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一位去過大富豪的食客,雖然有誇張成分,但也看出“西湖醋魚”的水平,的確是不低了。
早就知道計劃的李桂芳與謝晉賢,更是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那激動的火花:
也許,真的有門兒呢!
劉崢與謝浩博也沒事,就在店裏幫忙,一直到九點半,才徹底關門離去。
回去的路上,李桂芳與謝晉賢就開始詢問陳衡宇一些具體的問題了,顯然是有些動心了。
原本劉崢是打算去馬尚鎮姐姐姐夫家住的,聽到這些內容,也覺得受益匪淺,便跟着到了家屬區,直接被陳衡宇拉倒了家裏。
感覺今天是打開了眼界,劉崢拉着陳衡宇問東問西,興奮的睡不着。
陳衡宇也沒吝嗇,將自己所設想的那一套,詳細給他講了一番,同時還不耽誤自己訓練:
仰臥起坐、俯臥撐、平板支撐、腹地挺身、深蹲。
一套下來,滿身是汗。
“對了,崢子,我記得你說你跟你哥學過一些拳,教教我唄!”
拿毛巾擦着汗,陳衡宇忽然想到好友的身手,心中頓時有些好奇:
前世他就對格鬥什麼的感興趣,奈何沒有時間去學習,更不用說實踐了,此刻想到劉崢懂得一些拳法,自然是來了點兒興趣。
“呃?”
微微一愣,劉崢沒想到好友忽然對這個感興趣了,之前可是主動教他都不願意學的呢!
那還是那次公園衝突之後的事情了;
謝浩博見到劉崢的身手後,嚷嚷着非要他教;
劉崢也不藏着掖着,下了晚自習就拉着謝浩博到操場上去訓練;
當時也叫陳衡宇了,可是前任絲毫不感興趣,寧可會宿舍多聽一會兒收音機去了。
當然,胖子同學也沒個耐性,學了不到一個星期,也就放棄了。
所以,他有些奇怪陳衡宇的要求,甚至剛纔看到他健身,都有些疑惑了,再聯想着對方今天的表現,他感覺這位好友,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在他腦中一閃,便迅速散去了,畢竟是不可能的嘛!
然後,他就開始手把手的教授陳衡宇基礎的功夫,最爲核心的就是站樁。
這姿勢,跟深蹲有幾分相似,卻是更難拿捏,非常考驗人的腰腿力量,陳衡宇本就剛剛訓練完,腰腿力弱,僅僅堅持不到五秒,就撐不住了。
不過,這方法倒是記住了,打算明天再加一項訓練項目了。
按照劉崢的說法,當他可以站樁兩個小時的時候,就可以學習下一步的拳法了。
又折騰到了十二點多,兩人這才各自睡去。
……
三門市距離西崗市,大約六百多公里,中間還沒有直達的火車,幾次轉站後,大約需要近兩天的時間,才能到達。
此刻,在西崗火車站的站臺上,就有一班列車到站,稀稀拉拉的旅客,從火車上走出,其中有六七人,分成了四波,相互看了看,目中閃過冷笑之意,分散離開了。
這些人的着裝,雖然是刻意低調了,但應該是低估了西崗市的落後,依舊顯得有些高調了。
很快,就有幾個駐守在角落中的便衣人員,將目光集中在了幾人身上,拿出某個電子產品,進行着比對,然後,這些人便通過耳畔的通訊器,相互溝通了一下,分別跟了上去。
等到這些人都離開了,纔有一個穿着極爲樸素的老農模樣的人,從站中走出,拎着一個破舊的綠軍包,晃晃悠悠的出了站門。
最後一位駐守人員,看了看他的背影,便不再關注了。
出了火車站,老農四下看了看,餘光掃過站內的那個駐守便衣,閃過一絲嘲諷之意。
旋即,他便晃晃悠悠的走向旁邊的巷道,消失在黑暗當中。
西崗賓館,一個套房當中,八名青年,一女七男,正圍坐在沙發上,懶散的聊着天,偶爾幾個不經意的打鬧動作,顯露出遠超常人的敏捷與力量。
忽然,內間走出一道身影,正是那位宋處:
“行了,幹活了!”
“客人們都來了,一共四波,房間號402、408、506、508,每個房間兩個人,給我盯住了!”
“是!”
齊聲迴應,八人立刻起身,從宋處手中接過相應的資料,迅速翻看。
其中一位長髮女子,瓜子臉,丹鳳眼,寬大的襯衫都遮掩不住那傲人的身材。
她翻了翻資料,皺眉道:
“頭?都是普通人?還敢這麼招搖的住到西崗賓館,會不會是面上的幌子。”
“有可能,不過,暫時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人員,總部那邊盯得緊,首都那邊的“客人”,沒有離開過那邊同事的視線,”
“這說明,他們並不是非常重視這次的事件,就是來走個過場的,”
“當然,也不除外他們有什麼特殊的先進儀器,需要你們去發現了!”
“明白!”
八人齊聲迴應。
“對了,雨萱,招商辦公室的小樓,沒有什麼發現嗎?”
忽然想到了什麼,宋處看向年輕女子道。
搖了搖頭,名叫“雨萱”的女子笑着道:
“下午去探測了一遍,整個小樓沒有什麼異常反應,”
“倒是看到那個陳衡宇了,還有那個謝浩博與劉崢。”
“哦?他又過去了?”
“嗯,聽那胖子的話,貌似要在那裏開個飯店的意思,特別搞笑!”
說道這裏,雨萱想着胖子穿着破背心兒指點江山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小梨渦,顯得尤其可愛。
旁邊幾個青年,同時看了過來,愛慕的眼神,一閃而逝。
“飯店?”
皺了皺眉頭,宋處目中滿是疑惑,沉吟了一下道:
“先別管了,你就盯着這波“客人”就行了,那幾個孩子,我會讓老夏那邊跟進的!”
“行!”
點點頭,雨萱收斂了笑容。
火車站附近的一個旅館中,二樓的一個房間,昏暗的燈光下,那名從火車站走出的老農,正在換衣服;
破爛的汗衫,扎着草繩的綠軍褲,破的漏洞的綠軍鞋,都被丟在了一邊,甚至還有一個假髮套與幾片像是眉毛鬍子的毛髮貼。
他迅速換好了一件普通的汗衫,工作褲,白球鞋,對着鏡子自言自語:
“比我想象的還要破,哪裏是休假呀,簡直就是遭罪呢!”
“媽的,回頭得跟頭反應一下,加錢!”
說着,他對着有些歪斜的鏡子,往臉上抹了點不知什麼成分的藥水,白皙的皮膚,瞬間變得有些泛黃,顯得有些飽經風霜的意思了。
“嗯,差不多,看起來老了十多歲,造型也基本符合這裏的風格了,對了,差點兒忘了給自己拍照留念了,回頭得讓小麗看看,哥是多麼的辛苦,回頭的好好“補償”我一下呢!”
想到這裏,他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拿起一個破舊的手機,對着自己與房間拍了一番。
拍到牀邊時,他忽然抖了抖耳朵,眉頭挑了一下:
隔壁,竟然傳來那種聲音,顯然是有一對狗男女,正在暢談人生,還談的比較激烈的樣子!
“艹,這不是火上澆油嗎,老子心裏正渴呢!”
“不行,得幹緊幹活,早去找小麗去,這火太大了,憋不住了呢!”
嘀咕了一句,他匆匆將東西收拾好,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五米的高度,落地竟然沒有什麼聲音,他一個閃身,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夜裏一點半,正是人類最爲睏倦的時候,也是睡眠最爲深沉的時候,機械廠家屬區街口的燒烤店中,卻是還有男女的聲音隱隱傳出。
女子:“你這個窩囊廢,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男子:“嚷嚷什麼,用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不中用了?!叫喚的不是挺開心的嘛!”
女子:“艹,趙老三,你他孃的說什麼呢!你自己多廢物,還用我說嗎!老孫媳婦說了,人家一晚上好幾回,那一回都比你時間長的多!”
男子:“艹,你去跟他過呀,臭娘們兒!”
女子:“你說的人話嗎?這日子沒法過了!”
男子:“不過就不過,愛誰誰!”
女子:“呼哧,呼哧….,行了,都讓你帶溝裏去了,說正兒事,明天你再去那狗屁食品局,非得讓他們給咱們開證明,裱起來,掛在店裏,還咱們一個清白,否則,這生意沒法做了!”
“這麼屁大的一個小地方,有點兒壞消息,傳的比電話還快,客人一天比一天少,必須得讓他們給咱們出證明!”
男子:“唉,他們是公家單位,根本就不搭理我呢….,艹,哪個挨千刀的去給咱造的謠,別讓我知道,否則,老子活剝了他的皮!”
女子:“你就發狠行,明天對着那些當官的發,看看他們給不給咱們開證明!”
男子咬牙切齒聲後:“行,我就不信…,你幹啥?!掐我幹啥?!”
女子:“屋,屋裏,有,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