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一個健碩的陌生人,士兵們全都不由自主的擺出了一個戰鬥姿態。
十幾杆長矛全都對準了王野,並且士兵們還一字排開,兩翼拉到王野的側邊,試圖包圍他。
雖然暫時沒有了人修羅的力量,但王野手中的靈能步槍可不是玩具,對付這些穿布甲的士兵綽綽有餘。
這些士兵不發一語,緩慢的朝着王野包圍過來,頭盔的陰影下,是一張張冷漠的歐洲白人面孔。
他們死氣沉沉的,面色蒼白,一點表情都沒有。
再看他們的動作,就像是還沉淪於夢想之中,卻被強行拉起的人,歪歪扭扭,即懶散又勉強。
但王野絲毫不懷疑他們手中武器的致命性。
雖然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但也無須多想,殺了再說。
王野扣動扳機,火焰屬性子彈好像是對他們有特效,子彈鑽進肉裏後,直接將他們點着了。
然而,這羣士兵即便已經燒了起來,也未見退縮,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依然蹣跚得朝王野圍過來。
最終,士兵的衣服和肌肉全都被火焰燒成黑碳,發出脆裂的聲音,脂肪和肌肉也液化,順着黑漆漆的身體滴落到泥地裏。
王野看着這些人趴在地上,變成了十幾具燃燒着的屍體。
馬車的車伕嚇得跳車逃跑,三匹馬因爲戴了眼罩,所以並沒有到處亂跑。
儘量不去在意這些奇怪的地方,王野上前,將馬帶到路邊,把繮繩纏在樹上。
從剛纔開始,鐵籠子裏的囚犯就一聲不吭,他氣定神閒,盤坐在籠子裏面,王野此時纔有時間認真的打量他。
這哥們頭上戴着一個佈滿鐵鏽和血跡的球形頭盔,只在嘴巴那裏開了一個口。
除此之外,偷窺前後左右都沒有任何其他開口,是一個完全無法自由穿脫的造型。
從脖子處的焊接痕跡來看,這玩意應該是先把頭罩進去,然後在脖子處焊上收窄的部分。
戴上就別想着摘下。
他身上穿着棕紅色的囚徒長褲,光着腳,上身穿着髒兮兮的白色鈕釦布衫。
布衫敞開着,可以看到這人瘦弱但肌肉線條分明的身軀上,滿是被鞭打和燙烙過的酷刑痕跡。
他坐在那裏一語不發,該不會是死了吧?
“你是誰?”王野試探性問道。
這傢伙身上散發着難聞的臭味,恐怕被關了很久了。
出乎預料的,這人的腦袋轉向王野的方向,雖然看不見,但人的本能反映也會讓他將臉朝向聲源。
“小心背後。”那人的聲音從頭盔裏面透出來,聽起來是個年輕男人。
王野回頭,那些已經燒成黑炭的衛兵,居然都站了起來。
漆黑的,未被燒透的活屍士兵,從腰間抽出同樣被燒得漆黑的直劍,蹣跚的走向王野。
不管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可以肯定的是,這世界肯定爛透了,比2137年和2050年還要糟糕。
王野取下火焰彈匣,插上了正義屬性彈匣,畢竟沒辦法用火點燃餘燼。
正義的子彈射出槍膛,槍火也從赤紅色變成了金色。
想要打他們實在太容易,畢竟,槍械對近戰冷兵器是碾壓,而且他們行動緩慢,就像是喪屍一樣。
那些黑色的活屍被子彈擊中之後,碎成了炭塊,散落在地上,又變成了一攤黑灰,看不出任何人形。
料理完這些活屍,王野回頭,驚訝的發現,那青年居然已經走出了籠子,就站在自己身後。
那鐵籠子憑空少了幾根鐵條,要麼是剛纔王野看漏了,要麼就是這青年用了什麼法子……
這麼說來,他自己就有辦離逃走的?
“我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裏。”青年道,他轉頭往一旁的林子裏跑去。
王野緊跟其後,見那青年赤腳踩在尖石斷枝的泥地也如履平地,王野斷定這人肯定是這個碎片世界的關鍵所在。
“你從哪裏來的?爲什麼來救我?”青年在前面邊跑邊問。
“我……我恰巧碰到了而已。”王野敷衍。
雖然青年戴着頭盔,但王野感覺他似乎看得見。
“這個地方可不太平,你從哪裏來的?”青年接着問道。
“我從東邊來。”王野道。
“葡萄和美酒之國,史東威爾?”青年道。
“嗯……”王野聽不懂他說的,只能嗯嗯啊啊的敷衍。
“那邊的情況也不好,據說東邊的幾個國度失去了信仰的力量,全都成了褪信者。往南邊的馬里昂,也很糟糕,他們失去了死的資格。”青年道。
“失去了死的資格?”王野不解。
“押送我的就是馬里昂公國的衛兵,他們已經活了一千多歲,已經成了喪失者。”青年解釋道。
“他們變成了灰。”王野道。
“他們只是回去了。這裏發生的事情,現在已經被公國監獄知道了。”青年搖頭。
兩人穿林過河,來到了一個大型林間湖泊處太停下。
“好了,這裏暫時安全,我要把……這玩意弄下來。”青年說着,雙手按在頭盔上。
來了……
王野仔細觀察,只見青年的手掌發出微弱的紫色光芒,頭盔被這光所吞噬,逐漸瓦解。
這是……靈能?
頭盔就像是被橡皮擦慢慢擦除的字跡,漸漸消逝不見。
那青年的臉露了出來,一頭栗色的短髮,看上去十分英俊,但在左邊臉頰上有個圓形的燙烙痕跡,應該是某種記號。
“哇哦,你可真結實。”
青年也看到了王野的樣子,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隨即伸出手來。
王野猶豫了一下,萬一握手的時候,青年施展那種靈能怎麼辦?
見王野不動,青年把手縮了回去,淡然一笑。
“說說看吧,陌生人,你要什麼?”青年問道。
“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只跟着你看。”王野道。
“真是奇怪的要求,你叫什麼?我們最好彼此交換名諱。”青年道。
“王野。”王野回道。
反正這個碎片世界是不真實的,只是一個時刻的循環,告訴他真名也無所謂。
“令人懷念的名字和麪孔啊……不禁讓我想起了遙遠的故鄉……”青年小聲自言自語,但這裏很安靜,王野還是聽到了。
“我叫……李爾。”李爾再次伸出手。
見青年如此真誠,王野這次迴應了他,把他的手握住。
“你好,李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