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趙亞楠還有些少言寡語,略顯沉悶,功夫不大,便恢復了過來,加入了幾人的聊天羣,同樣有說有笑起來。
三天後,火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鶴臨省,臨江市,嘎山縣縣城。
一個比西崗市洪山縣還要貧窮落後的地方,整個縣城,沒有一座超過四層的建築。
車站破舊落後,下車的人稀稀拉拉,多是一些揹着行李,風塵僕僕的青年,偶有一些父母陪伴,格外惹眼。
出了車站,是個泥土的廣場,邊角處有一排綠色的迷彩軍車,前面擺着幾張破舊的桌子,桌子後面坐着幾位迷彩服的中年男女,皮膚有些黑,目光銳利的打量着出戰的乘客。
背後還還掛着一張橫幅:某某部招新接待處。
翻出接收函,陳衡宇幾人趕緊對照了一下,沒錯,就是這裏。
幾人互視一眼,快步走了過去。
早有幾個青年,比他們先到一步,已經開始登記。
“張翔,男,19歲,中門省,夏川市,流彩區,張家鎮中學,應屆畢業生,學號xxxxxxx。沒錯,覈對無誤!”
負責登記的迷彩男點點頭,將表格交給了旁邊的人。
旁邊的人再次覈對一遍,掏出一個小卡片,將張翔的信息登記在上面,遞給了名叫張翔的青年:
“道旁邊的旅店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出發!”
點點頭,青年雙手接過卡片,微微一躬,轉身走向旁邊的旅店。
看懂了流程,陳衡宇幾人排着隊,隨着人流完成登記。
讓他們有些意外的是,趙亞楠與劉崢,立刻就要出發,貌似與陳衡宇兩人不在一個兵營的樣子。
“沒想到這麼快就分開了,崢子,回頭別忘了打電話!”
將劉崢送到軍車邊,陳衡宇笑着道。
“嗯!”
點點頭,劉崢露出一絲不捨。
“啪!”
拍了劉崢的肩膀一下,謝浩博笑着道:
“艹,你小子搞特殊了呀!”
翻了翻白眼,劉崢離緒沖淡了一分,衝着兩人點點頭,一翻身,上了車斗。
然後,迷彩的卡車,便啓動了起來,緩緩駛出了車站。
用力揮舞着手臂,三個好朋友相互告別。
“陳衡宇!”
看着卡車走遠,趙亞楠走了過來,招呼一聲,稍顯嚴肅。
回頭看向對方,陳衡宇微微一笑:
“亞楠同志,你也脫離羣衆了呀!”
瞬間破功,趙亞楠“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宛如盛開的牡丹:
“常聯繫!”
點點頭,陳衡宇笑着迴應。
旋即,少女又衝謝浩博點頭示意,轉身來到卡車邊,翻身躍了上去。
卡車啓動,緩緩駛出了車站。
遠遠的,趙亞楠揮了揮手,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點頭回應,陳衡宇笑着揮揮手,目送卡車遠去。
“艹,你小子行呀!不聲不響的跟趙亞楠也勾搭上了!”
被晾在一邊,謝浩博調侃一句。
翻了翻白眼,陳衡宇沒好氣道:
說完,他拎起行禮,向旁邊的旅店走去。
揶揄一笑,謝浩博快步跟了上去,不知又說了什麼,惹得陳衡宇一句“滾!”
旅店雖然破舊,卻是非常的整潔乾淨,關鍵還是免費的,包括用餐。
連續坐了五六天的火車,兩人都有些疲乏了,洗過澡,謝浩博就先睡了。
陳衡宇則是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僅存的幾個號碼,尤其是最後兩個,撓了撓頭,心中有些遲疑,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隨手將其放在了枕頭下。
收拾心情,他開始了常規的修行,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敲門,催促着兩人去喫早餐,半小時後出發。
將死豬一般的謝浩博叫醒,陳衡宇拖着他先去填飽了肚子,這才趕回來洗漱。
趕到車站廣場時,幾輛卡車已經啓動,就見一個個青年正急匆匆的往車斗裏爬,旁邊還站着幾個迷彩男,審視的目光,不見絲毫的情緒。
匆匆報名登車,陳衡宇與謝浩博分在了一輛車上,很快就啓動了。
車廂中坐了二十幾個青年,還有一位迷彩男。
大家看着迷彩男嚴肅的表情,不敢隨意開口,只能用眼神相互打量着。
片刻後,見人齊了,迷彩男快步來到了車斗的尾部,將迷彩帳篷的拉鍊拉上,整個車斗陷入黑暗當中,竟然密封性極好!
挑了挑眉頭,陳衡宇沒想到還來這麼一處。
這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軍營的具體位置呀!
這新兵營還挺神祕!
很快卡車移動起來,速度漸快。
起初,偶爾還能聽見外界零星的雜音,約莫半小時後,便只能聽到卡車的發動機聲與衆人的呼吸聲了。
道路,也顛簸了起來,而且有種愈演愈烈的節奏,迫使所有人不得不牢牢抓住車斗上的金屬架子。
“有人暈車的嗎,我這裏有藥,可以先服下一粒!”
迷彩男略帶沙啞的粗糙聲音忽然響起,讓車內的呼吸聲一滯。
片刻後,怯怯的聲音響起:
“教,教官,我,我有點暈!”
“好,不要動!”
聲音落下,陳衡宇就感到身側一道勁風略過,顯然是迷彩男走向了那個青年。
接下來,又有幾人表示不舒服,都被迷彩男頒發了藥物。
其中竟然包括謝浩博,讓陳衡宇微微喫驚:
“你什麼時候暈車了?”
“不知道,就是有些悶,心裏不舒服!”
“你是緊張吧?”
“我,我纔沒緊張呢,就是…,就是感覺有點兒黑!”
“……”
無語,陳衡宇懶得再搭理他,這小子不光緊張了,還有點害怕!
卡車顛簸了一路,足足五六個小時,終於開始減速,緩緩的停了下來。
“嘩啦!”
拉鍊拉開,刺目的陽光讓陳衡宇眯了眯眼睛,這纔看清了周圍的景象:
一個泥土的廣場,周圍是紅磚、鐵絲網混合做成的圍牆,周圍有些樹,還有些刷成迷彩色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