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回頭望殺蟲的兩人,暗自鬆一口氣,幸好夜凌的黑洞及時銷燬所有物品。
分神間某個警員忽然有發現,所有人神情微變。反應最快的是梅姨,她迫不及待地跑去。
夜明眼神一緊,那個角落曾放置紅木櫃。
夜凌和夜嵐停下殺蟲,也跟去查看。
“報告局長,這裏有一點暗紅的粉末!”
保羅緊皺眉心,地面確實有少許粉狀物。他戴起手套拈一點粉末,嗅了嗅,眉心更緊。梅姨心焦,“那是什麼,是不是血?”
夜寧忍住暴揍她的衝動。
保羅向梅姨投去怪異的目光,“有木材的味道,這是木屑。”
梅姨心頭一顫,急道:“地下室是空的,卻留下木屑不很奇怪嗎?可能這裏放過什麼東西,又可能他們提前毀滅罪證。”
“呵呵呵,爲什麼你總是我們的地下室有古怪?”夜寧環手抱胸冷聲質問。“以前這宅子被夜霆霸佔,他不允許傭人靠近地下室哪怕只靠近電子門,你又從何得知地下室的情況?麗麗更不可能自己站在電子門前面。”
“我們聽說的!”梅姨篤定地辯駁,“這裏的傭人都知道曾經有很多傭人或園丁失蹤,有些傭人見過失蹤者到過電子門前。”
“哦,就是道聽途說沒證據咯?”
梅姨語塞。
夜寧冷笑橫視保羅,“局長,一個沒有證據的人說的話你也相信?爲了她的猜測就申請搜索令,我隨時可以向市局投訴你!”
保羅握緊爪子,猛然想起這裏有四個高級顧問。本來他收到消息,夜霆等人涉嫌暴亂事件已送去最高法院,而遺留的埋屍案必須要破,哪怕找人屈打成招……
他斂神,“那你們說說,爲什麼會有木屑?地下室以前放什麼?”
“放雜物。不然還能放什麼?”夜凌漫不經心,“那些破雜物在夜霆搬家的時候運走了。如果你想看就去他家唄。噢,他新家在哪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但他的家和公司被法院查封了,禁止入內。”保羅咬牙,招呼其他警員:“去搜查別的地方!”
梅姨低下頭,遮掩晦暗不明的神色。忽然如芒在背,她轉頭對上夜明尖銳的視線,那眼神宛如明鏡看穿自己的內心。
她不由得心臟猛跳。
衆警員搜全屋包括廚房,嚇得傭人以爲又出命案。再次一無所獲,警員只好作第三次盤問,除了新來的傭人。
輪到盤問夜寧,她一言驚四座。“發現麗麗屍體的前一晚,我在房間的窗戶望見梅姨到花園,由於花園燈光晦暗,我望不清她在幹什麼。”
她一瞟搓爪子的梅姨。
“之前盤問的時候爲什麼你不說?”
“我說了,你們不在意並且打斷我。”
保羅的臉如同黑炭。
面對他們懷疑的目光,梅姨強作鎮定地解釋是去澆花。林叔卻撓頭,“不對啊,我晚上都會把園林工具鎖好,只有我有鑰匙,梅姨你怎麼澆花?”
林叔啞口無言。保羅感到頭疼,時隔多日案發現場早就遭破壞,眼下他只能收隊。
“等一下。”夜寧沉色上前,“梅姨口口聲聲說我們的地下室有異卻沒有證據,算不算誣衊?”
保羅煩躁地命令警員帶走梅姨。
“等等,我是報案人爲什麼抓我……”直到警員拉她出大門,喊聲依舊不絕。
夜寧驅散傭人,喊她們趕緊去做飯,爾後隨夜明三人回地下室。“梅姨信誓坦坦說地下室有奇怪的東西不像說謊,你們打掃的時候……”夜寧環顧空蕩蕩的地下室,“這裏到底放置了什麼物品?”
三人一五一十告訴夜寧。
聽完她打冷顫,罵了跟夜嵐一模一樣的話。“梅姨一定見過那些刑具,不然她爲什麼篤定?她晚上到花園肯定是埋屍!”
夜明凝重地點頭,“我贊同小姑的說法,因爲其中一種刑罰需要兩個人以上,梅姨應該是共犯。”
“哪種刑罰?”
夜明給她們科普繩刑,說完他們的臉色更加慘白。
“太可怕了。你平常別看這些,看多了會思想扭曲!”夜凌語重心長地訓導。她趕緊解釋是在軍校的圖書館看過,因爲好奇所以看了幾頁。
“對啊,你別常看這些負面的東西,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夜明乖巧答應,暗自苦笑。
整整一天,這座大宅子他們纔打掃三分之一,他們疲勞地躺在牀上不願動。冷浩回來的時候夜明已經睡着,不過動靜把她驚醒。
“你回來了?”她睡眼惺忪地坐起,慵懶微卷的烏髮披肩,聲音有點沙啞。
“抱歉,我吵醒你了。”冷浩脫下夾克外套,俯身親她的額頭。“明天我和你們一起打掃。”
“你不用去警局了?”
他勾起溫柔的笑意,黑眸添了一層柔和光澤。“當然是陪未婚妻最重要,不能讓我未來的妻子再這麼勞累。”
夜明輕輕捶他,“下週就開學了,小姑說網上預訂船票要提前幾天。”
“遵命。”
“對了,今天發生了些狀況……”她詳盡告訴冷浩地下室和梅姨帶警員來的事。
冷浩倒不意外。“第一次遇見夜風就感覺他身帶腥臭,沒想到他對身邊的人下手。我想因爲我們報警,警方纔來調查,之前憑夜霆的財勢要瞞天過海不難。”
“你有沒有打聽出夜霆他們怎麼處決?”
“他們還留在監獄等待最高法庭審判。暴亂的城市太多,取證需要一段時間。”
夜明疲乏地挨着他的手臂,“小橙的手續辦好了嗎?”
“快辦好了,我比較擔心他的異能。”冷浩沉吟片刻,“他能吸收對方的能量,不知道是轉爲自己使用還是隻吸收,我怕他會引起赤炎傭兵注意。”
“趁還有幾天纔回去,我們教導他使用異能,用於自保便足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