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信中無一不是向着陳宇表露心跡,言語中又挑明,便是在陳家做一房小妾,也心甘情願。
“夫君的詩文固然是極好,這些小娘子當真也是用心了。”李麗質笑眯眯的看着這些情書道。
“麗質就莫要取笑爲夫了,我哪裏想到,大唐的女人這般的豪放!”陳宇哭笑不得的讓陳大把這些書信一一整理好,還不得不找時間來一一回信,華夏是禮儀之邦,收了信不回那是對人的不尊重。
“哼,偏生那些小娘不知羞,夫君家中已然是妻妾成羣,還一個勁的想嫁進陳家!”李漱則氣呼呼的在一旁幫着李麗質整理書信。
“好個瑞雪兆豐年吶。”陳宇喃喃的看着漫天大雪笑道。
“夫君隨口一說便是好文章,到底是胸中有大學問的人。”蘇憶晚輕輕笑着走上前替陳宇披上一件外衣。
陳宇一怔,原來大唐還沒有這句話,自己倒是又說了出來,再看一旁的王惜雲,給陳宇端來一碗雞湯,笑吟吟的說道,
“夫君且先喝一碗雞湯暖暖身子,這湯是妾身燉了兩個時辰才熬得的。”
陳宇接過碗,幾口喝乾,笑眯眯的攬過王惜雲的細腰來,
“惜雲有心了,爲夫喝完了覺得渾身熱烘烘的,哎呀,來來來,惜雲且來給爲夫去去火。”說着陳宇就嬉皮笑臉的要上手。
王惜雲俏臉一紅,忙一閃身躲開,嗔怪道,
“夫君莫要胡鬧,青天白日的如何就說這話,羞也羞死人了。”
正和王惜雲嬉鬧的時候,李麗質笑着走了過來說道,
“夫君也該考量着,把那武小娘接回家中了,如今年已經過了,沒幾日便是好日子,夫君可不能誤了親事。”
陳宇一拍腦袋,過個年把小女帝給忘了,忙點點頭道,
“麗質說的是,爲夫倒是忘了,唔,陳大,過來,回一趟李莊,給武家送個信,告訴她們,本侯二月初二,當來迎娶武媚。”
陳大忙不迭的一躬身,轉頭急匆匆的出了家門,半天不到,便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告訴陳宇,楊氏已然把武媚的嫁妝給準備好了,就等陳宇親自上門了。
“淦,這楊氏這麼起勁幹啥,又不是她嫁給老子?”陳宇嘟嘟囔囔的點點頭。
過了上元節,半月後便是二月二,這一天的陳家沒有太過熱鬧,陳宇只邀請了幾個紈絝和他們的老爹來,武家比不得王家,一大早,陳宇便騎上霸紅塵,陳大陳二領着幾個新買來的下人,趕着牛車,一路出了長安城,往李莊方向而去。
一路上,不少鄉民見了陳宇,仍舊止不住的朝他俯首謝拜,原因無它,陳宇雖然封了國公,但是食邑仍舊在藍田縣,不外乎多了幾百戶,陳家的租子比別家少了一半,這些鄉民現在家家戶戶都有餘糧,喫得飽穿的暖,自然對陳宇感恩戴德。
待來到自己的老家前,楊氏早早的便在門口等着了,陳宇忙笑着下馬道,
“如何敢勞煩夫人親自出門迎接。”
楊氏衝着陳宇一福,感激的說道,
“奴全家都仗溫國公照拂,今日小女出嫁,奴家自當來迎接陳公。”
倆人客套幾句,陳宇虛扶一下,楊氏在前,陳宇在後,進了老家的大門,武媚早就在武順的陪同下,坐在屋中等候了,小女帝年紀還小,總也坐不住,時不時的扭動幾下。
“莫要亂動,小心叫人看了去,說出嫁的新婦好不安生!”武順慌的忙按住武媚道。
“哼,夫君纔不會在乎!”小女帝不服氣的又扭了扭身子。
“好了好了,莫要亂動了!”武順慌的忙按住武媚。
陳宇在前廳一擡手,陳大領着幾個下人,擡着碩大的幾口箱子進來,這也是他給武媚的聘禮,女帝就是女帝,陳宇也實在不願意她嫁的這麼寒酸,給楊氏的聘禮足可與當初迎娶王惜雲一般多。
“溫國公這些聘禮,當真是多了!”楊氏看的有些心驚,她給武媚準備的嫁妝雖然不少,但是也絕談不上有多豪華。
“夫人見笑了,應國公雖已故去,本侯也萬不會虧待了他的女兒!”陳宇正色道。
待武媚被武順扶了出來,坐上馬車,陳宇看的有些愣,武順不會也要嫁到他陳家吧?還有娶小的送大的這種事兒?
當即陳宇又不好多問,只得先一併帶了回去再說,待回到長安城的家門口,一干紈絝也早早的在門口嬉鬧了,
“哎呀呀,子寰今日又娶得美妾,當真是豔福不淺吶!”房遺愛笑嘻嘻的走上前道。
不光是這些紈絝,還有一些官員也被陳宇邀請來做客,就連與陳宇素來不對盤的崔傑儒,今天也是笑嘻嘻的來喝陳宇的喜酒。
“溫國公嬌妻美妾,家中一團和睦,叫人羨慕的緊啊。”崔傑儒笑呵呵的遞過一封禮單。
“崔長史見笑了,原是替故去的應國公照拂罷了。請屋中上座”陳宇撇撇嘴,命人收下禮單,把崔傑儒請了進去。
這崔傑儒如今也官拜魏王府長史,兼文學館學士,徹徹底底的成爲了李泰的黨羽。
“子寰大喜啊,我來遲了!”只見李恪笑呵呵的從馬上下來,朝着陳宇笑道。
“見過吳王殿下。”陳宇也是笑嘻嘻的,李恪是他請來的,有他在,也算是給小女帝足夠的面子撐場了。
酒席上,陳宇一貫的拿出屢試不爽的大招來,喝涼水!幾罈子涼水備着,就是這天寒地凍的,喝涼水讓陳宇的肚子有些喫不消。
“去,給武媚房裏送些喫食!”陳宇仍沒忘了這個習慣,凡是嫁到陳家來的新婦,陳宇都不捨得讓她們新婚當天餓肚子的。
小梅小蘭當即給武媚房裏送去一份喫食,剛出門,武媚就急急的想跳下牀去掀自己的蓋頭,慌的武順忙按住他,
“小妹不可胡鬧,這蓋頭自當是溫國公來掀開的,如何能自己掀得!”
小女帝嘟嘟囔囔的坐回牀邊,
“長姐忒小心了,我餓死啦,一整天都沒喫飯了吶。”
武順拗不過武媚,只得小心的拿來一塊糕點遞給她,囑咐道,
“先用這糕點墊上一些,小心莫要沾花了臉!”
武媚喜笑顏開的接過糕點,從蓋頭下方送進嘴裏咀嚼,武順就沒這麼大膽了,雖然她也餓的慌,武媚好歹還能坐着,她只能站在一旁,整個人餓的暈暈的。
待傍晚時分,陳宇送走了賓客,這才整整衣冠,推開房門走進來,看見案桌上的喫食沒怎麼動過,有些好奇道,
“媚兒沒喫飯食?倒是不餓嗎?”
武媚剛想說話,武順慌的忙上前按住她,笑道,
“還請溫國公先掀蓋頭,再飲合巹酒纔是。”
陳宇點點頭,當即挑開武媚的蓋頭,小小年紀的武媚妝點之下,倒也千嬌百媚,不愧是禍禍了整個大唐的女人。
武媚一雙靈動的美目骨溜溜的看着陳宇,陳宇哈哈一笑,摸了摸她腦袋,
“媚兒餓壞了吧?來來來,先喫些東西。”
武媚長舒一口氣,小拳頭揮舞着,
“都怪長姐,叫妾身好生不自在。”
陳宇招呼着武順道,
“武小娘也辛苦了,便坐下喫一些吧。”
武順紅着臉忙道,
“奴家不敢,還請溫國公自便。”
陳宇咂咂嘴,看了看武媚,皺眉道,
“媚兒,你這胞姐,難不成是隨你嫁進我陳家的?”
武媚正喫着一塊大肉呢,見陳宇發問,理直氣壯的點點頭道,
“正是,阿孃吩咐長姐隨妾身一道嫁進來啊,雖是胞姐,也是陪嫁。”
陳宇哭笑不得道,
“胡鬧,武小娘乃是堂堂的應國公長女,如何能做那陪嫁的丫頭,應國公泉下有知,自然是不會答允的。”
武順忙衝着陳宇一福,怯生生的道,
“溫國公於我武家有恩,原也是應該的,奴家是自願做小妹的陪嫁的。”
陳宇擺擺手道,
“武小娘說笑了,本侯萬萬不會答允的,這樣,既然嫁也嫁進來了,本侯便把你安置在家中,待過得幾年,便以本侯義妹的身份,安排你風風光光的嫁人!”
武順一聽,驚呆了,當即兩顆豆大的淚珠滑落,跪倒在地,衝着陳宇深深一拜道,
“溫國公待奴家這般厚恩,奴實不敢受。”
陳宇笑呵呵的虛扶一下道,
“武小娘不必多禮快快請起,來人,帶武小娘去用飯洗漱,先行住在妍兒的屋子裏!”
當即小梅和小蘭便把武順帶出房間,陳宇這才抽出空來去看身邊的小女帝,武媚笑嘻嘻的嚥下一塊糕點,看着陳宇道,
“夫君,長姐生的這般貌美,爲何不留下她做一房妾室啊?”
陳宇揉了揉小女帝的腦袋笑道,
“媚兒只當爲夫是色中惡鬼不成,你長姐乃是應國公長女,若真是爲妾也就罷了,豈有做陪嫁的道理,叫人聽了去,豈非說本侯欺負那孤兒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