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貞觀逍遙王 >第三零九章 再會武元華
    古人拜師那得是三跪九叩恭恭敬敬的,駱賓王的父親早亡,這纔不得不一切從簡,范陽盧氏那是五姓七望自然不能怠慢,陳宇只得乾笑兩聲,拱拱手道,

    “如此便勞煩盧侍郎了,某實在是受之有愧。”

    待駱賓王從書海中灰頭土臉的走出來,手裏捧着兩本書冊,陳宇替他撣了撣土,笑呵呵的拉過來,指着盧照鄰道,

    “觀光且來看,這便是你日後的師弟了。”

    駱賓王一聽,倒也歡喜,忙放下兩本書,朝着年紀比他小了不少的盧照鄰一拱手,

    “原來是師弟,駱賓王見過師弟了。”

    盧照鄰年紀雖小,倒也有模有樣的學着駱賓王一拱手,

    “師兄安好,弟盧照鄰見過學兄。”

    陳宇哈哈大笑,眼前兩個孩子都是日後的初唐四傑,現在卻盡數入得自己門下,嘖嘖,將來這歷史書,怕不是要寫上,初唐四傑的駱賓王和盧照鄰,年幼之時拜師陳子寰等等等等。

    當下陳宇衝着盧承慶一拱手道,

    “盧侍郎的子侄,想必家中也有明師教導,待過上幾年,某再推舉他入那國子監如何?”

    盧承慶聞言大喜,他知道陳宇與虞世南孔穎達幾人關係不錯,既然他開了口,自然是最好,當下也是一拱手,客客氣氣的說道,

    “如此便謝過陳侍郎了,改日某再登門拜訪,將照鄰親自送到侍郎家中。”

    陳宇和盧承慶又寒暄幾句,便推說自己還得給李泰辦正事兒,這才脫出身來,叫來幾個小吏,挑選了一些重複的書籍,打包整理好,這才吩咐人給小胖子送去。

    陳宇一路把駱賓王送回國子監,到了門口,陳宇笑着看向他說,

    “觀光平日裏可生疏的緊,也不見來家裏坐上一坐。”

    駱賓王慌的忙一躬身,

    “陳師公務繁忙,學生不敢叨擾。”

    陳宇滿意的點點頭,眼前的駱賓王舉止謙和有禮,年紀雖小但頗有大家風範,當即笑呵呵的擺手道,

    “無妨,觀光學業爲重,這青花驄跟隨爲師也有幾年了,還能跑上個七八年,便贈與觀光代步吧。”陳宇平時都騎霸紅塵,剩下幾個老婆都不會騎馬,這青花驄放着也放着。

    駱賓王一聽,馬匹可是大唐貴重的運輸工具,尤其是青花驄這種戰馬,更是程咬金當初送給陳宇的,當即恭恭敬敬的躬身道,

    “陳師饋贈,學生不敢不受,他日必投桃報李,以謝恩師。”

    陳宇笑眯眯的擺擺手,

    “無妨無妨,觀光莫要誤了學業纔是,這就去吧,爲師也要回家看看家中待產的小妾。”

    當下陳宇和駱賓王告別,轉頭打馬準備回家,剛過了東市,卻看見前方的路上走來三個女子,走的頗爲艱難,腳步蹣跚,領頭的看上去年紀略長,有個二十多歲,身後跟着兩個身量未足的小丫頭,倒像是母女一般。

    陳宇有些好奇,長安城算得上是當時世界最大最繁華的城市了,相比大唐其他的地方,長安城的百姓可以算是生活富足,家有餘糧,極少看見這樣慘淡的一幕。

    陳宇當即打馬上前,三個女子沒有擡頭,只聽得陳宇高頭大馬的馬蹄聲,慌的忙讓在一邊,陳宇勒住馬頭,跳下霸紅塵,走到年紀稍大的女性身邊,開口道,

    “這位娘子,爲何行色匆匆,可是來京師找人?”

    三個姑娘都低着頭,陳宇看不清她們的容貌,年紀稍大的女子退開一步,衝着陳宇福了一福,

    “郎君見笑了,奴家與兩個女兒是來京師尋親的,這沒有尋着,如今便打算回老家了。”

    陳宇點點頭,尋親的啊,那和自己沒啥關係了,剛準備轉頭離開,卻聽見身後脆生生的傳來一聲嬌呼,

    “前面的可是夫君?啊,不,可是陳郎?”

    陳宇一聽,淦,誰當街叫老子夫君?給家裏幾個老婆聽見還不得翻了天,忙回過頭,只見年紀稍大的女子慌的忙拉過身後一個嬌怯怯的姑娘,捂着她的嘴。

    陳宇看的明白,這小姑娘竟然是小女帝武則天?

    武則天,哦,不對,這會兒還叫武元華,被捂着小嘴嗚嗚嗚的還在朝着陳宇指手畫腳,陳宇笑呵呵的走過去,年紀稍大的女子忙放下手來,衝着陳宇一福,

    “郎君見笑,小女不懂規矩,衝撞了郎君。”

    陳宇擺擺手,武元華卻瞪大了美目,直直的走向陳宇拉着他的袖子道,

    “陳郎可還認得奴家?”

    陳宇看了看武元華,的確,當年見到這小女帝的時候,她只有七八歲,如今已經和最初見到長樂公主差不多大了。

    “元華怎的來京師尋親了?應國公沒跟來嗎?”陳宇笑呵呵的點點頭道。

    誰知武元華小腦袋低了下去,搖搖頭輕聲道,

    “阿耶已然在五月薨逝了。”

    陳宇大驚失色,

    “什麼,應國公歿了?本侯怎麼不知道?”武士彠在歷史上的確是貞觀九年死的,但是這檔子事情李二沒拿到檯面上說,武士彠從事木材買賣,家境殷實。隋煬帝大業末年,李淵在河東時,多次在武家留住,因而結識。李淵在太原起兵反隋以後,武家曾資助過錢糧衣物。唐朝建立以後,武士彠以“元從功臣”身份官至工部尚書、荊州都督,封應國公

    但是武士彠死的時候卻很淒涼,無論他做到什麼官職,都改變不了他曾經是個底層的商人,所以李二是不會爲武士彠舉行國葬的。只吩咐下令厚葬於他。

    “郎君公務繁忙,這等事情如何敢煩勞郎君掛念。”年紀稍長的女子見陳宇自稱本侯,又穿着紫袍,想必是朝中的貴人

    陳宇擺擺手,又看了看年紀稍大的女子道,

    “既是元華的家人,那這位娘子便該是應國公的夫人了?”

    這女子點點頭道,

    “奴家正是武公的妻子。”這女子便是武士彠的老婆楊氏了,那另外一個不敢擡頭的小丫頭,想必就是武順了。

    陳宇一聽,倒也不好無禮,朝着楊氏一拱手,

    “原來是應國公的夫人,某乃是藍天縣公陳宇陳子寰,見過夫人。”

    楊氏一聽,眼前的少年竟然是當朝縣公,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趕緊一福道,

    “奴家見過陳縣公了。”

    陳宇瞧瞧三人,看上去風塵僕僕的樣子,心生不忍,便說道,

    “這街上說話多有不便,本侯的家就在不遠,還請三位娘子到家中一敘。”

    武元華見了陳宇,原本愁雲慘淡的俏臉多了幾絲紅暈,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楊氏,楊氏只得點點頭道,

    “如此便叨擾陳縣公了。”

    三人之中只有武順,從頭到尾沒有說話,只低着頭,怯怯的偷看陳宇一眼,又趕緊垂下頭去。

    陳宇領着三個女子回到家中,恰逢李麗質和李漱正在前院說話,見陳宇回來,身後還跟着三個女人,也是一愣,

    “夫君這是把誰家的娘子帶回來了?”李麗質驚訝的看了看陳宇身後。

    “哼,怕不是夫君又拐帶哪家的小娘子了吧。”李漱氣鼓鼓的縮在李麗質身後,又慫又不服氣的說道。

    “漱兒,莫要胡鬧,這是應國公的家眷,應國公已然歿了。”陳宇瞪了瞪眼睛。

    李麗質一聽,武士彠的名字她是熟悉的,都是跟着李淵和李世民打天下的人,他死了自己竟然也不知道?

    當即李麗質忙堆起笑臉來,衝着楊氏道,

    “原來是應國公夫人,倒是本宮無禮了,還請寬坐,來人,上茶。”

    楊氏一聽,乖乖,本宮?這應該是公主了吧,又看看李漱,顯然倆人一副親姐妹的樣子,心裏敲開了鼓,眼前的陳縣公難不成還娶了兩位公主?

    楊氏不敢怠慢,忙朝着李麗質和李漱一福,

    “奴家見過公主殿下。”

    李麗質坦然受之,笑着扶起楊氏道,

    “夫人不必多禮,本宮與十七妹自嫁得夫君後,便甚少以公主自居了。”

    楊氏身後的武元華和武順見自家的繼母行禮,忙也跟着下福,李漱美目瞪的大大的,拉過一旁的武元華來,

    “這小娘子好生的美貌,比之蘇姐姐還妖嬈呢。”

    武元華到底年紀還小,怯怯的看向一旁的陳宇,陳宇笑呵呵拉過李漱來,

    “漱兒不得無禮,這乃是應國公次女武元華。”

    陳宇留下三女,瞧着時候差不多了,又命下人取來飯食,邀請她們一起用餐,喫飯的時候,陳宇才知道,武士彠死了以後,兩個兒子都不能承襲應國公的爵位,但是不妨礙他們倆謀奪家產啊。

    武元華小小的拳頭舉的高高的,憤憤不平的說道,

    “夫君不知,這武元爽更是對阿孃無禮,企圖非禮於她,武元慶坐視不理,奴家這才與阿孃阿姐搬了出來,想着來京師投靠旁人。”

    李麗質一聽,美目圓睜,看向陳宇,幽幽的說道,

    “夫君這是已然和這武小娘訂下婚約了?”

    陳宇啞然失笑,這小女帝,滿口夫君夫君的,真把小時候的玩笑當真了,忙笑呵呵擺手道,

    “當初應國公與我有恩,無意間開玩笑說起,元華當時還是孩童,當不得真。”

    誰知李麗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夫君既是答允了應國公,便該以誠待人,切不可因應國公已薨而怠慢了武家。”

    陳宇翻個白眼,心想老子家裏老婆還不夠多麼,這武元華現在是沒什麼威脅,將來她可是華夏赫赫有名的女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