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看了眼她。
記憶中她曾經也是葛寧建的隊員之一。
不過這會兒她沒多說，只是淡淡收回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這麼晚了你也不方便回去，還有一箱的種子要拿，我送你吧。”
林晚琴倒也想跟過來，不過被她給按了回去，讓這個小丫頭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明天就會長黑眼圈了。
陰駱藤的種子並不大，本次共買了85顆，每一顆都用特殊的小盒子封裝着，85盒剛好填滿了一個半米左右長寬的箱子。
重量也輕，他自己一人就能搬動。
只是任誰都無法想到，這裏面竟然裝價值1700萬的鉅款的寶物……
走到地下車庫上車的時候，蘇白回頭看了眼還在電梯口對他招手的笑嘻嘻的林晚琴，忍不住看向駕駛位的沈蘇仙。
“是有什麼關於林晚琴的事情想跟我說的？”
“沈隊長你不會是很俗套地想讓我和她保持距離吧……”
“沈蘇仙發動汽車，這輛跑車的引擎聲在安靜的地下車庫裏響起像是雷聲一樣。
駛出車庫開在大街上，幾秒就到了限速，一座座路燈飛快朝着身後掠去，兩旁的霓虹燈光幾乎連成一片，推背感極爲強烈。
這種刺激感似乎反而讓她逐漸平靜了下來。
她瞥了眼後視鏡裏的蘇白：“我只是提個小建議。如果你真的打算和小林在一起的話，你最好小心一點。”
“什麼意思？”蘇白皺了皺眉。
難不成是威脅？但聽起來語氣不太像。
“就是字面意思。”
沉默了一會兒後，等紅綠燈的時候，沈蘇仙右手握着方向盤下沿，左手搭在車窗邊撐着側臉頰，目光有些飄忽。
她忽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知道小林作爲一個柔弱的小女生，爲什麼會加入外勤部？”
蘇白遲疑搖搖頭。
現在回想一下，的確從之前種種情況來看，林晚琴並不具備作爲外勤人員的專業素養，甚至還會被神祕事件給嚇哭，如果做內勤的話或許會更合適一些。
但也並非絕對，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除非……
她在神祕事件中獲得的特殊體質非常適合讓她成爲外勤人員！
“和她的特殊體質有關？”
之前他一直都沒問過林晚琴，倒是沒想到現在成了事情的關鍵。
“對，她的體質非常特殊。”沈蘇仙輕點頭，“甚至這個體質特殊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卻被我們祕密記錄在案，屬於危險性極高的一類。”
“自己也不知道？”蘇白沉思了一下，忽而想到一種可能性。
“難道是……精神分裂？”
沈蘇仙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並未否認：“沒錯，是一種詭異層面上的精神裂變，亦或者說是多重人格可能合適一些。”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她的檔案，我們懷疑很可能是因爲最初的那次她父母失蹤的神祕事件影響，一旦她遭受到某種神祕事件的刺激，主人格選擇逃避或者極度恐懼的時候，就會觸發隱藏着的第二人格。”
“而這個第二人格……具有極高的危險性！”
能讓沈蘇仙神色凝重地說出這種話，蘇白倒是有些好奇那個第二人格是怎麼樣的了。
不過他旋即想到自己在當時那個地下遺蹟遇見她的樣子。
當時林晚琴就是選擇了逃避，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着，像個被人遺棄的小動物。
現在想來，即使自己不出現，或許她也不會有事。而是那個神祕的第二人格會出現，帶着主人格脫離困境。
“謝謝提醒，我會小心的。”
下了車後，蘇白回頭對沈蘇仙道。
“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不是阻止你們，只是希望你明白，如果真的決定和她在一起的話，最好不要出現任何玩弄感情讓她傷心的行爲。”沈蘇仙輕聲道，“不然，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我也控制不了。”
“我可不想哪天處理的神祕事件是自己手下隊員的自相殘殺。“
“這是擔心第二人格出來發柴刀嗎？”
蘇白苦笑一聲，覺得自己莫名脖子涼了一下。
他可不希望自己只剩個腦袋去海上漂流……
不過玩笑歸玩笑，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誤打誤撞治好了她的心病，教會了她不要逃避。那個未知的第二人格還真不一定有機會見面。
……
回到自己的宿舍後，蘇白關好門窗，隨後來到地府，將久候多時的葛寧建從牌位裏面放了出來。
“你今天干得不錯。”
蘇白誇獎了一句。
看不出來葛寧建這濃眉大眼的也挺有演戲天賦的。
“多謝大人誇獎！”
葛寧建說着，伸手將那三隻捆在一起的惡鬼給一起釋放了出來。
在身後壁畫那金光神人的壓制下，這三隻惡鬼哪裏還敢放肆，渾身打着哆嗦。
蘇白掃了一眼，是三個女鬼，衣衫襤褸頭髮散亂，面容似乎是在水裏泡脹了，青腫腐爛，看起來十分可怕，即便是他也不禁皺了皺眉。
也不知她們生前究竟遭遇了什麼，死狀竟如此悽慘。
他拿出了名錄對着她們翻開，然而上面卻依舊是空白一片。
“不是南江市的鬼麼……”
並不意外。
畢竟聽說是從總部那邊空運過來的，是不是本土的鬼都不知道，說不定是海外哪個聯盟分區撈上來的。
南江市的鬼差還沒那個權限去管其他地方。
蘇白拿出三個牌位對着她們試了一下，這次倒是成功了，收入之後上面依次浮現出了幾人的名字和生辰忌日。
而他自己的功德點也在飛快上漲，很快就從原先的“1522”漲到了“2012”點。
每隻平均給自己漲了160左右。
“這功德來得果然快，算是找到了一條不錯的捷徑了。”
他不由感嘆了一句。
這異聞會的底蘊還是豐厚的，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三隻惡鬼送人。以後不多壓榨壓榨，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鬼可以送。
功德已達兩千點，蘇白又看了眼時間，距離城隍考試還有三天時間。
“不管怎麼看，自己拿下考試的把握又增加了一點……”
讓葛寧建返回去現實值守墓地之後，他將視線放到了那一箱的陰駱藤種子上。
“開始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