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的突如其來的沉默中,我逐漸明白了一個事實。

    我是真的看起來很像變態。

    漸變挑染髮、刻字美瞳、手臂紋身,臉色慘白如鬼,說話陰陽怪氣。

    怎麼看都像是變態。

    看來改變造型也勢必要加入到我的計劃裏了。

    我記得我以前看過一本同人文,裏面的童教主經過不懈努力,終於成功開發出隱藏出刻字美瞳的方法。他開會的時候戴美瞳,出去溜達的時候就摘掉,簡直就是欺騙鬼殺隊,迎娶傻白甜老婆的絕美利器。

    既然如此,童教主可以,我相信我也可以!

    至於聲音,魘夢的聲優是平川大輔,是一位配過許多知名角色的優秀聲優,比如大家都喜歡的花京院典明、禿子京的倉管荒總(我一度不敢相信這是平子)、目前正陷入中配蝦圈風波的國產乙遊《戀與製作人》裏的許墨、被世界梅開二度殺死的渣男伊藤誠、色氣滿滿的逆卷禮人、前段時間剛玩完的蝶毒兄長野宮瑞人、鬼畜眼鏡裏的佐伯克哉,還有就是原主.........

    等、等一等,怎麼會越數越不對勁了?

    我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強行改變了這具身體的發聲習慣,對少女換了一個較爲低沉一點的音調:“這樣的話,你覺得可以接受嗎?”

    少女臉上又紅了一些:“可、可以.......”

    我回味了一下,感覺這樣就有點逆卷禮人那個味兒了,是恰到好處的聲線呢!

    “那我就這樣說話了.......啊啊,強行糾正發音的感覺還真是讓人不習慣啊。”我滿意地點點頭,看向還在我帶來的人肉裏啃食的肉塊鬼,“你真的想好了,要一直養着她嗎?”

    我的問題把少女一下子拉回了現實。

    她臉上浮現出櫻花妹子特有的堅定來:“.........是的!”

    “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想起以前看的暮光之城,雖然處處都是bug,連男主演都吐槽它的劇情,完全不能讓人深究。

    但是,裏面有一條設定非常在理,那就是掌控吸血鬼法律的沃爾圖裏家族不允許出現嗜血嬰兒,一經發現,連同包庇者一同處死。

    因爲孩子的行爲是不可預料、不可掌控的,完全沒有辦法把握他們下一步的動向,甚至會因爲一些大人隨意灌輸給他們的、錯誤的三觀而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可怕事情(這裏點名我的同事累),更小一些的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食慾,從而進行一些大開殺戒的行爲,爲整個種族的暴露增加可能性。

    真不知道老闆是爲什麼要製造出這樣的鬼。

    或者說,還是因爲不在意呢?

    “鬼可是很難控制的哦。”我說。

    “我不在乎。”

    她直視着我刻了字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小春她還有意識,她能叫我媽媽,只要我還有一天能聽到她的聲音,我就會照顧她一天,直到我閉上雙眼的那一天。”

    非常的令人感動。

    但是也僅限於此了。

    目前的我還做不到幫助她,屑老闆“鬼之間不可相互聯絡、或是自相殘殺”的規定是真的清晰地刻在魘夢的DNA裏的,萬一哪天老闆演富婆小白臉演膩了,心血來潮來看看監控怎麼辦,我豈不是當場暴斃。

    我能給予的幫助,也就僅限於偶爾給她提供一些來路不那麼正常的人肉。

    鬼殺隊更是我目前不敢招惹的存在,即使是在穿越前,我也只是個只會對着電腦擼貓、戰鬥力爲負的戰五渣,要我去和人均劍道大師的鬼殺隊掰頭,那隻能落到和魘夢本人一樣的白給。

    謹小慎微好,謹小慎微如我方屑老闆,亦或是意大利屑老闆,還是杜王町普通上班族,都是因爲一時不那麼謹慎,才招致BE結局。

    要是屑老闆就是不上當,就是苟在無限城不出來,你看鬼殺隊能不能找到他?那必然是不能的。

    決戰前夜,上弦還剩下那麼好幾個戰力超強的,員工培訓一下,讓大家喫人的時候小心一點,別留下指紋和證據。

    等二戰過去,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運氣不好的話,連鬼殺隊都要煙消雲散在美利堅帝國主義的□□下,哪裏還輪得到打出團滅的結局?

    唉,屑老闆是真的是不會玩,硬是把一手好牌打出一敗塗地。

    “你家住在哪裏?有空的時候,我也會登門拜訪一下,爲你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

    少女猶豫了一下,還是報出了一個地址。

    我在心裏默默記下,便向她道別離去。

    正當我快走到巷口的時候,少女清亮的嗓音讓我的腳步頓了一頓。

    “您也是..........嗎?”

    我沒有作答,只是向她揮了揮手。

    希望下一次再見的時候,不是在報紙上刊登的殺人慘案上見到你。

    等帥氣地走出兩公里後,我纔想起來自己還是一個交不起房租馬上就要被房東掃地出門的窮逼。

    一分錢難倒下弦鬼一,要是說出去,簡直能笑死鬼殺隊全員。

    我絕望地嘆着氣,走在京都車水馬龍、行人繁多的街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一位打扮地極爲極致華麗的夫人與我擦肩而過——

    “啊!”

    伴隨着這位年輕的夫人的驚呼,我便以鬼優秀的速度,在她還沒來得及向後跌倒前就扶住了她:“您、沒事吧?”

    那位夫人剛站穩,正下意識低頭整理自己繁複的洋裝裙襬準備道謝,聽到我的聲音後,便不可置信地擡頭道:“哥哥?”

    我懵了。

    哈?

    “您認錯人了吧——?”我說。

    果然,她只是認錯了。在看清了我的臉以後,就失望地垂下了眼瞼:“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您的聲音與我的兄長很像,所以我才.........”

    百合的芳香在鬼被擴大數十倍的嗅覺系統裏濃烈地散開。

    正在此時,身後有一個強勢的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在和誰說話?小公主。”

    我睜着一雙死魚眼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衣着華麗,卓爾不凡的英俊男人。

    一個不詳的想法漸漸浮上了我的心頭。

    來人強硬地擠進我和那位夫人之間,硬是把我一個柔弱的鬼給拱到了一邊。他雙手扶住夫人的肩頭,充滿侵略性地瞧了我一眼:“你是誰?”

    夫人聞言,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袖子,語氣嬌羞,可表情卻有着一閃而過的僵硬:“他是剛剛幫助我的好心人,不然我就要狼狽地摔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