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倒是說完啊!
勾起別人的好奇心,又不說完,簡直就是聊天裏最過分的事!
我雙手抱胸,哼了一聲,把頭轉向那邊的窗子。
仲之町大街上人來人往,除了來往的遊女屋的人,還有挑着零食、鮮花和小玩意兒的小販在叫賣東西,編笠茶屋那裏也與時俱進,還有售賣刨冰的人。
這種簡易刨冰我也就兒時在老家見到過。
小販會把一塊冰放進刨冰機裏,機器在“嗡嗡”地發出一陣巨響以後,會被打成一杯粉末狀的碎冰,再往上面澆一勺櫻桃紅的甜汁,就做成一杯刨冰了。
啊,真是好懷念的說。
我就這麼盯着窗外發呆,一邊在心裏梳理着蝴蝶的劇情線。
不知過了多久,阿雪有些焦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喂!那個......櫻、櫻庭,額......先生!”
我宛如大夢初醒,轉頭看向她。阿雪確實非常着急,臉上還有點顯而易見的討好,伸出胳膊往窗外一指:“我想喫那個......”
我順着她的動作看過去,發現居然是我之前想到的刨冰。
“好不好求你了”阿雪爲了一口喫的,連星星眼攻勢都用上了。
我一邊在心裏吐槽她的左右搖擺,非常嚴肅地鄧布利多式搖頭:“不行啊,大叔是不能給小女孩買這個的。”
哼,誰叫你剛纔叫我大叔。
我也是很記仇的,就算這身體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了,也不能接受這種事!
“求你了!之前是我錯了!櫻庭先生!櫻庭哥哥!”
“雖然我確實拒絕了你,但是我這麼做是爲了你好啊。”我說:“上一個好心給街邊漂亮小女孩買刨冰的大叔,就被小女孩暗戀上了!”
沒錯,那個大叔就是巖丸健會長和藝妓小百合,具體劇情請移步藝伎回憶錄,點擊就看絕美藍眼蘿莉。
何況我還鬼美心善,很招小女孩喜歡的好不啦!
阿雪一聽這話,瞬間不屑地原形畢露:“噫.......”
“你還想不想吃了?”
“想!想!做夢都想!櫻庭哥哥求求你了你最好看了最善良了”
我被劣質彩虹屁吹的神清氣爽,朝她揮揮手:“行。坐這兒等着啊。”
阿雪在我轉身離去的時候,終於壓抑不住興奮,低低地笑了一聲:“耶!”
刨冰的攤販是流動的,現在他又移到這邊來賣了,附近的人一見,都圍了過去,還有沒見過這新奇玩意兒的,即使不買,也把手叉在和服裏圍觀。
活像是小時候看賣爆米花兒的小學生。
附近有幾個遊女屋的禿,被自家花魁打發出來買零食,剛好就排在我前面,她們也閒得無聊,就在我前面講着悄悄話。
我當然是毫不心虛地偷聽小女孩聊天了。
1號禿:“你聽說了嗎?前段時間xx姐姐不是被打發到下等揚屋那邊生孩子嘛?前幾天稍微養好了點身子,就回來了,也沒聽到她提孩子。”
2號禿:“這我知道啊。都什麼時候的事了。我比你知道的還多點呢!聽說她的孩子沒了。”
2號禿:“纔不是呢!我聽到......她的孩子是被喫掉了!”
1號禿:“怎麼可能?!也太離譜了吧?.......好吧,你怎麼知道的?”
2號禿:“我纔不是道聽途說的。今天清晨,我去上廁所,路過她的房間,聽到她在裏面說夢話,語氣非常害怕的樣子。我就留下來偷聽了幾句,模模糊糊聽到......什麼她的孩子被喫掉了、別過來,之類的話。”
1號禿:“所以她到底說了什麼?”
2號禿:“哎.......等等,到你了!”
她們兩個排到了位置,便不再提這件事,彼此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眼,只專心買東西。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站在兩個禿身後的我陷入了深思。
這麼說,不止阿雪一個人看到了這種事?
我舉着刨冰回到茶屋的時候還有點心思不定,滿腦子都被這件事佔據了。
如果真的是咒靈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是什麼把這些東西引過來的呢?再說了,這裏不是還有上六兄妹在嗎,這二位煞氣這麼重,咋還鎮不住這些咒靈?
想來墮姬也不是童磨,不至於沒事去挑剛出生的孩子去喫。
陷入綜文劇情流修羅場的我,反覆計算比較一通鬼滅和咒術的戰力值,可是怎麼想,我都覺得兩個世界的戰力不是一個級別的。
啥都不說,我絕對相信要是五條老師來了,舉着手指就能把老闆打化成一坨馬賽克。
作者能不能不要爲了綜文而綜文,讓主角分析地這麼頭禿啊!
阿雪看到美食就一臉樂顛顛兒的,也不裝高冷了。
她毫無負擔地喫起來,我卻顯得有些憂心,一手撐着下巴,手指無意在瓷制的茶杯上一點一點,發出了清脆的敲擊聲。
“你之前說,你見到了吞喫遊女嬰孩怪物的影子?”我突然冷不丁地發問,阿雪捏着小勺子的手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平靜:“對啊!”
“怎麼,你忽然又相信了?”
“這倒不是,我只是一直對這種靈異小故事很感興趣而已。”
......
看不出來阿雪這丫頭還挺能喫,一桌子菜下去,她的肚子就像一個無底洞,完全不見任何起伏,跟我食量有的一拼。
“要我送你回去嗎?”
走在回羅生門河岸的路上,我這麼問道。
阿雪喫完抹嘴就不認人,對我的稱呼又不是“櫻庭哥哥”了。
不過好在也有點進步。她現在管叫我“櫻庭”。
臭丫頭,沒大沒小。
“不用,我自己回的去。”
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太安全,畢竟吉原這裏經常有喝醉的醉鬼在街上游蕩,搞不好有什麼特殊興趣的變態,把人小女孩撈過來一頓那啥咋辦。
你看幾百年前也在這裏的小梅,不也是以爲自己可以爲所欲爲,結果被變態武士燒成了一堆焦骨嗎。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我毫不客氣地吐槽她。
阿雪這次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地在我前面走着,落下了一片小小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