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酒杯裏面倒了點酒,聞着酒香,似乎不是果酒。

    尋韶容將這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盡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不做出難看的鬼臉,這酒真是難喝!

    這是來到越國後,尋韶容第一次喝烈酒,之前在宴席上喝的都是果酒,味道甘甜清冽,可是這次喝的是米釀的酒,十分的辛辣。

    “本王看,你和三弟相處的還算不錯。”越南昭往杯中到了些酒,看着尋韶容。

    相處的不錯?!越南昭是瞎了嗎?

    在他口中,她都苛待他了,越南昭是什麼眼神兒?

    “嗯,三皇子還是很有個性的。”一會兒嚷嚷着要喫東西,一會兒又要減肥,真是搞不懂,目前,她從他身上可是半點兒都沒看出來越國首富的樣子。

    在她心裏,富商們應該都是目光銳利、思維敏捷、自制力極強、言行舉止都是三思而後行,而且因爲要經常外出談生意,所以都是極其注重儀容儀表的,可是,從越辰墨的身上看,是半點兒都不符合常規思維裏面富商的模樣。

    不過,他來王府說要住下的那天,帶着的兩箱子閃閃發光的銀子,倒是顯得財大氣粗,有些富商的意味。

    “是,老三很有自己的主見。”越南昭點點頭。

    越南昭看得出來,雖然越辰墨對尋韶容有諸多不滿,不過,越辰墨對這位皇嫂還是不排斥的,若真是老三討厭的人,他都是避而不及的。

    “而且,很能喫。”雖然尋韶容不經常字啊府裏,但是聽翠環說,他來的這些日子,廚房裏面的丫鬟們直叫苦,不僅要準備早膳、午膳、晚膳,下午還要準備下午糕點,每次喝茶的時候還要準備送茶的茶點。

    “由着他去吧,他的母妃被送到了玉澤的道觀,難免心情不好。”

    “我又沒說不給她喫。”尋韶容心情有些不好,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總是在想別人是否開心,可是,有誰想過她的喜怒哀樂?

    尋韶容又倒了一杯酒,一口灌進了肚子,這酒很辣,辣的她想流眼淚,但是,但是,她似乎有些喜歡這種些微的刺痛感。

    她來越國已經五年多了,前五年在山上的時候雖然日子過的沒有這般富足,但是勝在清閒無憂無慮,自由自在。自打爲了報仇,懲治渣男惡女,來到京城之後,她就成天的勾心鬥角,還時時刻刻處於危險之中,不是被這個派系的人追殺,就是要被另一個派系的人陷害。

    她不想這一輩子都被困在京城的漩渦之中,可是如今,她已經是越南昭的王妃,還有兩個娃娃,她又無法一走了之。

    這和她穿越之前當定下的雲遊四海,談幾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瀟灑自在的活着的人生目標相差甚遠,別說詩和遠方了,如今,就連眼前的苟且都難。

    “阿嚏!”尋韶容打了一個噴嚏,她緊了緊領口,感覺有些冷。

    她奶奶的,都是葉青竹!她想起了這個讓她討厭的人,就是她害得她着涼了,還成天在她眼皮子底下轉悠,給她添堵。

    這酒後勁兒有些大,她的臉紅紅的。

    “葉青竹是怎麼回事?”尋韶容一時沒忍住,開口問越南昭。她盯着他看,看着那張俊美魅惑的臉,吞了吞口水,這男人,長得還真是帥,娛樂圈裏的頂流也就是這個水準了吧,何況,這人設是真的,還不用經紀公司包裝,能文能武,身材還好,真是絕色啊!

    絕絕子,絕絕子的越南昭……

    她看着他,沉浸在這極品的美色之中,舉起手想碰一碰他,就在她的手剛要觸碰到他的臉的時候,忽然,她停住了,她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怎麼表情冷冷的?難道是因爲坐在他面前的是她尋韶容而不是那個女人?

    這男人成天冷着一張臉,難道以前和葉青竹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幅模樣?上次在皇后的昭陽宮,她明明看見越南昭對葉青竹笑了。

    她喝了酒之後有些上頭,有些微醺,臉有些紅紅的。

    越南昭看着她,不明白她爲何她伸向自己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也不明白爲何忽然想到了葉青竹。

    這是兩人之間第一次談起葉青竹。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越南昭語氣淡淡的,似乎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這女人看起來酒量不行,她在別的男人面前也這樣喝酒嗎?

    上次進宮,好像看到她和那個叫雁影的小白臉相談甚歡,這女人怎麼如此不矜持?

    “給我!幹嘛拿我的東西?!什麼都搶!”尋韶容伸手倒酒,酒壺被越南昭拿走,她一臉的不高興,伸手打了越南昭一巴掌。

    郜寧和翠環、彩鳶咋站在一旁,長大了嘴巴看着這一幕,王妃,這是,動手打了王爺?!

    我的祖宗啊,王爺要是發火了,他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怎麼這麼小氣?”

    “酒也不讓喝,什麼都不告訴我。”尋韶容不滿地撅了撅嘴,她的事情,他全都知道,而他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一想到後面還要去葉府給葉青竹看病,她就生氣,可那又是越帝的旨意,她不得不去,真想派雁影過去,她是一眼都不想多看葉府的人。

    “雁影,到時候讓他去!老孃纔不去伺候別人呢!”

    越南昭聽到雁影這兩個字,眸子中涌起一股寒意,殺氣騰騰,在場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越南昭身上壓抑着的怒意。

    “五年前……”

    “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尋韶容口中哼哼着歌,“不對,這是十年,不是五年……怎麼糊塗了……”

    她大力地搖了搖頭,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

    翠環和彩鳶對視了一眼,王妃這莫不是已經醉了?二人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阻止王妃,該不該帶着王妃回寢殿休息。

    尋韶容見自己的杯中已經沒有酒了,就拿過來越南昭的酒杯,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她努力地搜索着原主的記憶,可是似乎原主生前和越南昭並沒有什麼來往,二人只是在一些公開的場合打過照面而已,甚至都沒有說上幾句話。

    “你爲何這麼關心葉青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