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貞觀逍遙王 >第三四五章 魏王有約
    長孫皇后憐愛的替李治理理衣冠,笑道,

    “本宮瞧着這武小娘,雖比雉奴大上二三歲,倒也無妨,左右不過是個照拂起居之人,年紀大些便懂得疼人,本宮便留下這小娘在雉奴的寢宮裏伺候吧。”

    李治一聽,開心了,小嘴一咧笑道,

    “兒謝過阿孃,嘿嘿,姐夫也說了,女大三,抱金磚。”

    李二一聽,不滿的就朝陳宇看去,這陳宇一天天的嘴裏胡咧咧什麼呢,什麼女大三抱金磚,當即就不滿的說道,

    “哦?子寰還說過這樣的話?朕倒是聞所未聞。”

    眼看李治還想把陳宇之前說的話重複一遍,慌的陳宇忙出列躬身道,、

    “呵呵,臣一時孟浪,還請陛下恕罪,只是臣覺得,女子若年紀大些便知心疼晉王殿下,此女又是應國公的遺孤,想來無牽無掛,必能盡心侍奉晉王。”

    李二默不作聲的點點頭,長孫皇后又招過武順,武順怯生生的走上前,不敢擡頭,長孫皇后笑呵呵道,

    “倒真如子寰所言,武小娘拘謹的很,也罷,這便跟了稚奴而去,若侍奉得體,本宮也萬不會虧待於你。”

    武順雖然膽小,但還算識大體,忙衝着長孫皇后一福道,

    “是,奴家必定盡心侍奉殿下。”

    陳宇心裏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安排完了武順的事情,才從甘露殿退出來,一路哼着小曲兒朝承天門而去,剛要上馬,卻聽得身後有人叫他,

    “溫國公還請留步。”

    陳宇回頭一看,卻是崔傑儒,頓時皺皺眉,朝着崔傑儒一拱手,

    “崔長史有何指教啊?”

    崔傑儒也忙朝着陳宇一拱手,笑着說道,

    “魏王殿下命臣,特來邀請溫國公,前去府上一敘。”

    陳宇一聽,泛起了嘀咕,李泰這小胖子又打的什麼主意,好端端的叫自己去他家幹什麼?但是既然王爺有請,自己不能不賞臉,只得拱手道,

    “是,還請崔長史帶路吧。”當即跨上霸紅塵,和崔傑儒並駕齊驅,前往魏王府。

    到了李泰家,李泰笑呵呵的從客廳迎出來,拉過陳宇的手笑道,

    “孤王今早聽聞溫國公前去甘露殿了,故特命崔長史前去承天門等候,不知子寰今日前去阿耶處,可是爲了何事?”

    陳宇老老實實一躬身道,

    “臣今日帶應國公遺孤武順,前去面聖,這武順已然得了聖人旨意,入住晉王殿下的承慶殿了。”

    李泰有些好奇,

    “稚奴?子寰給稚奴送婢女去了?哈哈哈,倒真是稀奇,平日裏只聽聞子寰替稚奴做了不少玩具,便是孤王府上也有那臺球桌,想不到子寰今日盡然給稚奴送去婢女,倒聞所未聞啊。”

    此刻的李泰從來沒有將李治作爲自己的競爭對手,倒是對這個弟弟親切的很,也沒有想到陳宇會去特意討好李治。

    陳宇當即便半真半假的說着,自己也就是娶了武媚,看着武順不忍讓她淪爲陪嫁丫頭云云,李泰聽了也只能點點頭,又道,

    “呵呵,子寰且來嚐嚐,這今年的新茶,孤王可是命人培育了許久。”

    當即李泰命人端上幾杯茶來,大唐時逢暖冬,李泰的茶葉又是命人精心栽培過的,這明前的茶葉香的很。

    陳宇忙客氣的起身謝過李泰,端起茶杯咂了兩口,說實話,他喝不出明前茶到底有什麼好的,感覺和五塊錢一斤的炒青也沒什麼區別。

    喝了幾口茶,李泰話鋒一轉,突然開口道,

    “呵呵,不知子寰可有前去拜見過太子啊?”

    陳宇一怔,忙放下手裏的茶碗,拱拱手道,

    “臣自去年出征倭國以來,未曾得見太子,倒是疏忽了。”

    李泰的臉上笑意更甚,擺手道,

    “孤王不過隨口一問,聽聞太子足疾行甚艱難,已然是下不來牀榻了,但聞東宮有一侍女曰俳兒,竟然趁太子足疾臥榻之時,居心叵測,意圖染指妃位,不知子寰作何處想啊?”

    陳宇莫名其妙的搖搖頭,

    “此爲太子家事,臣不敢置喙。”

    李泰見陳宇不表態,也不追問,又一擺手道,

    “孤王今日還邀請了令武等人一道飲酒,子寰便留在孤王府上,一道用飯吧。”

    陳宇不好推辭,只得一拱手,

    “臣謝過殿下。”當即陳宇喚來魏王府上一個小吏,前往自己家中向李麗質等人報信,說自己留在李泰家喫飯云云。

    少頃,陳宇纔看見,柴令武和蘇勗也來了,柴令武是柴紹的兒子,娶了巴陵公主,從輩分上說和陳宇平輩,大家都是駙馬。

    蘇勗就不一樣了,這小老頭可是堂堂的“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當初李二在秦王府上開設文學館,與今天的李泰大同小異,李世民在秦王府中設置官屬,並在府中開置文學館,延攬四方文學之士,禮遇甚隆,房玄齡、杜如晦、虞世南、孔穎達、褚亮、姚思廉、李玄道、于志寧、蘇世長、薛收、陸德明、李守素、蔡允恭、顏相時、許敬宗、薛元敬、蓋文達、蘇勗等十八人併爲文學館學士。

    但是蘇勗和許敬宗差不多情況,到了這會兒也沒混上個實職,成天的跟在李泰屁股後頭瞎混,所以兩人見陳宇也在魏王府上,倒是還不得不先擡手給陳宇行禮,

    “見過溫國公。”

    陳宇是國公,又官拜右驍衛大將軍,實打實的三品大員,柴令武還好些,李二封他爲太僕少卿,這蘇勗就慘了點,至今還只是個魏王府司馬。

    “呵呵,見過柴少卿,蘇司馬了。”陳宇和這倆人不熟,但也算見過幾回,笑呵呵站起身拱了拱手。

    剛要坐下,只聽門外傳來腳步,陳宇擡眼望去,竟然是房遺愛來了?

    房遺愛進了屋子,朝着李泰行過禮後,又和柴令武和蘇勗打了個招呼,不曾想陳宇這在這裏,房遺愛倒是喜上眉梢,

    “誒?子寰也來了?”

    陳宇眉頭一皺,按理說自己娶了高陽公主後,房遺愛應該不會再和李泰有任何交集了,怎麼如今他也摻和進來了?

    “房常侍怎的今日來遲了啊?”柴令武笑呵呵的問道。房遺愛自娶了蘭陵公主後,也被李二加封了散騎常侍,安化縣公。

    房遺愛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道,

    “昨日喝的宿醉,今日便起的有些吃了,耽誤了時辰。”

    李泰見人到齊了,笑嘻嘻的說道,

    “諸公且寬坐,孤王這便命人上酒!”

    席間,陳宇少不得要和李泰等人觥籌交錯一番,但陳宇留了個心眼,不敢喝多,房遺愛倒是不以爲意的還拉着陳宇,嚷嚷着要和他不醉不歸,陳宇只得一面應承着房二,一面又小心的看着李泰的臉色。

    酒過三巡,衆人臉上都浮起了紅暈,李泰這才清清嗓子,

    “諸公,孤王聽聞太子東宮有一侍女,喚作俳兒,竟趁太子足疾臥榻之時,意圖染指妃位,諸公以爲如何啊?”

    柴令武當即醉醺醺的一擺手道,

    “太子已然失了聖心,若迷戀女色,聖人定當大怒,臣以爲,當告知聖人,以待發落。”

    蘇勗則頗爲老成的摸了摸下巴的鬍子笑道,

    “柴少卿此言差矣,老夫以爲,此爲聖人家事,既爲家事,自當以太子妃爲首,向聖人進諫纔是。”

    七嘴八舌之下,陳宇總算聽明白了,李泰是打算拿這件事做文章,向李二打小報告去。

    最後得出的意見就是,應該聯絡太子妃蘇氏,而這蘇妃,乃是蘇勗的侄女,蘇勗本身是國舅,娶李淵十女南昌公主爲妻,和這蘇妃本就是一家人,自然也就好說話多了。

    這一段歷史,陳宇在後世並沒有學到,所以也就不是很清楚中間的過程,他一直思考的便是房遺愛爲什麼會參與到李泰集團中來。

    酒足飯飽後,幾人互相攙扶着走出魏王府,房遺愛笑嘻嘻的拉着陳宇的袖子道,

    “子寰今日少言寡語,可是飯菜不合口味?”

    陳宇用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眼神看了看這個敗家子,嘆口氣道,

    “房二郎說笑了,魏王府上飯食精美,怎會不合口味,房二郎還是早些回家歇息,咱們改日再聚。”

    房遺愛笑嘻嘻的跨上自己的馬,搖搖晃晃的朝陳宇一拱手,陳宇也跨上霸紅塵,回到家中,急急忙忙的來到李麗質的房間,李麗質正在寫字,見陳宇回來一身的酒氣,忙笑道,

    “夫君今日去四哥府上用飯了,怎的回來也不先歇息,待妾身幫你洗漱。”

    陳宇擺擺手,拉過李麗質來,把今天在酒席上的話一學,李麗質當即就皺起了眉頭,

    “縱然是太子哥哥失德,四哥這般做,未免也有失兄弟情誼了。”

    陳宇點點頭道,

    “爲夫擔心的不是太子,而是今日在席間,房二郎竟然也來了,本有心提醒,奈何魏王在身邊,實在是不便開口。”

    李麗質好奇的問道,

    “即便夫君是看好稚奴,也不用這般的提防四哥吧?”

    陳宇哪裏好說李泰和李承乾都沒什麼好下場,自己不過是提前知道了結局罷了,酒勁上頭,便懶得再說,整個人懨懨的,李麗質忙命人燒水給陳宇沐浴,陳宇洗過澡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