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鬆開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見她動作都沒有任何的異常便問了一句。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林晚琴笑嘻嘻道,“蘇仙姐經常過來幫我治療,痊癒的速度很快!”
旋即又是嘟了嘟嘴:“只是那些醫生太負責了,還是不太相信我的傷勢這麼快就好了,還要我再留院觀察幾天。”
蘇白摸了摸她的頭髮:“小心一點也好,免得以後留下什麼暗傷。”
說話時,他注意到一旁的兩個看得目瞪口呆的大媽有些尷尬地起身換了個較遠一點的位置。
顯然她們自己也有些心虛,剛纔竟然在人家男朋友面前惦記着他的女朋友……
而這會兒也有幾個護士好奇地上來湊個熱鬧,打量了一眼蘇白又看了看有些害羞的林晚琴,打趣了一句:“這就是你經常掛在嘴邊的男朋友?”
“還挺帥的啊,眼光不錯……”
“你們認識多久了?是誰追的誰啊?”
林晚琴這幾天和醫院裏和醫生護士都混得挺熟了,尤其是這幾個年紀相近的護士,聊起來就像是閨蜜一樣,讓林晚琴更是鬧了個大紅臉。
說笑了一會兒,圍觀的人就漸漸散去,他們還有工作要忙,而且也不好繼續打擾這兩人的二人世界。
蘇白陪着林晚琴在醫院裏面散着步,聊了一會兒最近發生的事情。
林晚琴也沒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竟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事,不由有些着急起來。
“果然我還是不能繼續在醫院裏面呆着,得早點出去幫忙纔行啊!”
“別瞎着急!”
蘇白不由笑了笑:“你安心養傷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了。”
畢竟現在林晚琴表人格並沒有什麼特殊能力。
“你在瞧不起我!”林晚琴有些生氣,“我好歹也是能幫上不少忙的!蘇仙姐以前也經常誇我能幹呢!”
“行行行!”
蘇白哄了一會兒後她纔有些消氣,雖說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而是她也真的有些意識到一件事,開始有些無意識地擔心不安了起來。
這種難言的焦慮感最近就像是一團火一樣在她的心頭上燃燒着,讓她愈來愈難受。
這幾天她其實也一直在擔心着這些事情。
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眼蘇白隨後又迅速收回視線,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
“蘇白,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有些沒用,都不能幫上你什麼忙?”
她低着頭,腳尖踢着地上的鵝卵石,看那小石頭咕嚕咕嚕地滾着,嘴裏小聲嘀咕着。
“我明明也是覺醒了神祕體質的人,可是至今我都沒搞明白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什麼。到現在還是蘇仙姐一直讓着我,所以纔會讓我繼續呆在異聞會,還幫了我那麼多的忙……”
她真的有些害怕了起來!
以前她只是自己一個人,就算有什麼危險也並不太在意,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只要死得能有價值一些,能回報異聞會給自己的恩情就行了。
所以無論有什麼行動,她都自願跟着沈蘇仙一起行動,就算有危險也不在乎。
只是現在她卻有些害怕了。
害怕死亡的到來,害怕無法抵抗的危險……
原來有了牽掛之後,一個人真的會變得更加軟弱!
更加害怕蘇白會比自己更早一步地遭遇危險,害怕他遇到危險時自己卻無能爲力,甚至無力去復仇……
就像是當初她的父母遭遇神祕事件的時候。
那種無力感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
她死都不希望這種情況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此時,她的聲音也不禁微微地發抖。
一旁並肩走着並特意放慢了步調的蘇白沉默了一下。
根據之前的消息,她自己也的確不知道自己擁有的第二人格的事情。
沈蘇仙似乎也並不打算告訴她這件事,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
也難怪她會這麼擔心着自己。
雖說事實上,若不是遇見了自己,她身體裏藏着的那股可怕的力量的確是不可控的,稍不注意就可能引發不得了的危險。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直接說出來,只是轉身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沮喪的眼神,柔聲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妄自菲薄,異聞會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作用,我和沈蘇仙都不能離開你,你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吧!”
“……嗯。”
林晚琴乖巧輕輕點了點頭,她也不希望給他增添更多負擔,本來就很忙了,若是還要費心來照顧她,那她不就添倒忙了嗎?
她可不是那種喜歡作的女孩。
蘇白陪着她回到了病房裏面,中午暖洋洋的非常適合午睡,她在他的陪伴下,不知不覺就安全感十足地睡着了過去。
就像是個依偎在母親懷裏的小奶貓一樣,可愛過了頭。
蘇白將她輕輕放到牀上,輕輕蓋上了被子。
站在牀邊注視了一會兒她的睡臉,他沉思了一會兒之後,伸手招了招。
“出來吧。”
似是一股無形的波動傳來。
一道和病牀上的林晚琴長得一模一樣的身影逐漸浮現在他的身邊。
只是這位的臉上卻是一片冰冷,就像是一座冰山一般,完全不親近人。
正是她的第二人格。
出來之後,她也不說話,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蘇白無奈一笑。
雖然自己給了她地府神職,但是這傢伙似乎根本不領情,甚至都沒有對他笑過一次。
若非是自己是她本體喜歡的人,估計這女人都敢上來一刀把自己給砍了。
他嘆了口氣。
“你覺得我應該把你的存在告訴她嗎?她似乎很擔心自己的實力會拖後腿……”
他覺得這件事可以諮詢一下“本人”的意見。
“林晚琴”微微歪了歪頭,隨後搖了搖頭。
“不行。”
“爲什麼?”蘇白疑惑看向她。
“因爲……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她言簡意賅,幾個字卻讓蘇白有些明白過來,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也就是說,當初她父母失蹤的那一晚給她留下的陰影太深刻了,甚至不願接受這個現實,所以纔會出現強烈刺激下的兩個人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