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關於我的醜照被印在鈔票上這件事 >第 47 章 第 47 章
    ???

    咒靈這樣的存在,也會有人類的情感嗎?

    我想起了從“人類惡”中誕生的真人,他就完完全全沒有心,表面上的所謂“可愛”,僅僅是無知的生物爲了僞裝人類而做出的拙劣模仿。

    那麼咒靈阿雪呢?她是否具有這種東西?

    我沒想去參與他們的戰鬥,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是一個局外人。

    這是人喫人的時代,那些死去的孩子活着的時候被人喫,死了以後化作咒靈喫人,沒有人能夠拯救他們,除非吉原不再,國家徹底廢止這種行業,不然幾乎沒有可能改變。

    活着的時候是一個錯誤,死了以後也是不應該的存在。

    一定很悲傷吧?

    我剛從地上爬起來,身後就傳來了上樓來查看響動的茶屋老闆的聲音:“請問您......”

    這句話一下子給我從悲天憫人的菩薩境界拉了回來,掉入塵世的大染缸裏,渾身散發着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味道,聽得我哭笑不得。

    “血鬼術強制昏睡催眠的細語。”

    我一把接住老闆,把他拖到一旁,然後用最快的速度下樓,把茶屋的人都催眠了。

    神仙打架,普通人還是躲一躲的比較好。

    忙完這一切,我才跑回之前的窗口。

    下面的戰鬥已經快接近白熱化,咒靈阿雪已經治好了脖子上那幾乎從中截斷的傷口,身邊繚繞的黑氣如野蜂飛舞,像是千萬只野貓的淒厲嬰孩哭聲從她周身傳來。她枯黃的頭髮無風自長,在身形挪換之間像蛛腿一般伸出來,支撐她在地面與屋檐上移形換位。

    而那個趕來救場的中年男人,也就是禪院大叔,他手裏也同樣持刀,使的似乎是和禪院真依同種的術式?據我目測應該是構築術式,是一種將咒力具現化作戰的術式。

    我深深地懷疑他是不是隻帶了刀柄。

    禪院大叔的劍身不像禪院徹,是把咒力捲上刀刃作戰。他完全就是用咒力構成刀身,直接使用“刀”對咒靈造成傷害。

    因此,他的傷害要比禪院徹強的多,術式也要純淨的多。

    不過缺點就是太燒咒力了,在持久戰方面很容易陷入難以爲繼的局面;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看上去有點像大型星球大戰cos場面,他就是那個手持藍色光劍的那位......

    不對啊魘夢,這麼緊急的時刻你想什麼沙雕腦洞啊!

    都怪茶屋老闆,要不是他,我本來可以一直保持前幾章高冷悲虐的文風,不會像現在一樣,再次回到生活劇的吐槽體!

    咒靈阿雪的進攻似乎對禪院大叔的效果不大,如疾風般飛出的胎嬰盡數被大叔削去,每拔除一道,就會發出一聲孩子的驚聲尖叫。這場面要不是有“帳”的存在,絕對惹得百萬路人圍觀。

    咒靈阿雪自己也深知物理進攻肯定是拼不過這可惡的人類了,她一咬牙,再次使出了之前用過的術式:“死靈胎煞!”

    無數的黑氣從吉原沖天而起,如同成千上百道水流般,源源不斷地注入咒靈阿雪的體內。

    怪不得她有得意的資本,在這吉原裏,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屬於孩子們的絕望和不幸,母親們的痛恨與詛咒......可以說吉原就是由這些東西構成的。

    而禪院大叔的術式過於消耗咒力,時間一長,就沒法與之抗衡,哪怕他現在就改名叫五條悟也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感受絕望吧!”

    咒靈阿雪看起來也開始暴走了,她的面目開始逐漸扭曲,背部弓起,身體側邊長出了許多觸手一樣的東西,和招搖的胎嬰髮絲混合在一起,看上去就讓人san值狂掉。

    雨水落在她的身上,瓢潑的大雨爲她天然提供了絕佳的作戰場面。

    “明明是你們這些令人作嘔的大人帶來的罪惡,卻要我們來承擔所有的不幸!”

    她的聲音似哭似笑:“我要你們都去死!!!”

    “領域展開籠目鳥。”

    咒靈阿雪已經不似人形的臉上,緩緩綻開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

    天與地一下子就黑了下去。

    我也被不幸地框進了這個狗屁領域裏。

    可能這時候咒靈阿雪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也不管附近有什麼人了,現在被圈進來的不止是我,還有我所在的茶屋中的所有人,和離這裏最近一家切見世裏的遊女。

    咒靈阿雪所在的位置,頭頂上忽然亮起一束如舞臺效果的白燈,照亮了阿雪所在的位置。

    她蹲在地上,分明還是人形的模樣,以雙手捂眼,嘴裏還在輕聲唱着童謠:“籠子縫,籠子縫,籠子中的鳥兒,無時無刻都想要跑來......”

    茶屋的客人被我搞睡了,還做着美夢的他們無知無覺。倒是切見世裏的遊女,突然被神祕力量拽入這個奇怪的地方,一時之間全部都懵了。下一秒,她們開始紛紛驚恐地尖叫了起來。

    禪院大叔估計也是呀卡嗎洗行列中的一員,當場不爽地怒道:“吵死人了!想活命就給我安靜一點!”

    精通人情世故的這些孩子,爲了活命,小小年紀就不得不奔波在街上,經常被客人隨意踢打不說,想要喫口熱食,經常換來的是失去生命的代價。他們的母親也不愛他們,心情不暢快的時候,就肆意打罵,將孩子視爲她不幸命運的根源。

    男孩子長大了還好一些,可以去做見世番這樣的職業,而女孩子多半就會像墮姬一樣,早早出來接客,以換得更多的食物。

    因此,他們幾乎沒有娛樂的時間,活下去就已經需要拼盡全身的力氣了,哪兒還有玩樂一說?

    咒靈阿雪唱完了最後幾句歌詞:“......黎明的夜晚,鶴與龜滑倒了,背後的那個是誰呢?”

    我聽到籠目鳥的時候,就知道她大概要做什麼了。

    “撒,我們來玩遊戲吧”

    咒靈阿雪擡起臉,看向禪院大叔:“只要你贏了,我就讓他們離開此地,如何?”

    又來了,又是這一套。上次說捉迷藏,這一次玩籠目鳥遊戲,彷彿是在欺負禪院大叔不懂婦孺之間的小遊戲規則。

    他確實不知道。

    “我答”話音未落,禪院大叔的話就被遊女嘈雜的議論給打斷了。

    “這不是鬼遊戲嗎?”

    “如果猜中了的人,就會變成替死鬼!”

    咒靈阿雪笑嘻嘻地解釋:“不會哦,大叔你不會死的,死的是別人啦”

    話音剛落,那十幾個嘴瓢的遊女就被幾道如刀鋒般斬來的細線割裂成了塊狀,宛如海鮮市場砧板上的藍鰭金槍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