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是我見過的,除我之外,第三個留着漸變髮色的大正人了吧?難道就沒有人會奇怪我們的髮色不正常嗎?
說實話,這個問題我真的好奇很久了!
大正的話,齊木楠雄還沒出生,那他也不可能腦住地球人,讓大家相信有不同髮色的人很正常吧?
這一次,我回頭看過去的動作就做的不是那麼隱晦了。
百合子見了,順着我的眼神看向那邊身披蝴蝶羽織的少女:“那位小姐是您認識的人嗎?”
“不認識。不過感覺是......”我剛想說鬼殺隊,可又怕刺激到已經失憶的小桃,“您知道的,就是......”
眼尖的百合子看到了蝴蝶忍羽織邊緣翹起的突出,瞬間意會:“原來如此!”
小桃被我們之間的啞謎搞得有點一頭霧水,“誒誒”地連問了好幾句,只可惜我們唯二知情人是絕對不會向她透露的。
那樣的回憶,還不如別想起來了。
蝴蝶忍顯然沒有注意我們這邊,忙着她架着一個看起來受傷了的鬼殺劍士走出醫院。
那孩子表情看起來非常難過,左手半邊小臂已經被截取了,裹着白色的紗布。他一邊流淚,斷斷續續的哭腔傳入我的耳中:“......可惡!早知道我就不應該去坐人力車.......!”
那麼,照這個架勢,車伕鬼死了?
我現在不自覺地會從鬼的角度來思考,但是轉念一想,這傢伙開黑車這麼多年,今個兒膽子大非要去霍霍鬼殺隊,死了也是活該。
這可惜這孩子,可能再也沒法使劍了。
但是往好處想,他若是就此退役的話,就不會死在無限城決戰了,畢竟就他這水準,打個車伕鬼都這麼艱難,稍微厲害一點的,怕是要送了命了。
“......待會兒會有車來接你,回藤之家養好傷以後,再回總部報道吧。”
蝴蝶忍顯然對這類事情處理的遊刃有餘,雖然情緒上有些低落,但不會在表面上顯露出來。她輕輕拍拍那個隊員的肩膀:“總之,你回去安心養傷,之後的事情再說哦。”
鬼殺隊隊員心神恍惚地點點頭。
蝴蝶忍扶着隊員從百合子家的車頭前路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這個與她擦肩而過的十二鬼月。
現在是距離主線的兩年前,照這麼看來,香奈惠姐姐已經死了......
不行,得趕緊找個機會,把蝴蝶寫了。
這童教主真的壞透了!
“對了,您什麼時候有空呢?”百合子瞧了一眼小桃,示意她進車裏,不要去聽我與她後面的對話。小桃點點頭,沒有多問,很乖巧地拎着食盒鑽進車裏,對司機吩咐了幾句話。
司機輕放離合,車體便向前面滑動了一點距離,正好讓他們聽不到我們的對話。
“有時間的話,我想拜託您再爲我丈夫造一次夢境。”
“您放心,報酬的方面好商量。”
像是生怕我拒絕一樣,百合子趕緊加上了這一條內容。
我有點意外,她想讓我編織美夢?可是百合子應該是想殺掉斯波純一的纔對啊?
她的聲音漸漸放低了,幾乎到了微不可聞的地步。
我微微睜大雙眸,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就好像她只是說了一句平淡的家常話,而不是和我探討如何殺掉一個人:“什麼時候?除了白天之外,我都可以。”
“那就明天,明天晚上八點,就在這醫院門口。”百合子看起來很平靜,眼裏也沒有一絲驚慌:“您不會憤怒吧?我這樣的僞善之人,居然還想......”
我當然不會這麼想,因爲我很清楚她是怎麼經歷這一切的:“未經他人苦,無權評人痛。”
和百合子告別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問出來:“您只是想讓他痛苦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讓他在睡夢中死去。”
百合子看向我,不害怕,也不問我爲什麼能做到這一步,她笑出聲:“是嗎?”
“畢竟我不想您的雙手沾上不該沾染的東西。”
而我就不一樣了,即使是殺人,我也不會有什麼負罪感。
再者,斯波純一本就活不了幾天,就算是死了,對我來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省的他發戰爭財,去禍害祖國同胞。
百合子看向遠處,從聲腔裏發出的聲音,就如同在被淚水浸泡的深谷裏飄蕩的一葉小船:“不,這樣的事應該由我自己來做。至於那個噩夢......”
“我只是希望,他體會到我曾經經歷過的痛苦與絕望罷了。”
我的聲音也是同樣的清淺:“那麼,如您所願。”
拜別了百合子以後,我又一次前往了吉原。
還是與上次沒什麼兩樣,不同的是,這一次沒人打擾,我可以一次性看個夠了。
原本被江戶漆黑夜晚籠罩的吉原,現在有了電燈的助力,已經與現代的街道沒什麼兩樣了。雜亂的三味線樂聲從路兩邊的遊女屋裏傳來,嘈雜的人聲、客人與遊女的調笑聲,紛至沓來,無窮無盡。
我眨了眨被亮光映照地有些乾澀的眼睛,下意識往地上看去,想要放鬆一下的時候,就看到了路上如同被撒上了淡淡熒光的一串腳印。
這是......?
我順着眼前的腳印一路望過去,那不像是人類的腳步,倒像是爬行動物留下的印跡,在夜空中飄散着微弱的熒光。
忘了說了,實際上鬼與普通人類的視角是不一樣的,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回顧一下第27章,我用雙手捂住久川悠希的眼睛,給他看到的那一幕就是我的視角。
幸好我膽子大的一批,什麼咒怨,什麼怪談新耳袋啦,午夜兇鈴啦,鬼入侵,等等靈異影視都是伴我入眠的好片子,看的時候眼都不帶眨一下,還能淡定地吸ad鈣奶,或者是嗦螺螄粉。
此時見到這種場面,我甚至還有空分析是從哪裏來的。
我沿着腳印一路走去。
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本能地覺得這和之前屋女鬼用自己的體.液畫的壁畫不太一樣,可能不是同源誕生的東西。
這一走,我就偏離了繁華的大街,拐入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小路。
側耳細聽,隱約還能聽到湍急的水流聲。
那腳步越發密集,向前無限延伸。終於,直到到一家喧鬧不堪、連圍欄都沒有的遊女屋前,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