上前打招呼,

    “見過陳縣公,敢問縣公前來所爲何事?”

    上官儀一聽,心裏更是憂鬱了,幾日不見,怎麼眼前的陳子寰就從陳侯成了陳公了?自己卻只是個落榜舉子,這特麼太不公平了!”

    陳宇擺擺手道,

    “唔,這會兒貢院裏可有哪位上官在啊?”

    小吏恭敬的躬身道,

    “孔博士與李公都在,正在敲定狀頭的人選呢。”

    陳宇點點頭,拉着上官儀就走,小吏縱然好奇也不敢去阻攔,陳宇是當朝駙馬又是長安城的折衝都尉,更兼職本次春闈的監考,也不知道帶着個陌生人進來幹啥。

    上官儀被陳宇半拖半拽的,一路上不由得他解釋,來到貢院裏面,只見孔穎達和李百藥正坐在客廳裏喝茶聊天呢,見陳宇帶着個陌生面孔來了,孔穎達有些意外,但還是笑呵呵的起身道,

    “原來是子寰來了,這位是?”

    上官儀不認識孔穎達,但是剛纔門口小吏說了,裏面就李百藥和孔穎達倆人,李百藥是主考官,他是見過的,那這位一定是孔穎達了,當即一躬身道,

    “學生上官儀,見過孔博士。”

    孔穎達摸摸下巴的鬍子,點點頭,看上去這上官儀是個舉子啊,怎麼陳宇和他混到一起去了,當下問道,

    “子寰吶,你帶此人前來所爲何事啊?”

    陳宇揮揮手,伸頭看了看一旁的李百藥,開口道,

    “衝遠公見笑了,小子與遊韶兄一見如故,並對他的文章極爲推崇,然今日放榜,遊韶兄竟然沒有高中,是否是考卷出了問題,這才帶着他來貢院看個究竟。”

    李百藥一聽不樂意了,小老頭兒站起來朝着陳宇一拱手,

    “陳侍郎豈非是說老夫閱卷不明,老眼昏花了?這上千張考卷,均是老夫與孔博士一張張看過,辨別其中滋味後,纔給的名次。”

    陳宇點點頭,李百藥這人不用去懷疑,出了名的公正,但是陳宇還是一拱手道,“是,某不敢置喙李侍郎之公正,然凡事都有萬一,某是覺得,是否是遊韶兄的考卷沾染了污漬或是別的情形,導致卷面不潔,這才落了榜。”

    李百藥一聽,臉色好看了些,擡頭想了想,

    “本次春闈,所有舉子的卷面都很整潔,老夫一一看過,並無紕漏。”

    陳宇有些失望,四下看了看,發現在剛纔倆老頭兒喝茶的桌子上還有一張卷子,便伸手問道,

    “不知這張卷子又是何人的?”

    孔穎達看了看,笑着說道,

    “老夫正與重規公商議此事呢,此人才華橫溢,擬定本次春闈的狀頭,尚未來得及告知聖人。”

    陳宇眼睛亮了,上前兩步拿起卷子,嘖嘖,這古代的讀書人是厲害,一張手寫的卷子寫的跟印刷出來的差不多,卷子還是糊名的,陳宇眼珠子一轉,乾脆一把撕下糊名用的封條來!

    孔穎達一聲驚呼,眼見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陳宇只掃了一眼,便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遊韶兄,恭喜高中狀頭了!”

    果然,這張卷子就是上官儀的,上官儀一聽,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陳宇,口中喃喃的說道,

    “陳侯,不,這等大事陳縣公可萬萬不可說笑。”

    孔穎達和李百藥一聽,哦豁,眼前站着的年輕人便是狀頭?李百藥眯着一雙老眼,仔細的打量了上官儀半天,恍然大悟道,

    “不錯不錯,此子的策論在春闈之時,老夫曾看過幾眼,確是此人!”李百藥之前注意過上官儀,所以對他還有些印象。

    李百藥都說話了,孔穎達當即深信不疑,笑呵呵的走到上官儀面前,

    “呵呵,上官儀,當真是一表人才,來來來,且與老夫前來商討這策論中的論點。”

    上官儀唬的一躬身,退後兩步道,

    “學生如何敢與孔博士討論,還請孔博士賜教纔是。”

    陳宇一看,沒自己啥事兒了,孔穎達和李百藥倆老頭兒拉着上官儀,去看他的考卷,對於他試卷中的一些論點展開了討論,陳宇撇撇嘴,轉頭就走,反正過兩天李二還得親自召見他,到時候有的是機會見面。

    待上官儀從貢院出來,孔穎達告訴他,三天後皇帝就會下旨召見他,讓他不要隨意出長安,上官儀纔想起來,幸虧陳宇拉着他來貢院,要不然這會兒恐怕他已經準備從水路回揚州了。

    出門遍尋不着陳宇的身影,上官儀也不好意思打聽陳宇家在哪兒,只得耐下性子,三天後再說。

    陳宇自己則晃晃悠悠的來到書局,娶了王惜雲後,這原本屬於王珪的書局就成了陳宇的產業,書局的掌櫃見了陳宇也是分外恭敬,

    “見過阿郎。”這個叫王越的掌櫃如今也是陳宇的僕從了。

    “唔,這書局裏,共有多少匠人啊?”陳宇想知道這個書局的規模。

    “回阿郎,包括某在內,共計一百零八人。”王越恭恭敬敬的說道。

    陳宇一楞,沒想到書坊要這麼多人,淦啊,這麼多人以後都是跟着他陳宇喫飯的,這特麼得多少張嘴啊?陳宇心疼自己的荷包,家財萬貫也架不住這麼多人喫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