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亂世神主 >第四章 救場
    劊子手手中大刀斬下,刀光耀目。

    咔嚓一聲,只見木梗應聲而斷,被大刀硬生生的斬爲兩塊。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高臺上並沒有見血,也沒有人前來救付仕閒。

    洪惜官眼神一凝,盯着高臺上的一幕,陷入了沉思。

    而圍觀的百姓先是緊張,隨後又有些不可思議。

    高臺上的劊子手也愣了一下,看着被劈成兩塊的木梗,又低頭看了看付仕閒,有些愣頭愣腦的道:

    “你爲什麼要往後面縮?”

    付仕閒也一臉無辜的看着劊子手道:“我爲什麼不能往後面縮?”

    聞聽此言,劊子手先是緊緊的盯着付仕閒看了兩眼,然後也陷入了沉思。

    現場詭異的安靜,過了片刻,劊子手還是打破沉默道:“你不能往後面縮的。”

    付仕閒不服氣的道:“我縮怎麼了?”

    “有哪條律法規定人在被砍頭的時候不能往後面縮的?”

    劊子手一時竟無言以對,沒辦法,文化低了。

    洪惜官終於還是坐不住了,只見他站起身來,走到高臺前,看着鐵骨錚錚的付仕閒,道:“律法上確實沒有規定人在被砍頭的時候不能往後面縮。”

    付仕閒擡起下巴,一臉冷笑,嘲諷般的看着洪惜官。

    洪惜官好似沒有看見付仕閒的嘲諷,繼續道:“可律法上也沒有規定劊子手不能追着你砍。”

    “更沒有規定,行刑的人只能有一個。”

    “第一小隊與第二小隊出列”

    甲冑轟隆聲中,兩隊士兵站了出來。

    “準備行刑。”

    錚錚錚錚!!!

    拔刀聲音接連響起,兩隊士兵紛紛拔出大刀,蓄勢待發。

    “啊這……”,付仕閒看見這一幕,臉上小人得志般的神情蕩然無存。

    “洪大人,您這樣做就不合規矩了吧?”付仕閒急了,他急了。

    洪惜官冷笑:“我這樣做了又如何?有哪條律法規定我不能這樣做的?”

    “咳咳,洪大人,我付仕閒在皇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不如這樣,您現在放了我,今天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付仕閒嬉皮笑臉的道。活生生一個軟骨頭的小人形象。

    洪惜官也笑了:“下輩子吧!”

    洪惜官一聲令下,士兵們便舉着刀朝付仕閒砍去。

    整整二十幾個人,整整二十幾把刀。

    然而,圍觀衆人看見的不是小人付仕閒被千刀萬剮,而是……。

    二十幾把刀朝付仕閒的腦袋砍了下去,卻見,在刀快要落下的那一刻,遠處射來一片青色劍光,將所有砍向付仕閒的大刀的刀刃全部擊斷,士兵們更是被劍光震飛了出去,七零八落。

    一道青光自遠處極速而來,目的明確,刑場。

    洪惜官擡頭看見這道極速而來的青光,眼神一凝:“大膽”。

    一聲怒吼,洪惜官朝地上一跺,飛身而起,迎擊飛來的青光。

    轟!

    一聲驚爆,洪惜官與青光碰撞在了一起。

    青光炸開,一道青衣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身姿輕盈,仙韻飄飄。

    洪惜官被衝擊的倒飛而回,落回地面之後,雙腳朝後面倒退了數米,才最終停下,踩出了一個個深凹的腳印。

    洪惜官眼神沉冷中又有些震驚,他居然一招敗北,來者不是易於之輩。

    青色身影自天空緩緩飄落,青衣飛舞,彩光環繞,彷彿謫仙降世。別說是圍觀的百姓,就連付仕閒也看得癡迷,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流了出來。

    身影落到刑場的高臺上,落在了付仕閒的面前,魅惑衆生的容顏,卻是高冷與不近人情的表情與姿態。

    她落在付仕閒的面前,此刻仍然跪在高臺上的付仕閒自然而然的也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加上此刻付仕閒癡迷與憨愚的表情,付仕閒又從小人活脫脫的變成了一條舔狗。

    “你……來了……”,付仕閒有些尷尬的道。

    “你打算就這樣跪着跟我說話嗎?”,聲音清脆悅耳,卻又不含任何感情。

    付仕閒更尷尬了,慌忙的站了起來,還順帶擦了擦嘴角。

    眼前站着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是他心心念唸的人,是他閒暇之餘,匆忙之中都會念及的人。

    甚至,在與街坊中的“千金小姐”的打氣中,高潮時刻喊的也是她的名字……。

    咳咳,好吧,那是以前的銀蕩仕閒。現在的付仕閒是一個正人君子。

    吟月菱仙姿卓絕,儀態從容的道:“走吧”。

    隨後轉身欲要帶着付仕閒離開,遠處的洪惜官想要阻攔,卻又有些猶豫,畢竟他不是吟月菱的對手,對方的身份也不是他可以輕易得罪的。

    他想先放付仕閒離開,再進宮將此事稟告給女皇。付仕閒是殺是放,自由女皇定奪。

    付仕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揚起,隨後看向吟月菱,表情瞬間哀楚的道:“月菱啊,我也想跟你離開的,可惜洪大人有皇命在身,他怕是不會輕易的讓我們離開。”

    “對吧?洪大人。”付仕閒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轉過身來看向洪惜官,臉上的哀楚消失不見,反而戲謔的勾起嘴角,嘲諷般的看着洪惜官。

    吟月菱走上前來,他臉上的神情又瞬間變得哀楚,甚至有些眼淚汪汪,看得遠處的洪惜官咬牙切齒。

    吟月菱走上前,看着洪惜官道:“你要攔我?”

    聲音雖然依舊平靜,卻有些強勢與不容拒絕,甚至隱含一絲肅殺。

    遠處腳步始終沒有移動過的洪惜官,揮了揮衣袖,冷哼一聲道:“你要離開就請自便,我不會阻攔。”

    吟月菱點了點頭,正要帶付仕閒離開。

    卻見付仕閒跳了出來,不依不饒的道:“洪大人,您不能就這樣放我離開啊!”

    “不能啊!您若就這樣輕易的放我離開,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滿朝文武將會怎麼看您?天下百姓又會怎麼看您?”

    “您對得起女皇大人的皇恩浩蕩嗎?對得起天下百姓對你的信任嗎?”

    “您身爲朝廷命官,身負重任,有懲奸除惡之責,豈能對黑惡勢力低頭,你……着實不該啊!”,付仕閒指着洪惜官,以一個長輩的語氣,語重心長的道。

    聲音中滿是對洪惜官身爲人民父母官,卻對黑惡勢力低頭的痛心疾首。

    表情上是對洪惜官執掌九天皇朝的生殺大權,卻欺軟怕硬的無邊失望。

    “你呀你,你究竟要我如何說你纔好啊?”。付仕閒指着洪惜官,彷彿已經完完全全的化身一個苦口婆心的恩師,正在訓斥自己的無能弟子。

    洪惜官此刻已被氣得臉紅脖子粗,手指顫抖的指着付仕閒,目呲欲裂的道:“付仕閒,你……你不要太囂張。”

    看着就快要暴走的洪惜官,付仕閒臉上慌張了一瞬,朝後面退了幾步,躲到吟月菱身後,這才又一臉狂傲的嗤笑道:“洪大人,你說不囂張就不囂張,那我算什麼玩意兒啊?”。付仕閒一副小人得志,你耐我何?的姿態。

    見此一幕,圍觀的百姓中,一個老伯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柴刀,眼神中,一絲殺氣閃過。

    ……

    吟月菱哪還不知道付仕閒在胡鬧,但她也沒說什麼,反正就那樣慣着。

    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然怎麼會有今天的付仕閒?

    不然付仕閒又怎麼敢借着酒勁怒闖別人閨房,欲要一擊得手。

    ……

    吟月菱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若再不走,我就不管你了。”

    付仕閒依舊不依不饒的道:“不行,今天他必須要斬了我的腦袋,不然我絕不離開。”

    說着,付仕閒還跪倒在地,將自己的頭枕在一塊木頭上,還朝洪惜官招了招手。

    目的很明顯,意思就是,

    “你來砍我啊!”

    “是男人就來砍我!”

    ……

    “嘖”,吟月菱有些生氣了,直接轉身拂袖離開。

    “既然你想要他砍,那就砍好了,砍了省事。”

    見此一幕,遠處的洪惜官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付仕閒擡頭回首,看見吟月菱冷漠的背影,然後又回頭看了看遠處躍躍欲試的洪惜官。

    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去追那道倩影。

    “月菱,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