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剛接起,有些悶悶的男子聲音,便衝入陳衡宇耳朵當中。
立刻聽出來,這是“前任”最好的兩個兄弟之一“謝浩博”,陳衡宇鬆了一口氣:
不用面對那個“便宜老姐”,輕鬆了不少!
“喂,喂,衡宇,你怎麼不說話,不會真有事吧?!”
聲音調高了幾分,謝浩博有些急切。
聽出對方語氣中的關切,陳衡宇替“前任”感到心暖,笑罵道:
“艹,咒老子呢,不會說話就別說!”
“艹,嚇我一跳,你是樹懶呀,半天沒動靜!”
“行了,行了,老子好的很,什麼事?”
“什麼事兒,關心你唄,這麼橫?”
“少來,有屁快放,要不然我掛了!”
“嘿嘿,還是你瞭解我,你身邊兒沒人吧?”
賤笑一聲,謝浩博壓低了聲音。
“沒人,什麼事兒?這麼神祕?”
愣了兩秒,謝浩博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一些:
“衡宇,警察去找你了嗎?”
“警察?你是說那個什麼“食品安全管理局”的吧?”
“對,對,去找你了?!給你驗血了嗎?”
“驗了呀!不是說所有人都驗了嗎?不會落下你了吧?不應該呀,跟我說一個都沒落呀!”
“行了,行了,不多說了,你快來我家一趟!”
話到這裏,謝浩博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一些,明顯是有些興奮的意思。
“什麼事兒呀?不着急的話,我還得做飯呢,餓着呢!”
皺了皺眉頭,陳衡宇看了看廚房方向:米飯還沒悶呢!
“還不到十點,你做個毛飯呀?趕緊來!”
謝浩博明顯很着急,催促道。
“艹,老子昨天一口都沒喫,這會兒都快前心貼後背了,不急的話等我喫完了再說!”
爆了粗口,陳衡宇的肚子再次“咕咕咕”起來。
“誰讓你昨天那麼…,行了,不說了,你趕緊來,我給你做,就做我家店裏招牌菜:“醋魚”!快點兒!”
謝浩博本想數落兩句的,後又不想刺激好友了,便轉換了話題,催促了起來。
“醋魚!”
眉頭一挑,陳衡宇腦海中涌出“前任”的記憶:
謝浩博的父母,跟“自己”父母一樣,都是東門機械廠職工;
自己父母是“因公”去世;
他的父母,則是因爲廠子效益不好,辦了“停薪留職”,自己開了一家小飯店;
拿手菜之一,就是“醋魚”!
前任還曾有幸品嚐過一次,貌似很好喫的樣子!
想到這裏,陳衡宇的感覺胃酸越發踊躍了,比較了一下“清炒芹菜”與“醋魚”,很好做選擇:
“那你先弄着,我這就過去!”
“好,好,那你快點兒!”
謝浩博又催促了一句,這才掛了電話。
大小夥子,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陳衡宇換上運動褲衩與背心,蹬上帆布球鞋,就出門了。
兩家都在機械廠家屬區,就隔了一個小廣場,沒有幾分鐘就到了。
一個胖乎乎的傢伙,光着膀子,一臉興奮的看着他,正是謝浩博。
“艹,你不是說給做醋魚嗎?在這杵着等我呢?!”
爆了一句粗口,陳衡宇直接進了門,掃視了一眼,挑了挑眉頭:
上次來謝浩博家是幾個月前;
沒想到,幾個月時間,竟然又多了幾件電器,甚至連彩電都換大個的了;
將本就不大的客廳,塞得滿滿當當,愈發符合“爆發戶”氣質了!
沒有注意到陳衡宇的驚訝表情,謝浩博拉着他就往自己的臥室走。
被小胖子滿是汗水的手拉住,陳衡宇一陣惡寒,一邊掙脫手掌,一邊嫌棄道:
“急什麼呀?!”
“大新聞,大新聞,快看,快看!”
絲毫沒有在意陳衡宇的態度,謝浩博進了房間就指着書桌嚷嚷起來。
甩了甩手,陳衡宇這才順着對方的手指,看了過去。
“筆記本?!”
訝然失聲,他沒想到,才幾天不見,這謝浩博,竟然從臺式機,換成了筆記本電腦!
這東西,在聖世大陸並不算新鮮玩意了,甚至非常成熟了;
但是,在貧困的東原國,尤其是西崗這鳥不拉屎的偏僻鄉野,可就是稀罕物了!
整個西崗,數百萬人口,能夠捨得私人購買這寶貝之人,絕對不超過一百戶!
畢竟,可是價值三萬多東原幣呢!
“艹,胖子,你家真發財啦?!”
爆了粗口,他上去摸了摸筆記本,隨口道。
“嗨,我讓你看的是屏幕!”
看好友沒有抓住重點,胖子上去扳着陳衡宇腦袋,直接對向電腦屏幕,順便還解釋了一句:
“這東西是我哥從舊貨市場淘來的,自己修了修,一共千把塊錢!”
“那也不得了呢,你哥能找到二手的,也是本事!”
掙脫了好友的“魔爪”,陳衡宇這纔將目光投向屏幕,腦中卻是閃過謝浩博哥哥的資料:
謝浩淵,21歲,東門省電子工程大學,三年級在校生,電腦高手,軟硬件皆通;
跟胖子的截然相反的是,高高瘦瘦,陽光帥氣,還學習賊好,完全就是胖子的“反面典型”!
所以,常被胖子拿來做“梗”,懷疑這哥是不是親生的!
“你不是號稱懂五門外語嗎?快看看,這好像不是聯邦語,幫我翻譯一下!”
看到陳衡宇專心看向屏幕了,胖子立刻激動道。
點點頭,陳恆宇也被屏幕上的鏡頭吸引了過去:
一個白皮膚,金頭髮的中年男子,帶着金絲眼鏡,穿着白大褂,進行某種實驗;
而且,一邊實驗,男子還一邊講解,貌似是在視頻記錄實驗內容。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試驗器具,他立刻就想到了前世讀醫學研究生時實驗室的鏡頭,心中頓時有了一些親切感。
同時,他也從男子的話語中明白,這人正在操作的也是醫學類的實驗:
驗血,驗人血,並不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