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歐陽若雪問道。
齊彧看向南方,平靜道:“去清心湖!”
他大部分的聖遺物和異術,都已經交給了墨問。
墨問會代替他,組建起太陰學宮。
該處理的,都已經處理好了,如果不是身體已經太差,他其實是想去一趟無盡海域的。
林若曦始終都是一個隱患,不過自己是沒辦法解決了,只能留待後人了。
至於最後大陸是落在林若曦身上,還是蘇悅手上,亦或者是姬靈手上,他都不怎麼在意。
蘇悅和林若曦有約定,他隱約能夠猜到蘇悅的想法。
蘇悅想要滅掉道教和玄宗,徹底的清除道家。
她這麼做的原因,齊彧不是很清楚,不過最起碼,他要去阻止。
“我從來沒有和蘇悅真正的動手過,所以這一次,我想試一試,究竟是我比較強,還是蘇悅比較強!”
這就是齊彧最後想做的事情!
他想和蘇悅打一場!
不遺餘力,拼盡全力打一次!
歐陽若雪沉默下來,不再說什麼,就跟在齊彧身後。
……
而在南方,蘇悅從一個箱子裏面,拿出一把被封存好的油紙傘。
她的佩劍在和獸神打鬥時,已經摺斷了。
而這把油紙傘,是齊彧送她的生辰禮物,以湛秋劍爲傘骨,融合了墨家的機關術製成的。
從盒子中取出油紙傘,蘇悅又看了一眼箱子底的畫卷。
這也是齊彧送她的畫卷,一副鴛鴦戲水圖和一副她的肖像圖。
依依不捨的將箱子合上,蘇悅拿着油紙傘走出了閣樓。
血神島後山,蘇承影懷中抱着齊霽,兩個人四隻眼睛都看向北方。
徐淑琴坐在旁邊,抱着已經熟睡的齊雯,一臉寵溺。
她實力有限,並不能感知到蘇悅的離開。
“夫人,你準備一些東西,沒準會用得上!”
蘇承影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徐淑琴微微怔了一下,扭頭看向蘇承影。
“準備什麼東西?”
“扶桑樹心,越大越好!”蘇承影平靜道。
徐淑琴聽到扶桑樹心,不由皺起眉頭。
這東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從古至今,就只有一顆。
後來被仙祖給砍了,當做了棺材和劍鞘。
仙祖死後,剩下的一些扶桑樹軀幹被他的後人拍賣和換取東西,所以流傳了一些出來。
這東西的作用就是保持屍體萬年不腐,就是普通的棺材中加入一塊扶桑樹的木塊,裏面的屍體都能保證幾十年不腐。
“你拿扶桑樹心做什麼?還越多越好?”徐淑琴皺眉問道。
蘇承影扭頭,看向北方,淡然道:“自然是做棺材了,彧兒和悅兒,總有一個人用得上!”
徐淑琴臉色驟變,頃刻間面無人色,急切問道:“你說什麼?”
蘇承影瞥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有些無語,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如果大陸能出現一個聖人的話,應該就出現在他們兩個之間了,不論是彧兒還是悅兒,活下來的,都有很大的機率突破聖境。”
……
齊彧和歐陽若雪,已經在了清心湖邊上,原本這個季節,應該是旅遊喫河豚的旅遊旺季。
只不過因爲大青王朝和他的關係,清河縣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敢靠近。
這裏似乎就成爲了他的私人領地一樣!
齊彧一頭白髮,身上的裂紋已經佈滿了全身,似乎在下一刻,就會崩碎成碎片一樣。
他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只剩下最後的一戰之力。
所以他想和蘇悅最後打一場!
而地點,就是這清心湖。
扭頭看向歐陽若雪,齊彧笑道:“歐陽姑娘,我會遵守承諾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歐陽若雪星眸微轉,白了一眼齊彧後,直視前方的湖水。
“我倒是很想和你打一場,你可別輸給蘇悅了!”
齊彧苦笑,問道:“你和蘇悅不是朋友嗎?”
歐陽若雪面無表情,平靜道:“就是因爲朋友,所以纔想看她輸!”
齊彧無奈笑了笑,然後看向南方,等待蘇悅的到來。
夏日微風吹拂,很是舒服,陽光下,一把油紙傘反射着陽光,在緩慢的靠近。
蘇悅的身影,在油紙傘下,漸漸地從不遠處走來。
蘇悅一身紫色長裙,在齊彧身前駐足,微微擡起頭,看着齊彧臉頰上的裂紋,眼皮微垂。
“娘子,最後,再和我打一場!”齊彧微笑道。
蘇悅擡手,輕撫齊彧的臉頰,手指劃過齊彧臉上的裂紋時,一個冰寒的真氣透過指腹,刺入她的手掌。
齊彧的真氣,已經開始暴走了,開始不受控制。
“如果這是相公你希望的,我會的,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齊彧每時每刻都在承受着身體被真氣從內部撕裂的痛苦,可齊彧隱藏的很好,外人很難看出來。
可蘇悅比肩和齊彧同牀共枕了四年了,齊彧她非常瞭解。
齊彧很強,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有一點,齊彧的丹田已經廢了,沒了丹田的支撐,再強也是曇花一現空中樓閣。
……
齊彧和蘇悅,面對面站在清心湖中心。
齊彧率先出手,真氣外放,清心湖時間被凍結成冰。
清心湖頓時變成一座冰湖,齊彧手指微動,一根根冰棱在空中凝聚,然後如同子彈一般,射向蘇悅。
蘇悅手掌真氣凝聚,一圈紫色的氣浪迸發,所過之處,所有的冰棱都被擊碎。
蘇悅同一時間,握着傘柄的手,微微轉動,將湛秋劍從傘骨中抽出來,擡手就是一揮。
一道紫色的劍芒劃過湖面,所過之處冰層被撕碎消融,刺眼的紫光閃耀。
蘇悅用劍,而且是個中高手。
比較遠道教使用異術,青玄谷更加註重武術和體魄。
蘇悅的劍術,絕世無雙,只要有一把劍在手,即使是在亞聖的領域中,依舊能夠一劍破除領域。
蘇悅從始至終,都只修劍,她會的異術很少。
他走的路子,從來都是質變,而不是量變。
會的異術和劍術再多,也不如把一種異術和劍術練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