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還定格在深情地拉住太宰治手腕的動作上,看他一副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樣子,我立刻就明白了。
我懂的,我懂的!我都懂的!
我知道,雖然你們隔着屏幕看這些二次元人物非常快樂,但是二次元人物可能也有自己的煩惱。
畢竟生活不是拍戲,演員可以一直穿一套戲服穿到發臭都不洗,我們也是要換衣服喫喝拉撒的,可能也會遭遇到喫撐走不動路,亦或是便祕拉不出的痛苦。
那麼脫髮禿頂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反正你們只想看太宰治站在天台上意氣風發樓頂蹦迪的樣子,他假髮套下到底是不是禿的,誰都不會在意。反正動漫不會畫,太太不會寫,這都不重要,大家女票到就是快樂。
但是生活在真實的二次元世界裏的我們會有這樣的問題,因爲這就是生活。
哦,當然了,我是沒有的。
哪怕持續長達七天七夜的高強度熬夜寫作,亦或是頭皮被愈史郎撕掉一塊,我都不會禿,也不會像作者一樣,爲了讓自己看起來不禿,不得不養一頭黑長直。
宰啊,你放心,就算你是小禿宰治,爸爸也會愛你的!
太宰治懵住了。
眼前的少女,就像是織田作那樣,像一牀溫暖的棉被,明明他是想要出氣般往上面打兩拳的,可是當冰涼的身體接觸到那份溫暖的時候,他甚至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拒絕的理由。
撩妹達人太宰治剛想要換上平日裏輕浮的僞裝,卻聽到身後的織田作走到了自己身後,介紹道:“太宰,這位是櫻庭老師;櫻庭老師,這位是太宰治。”
他就像是照顧熊孩子的可靠成年人一樣,把二人拉到一起,說,A,這是B;B,這是A,好了,你們認識了,要做好朋友噢!
織田作此話一出,我當然是非常給面子啦!
“哦哦,我知道的!太宰老師!在我們那邊很有名的!”
我非常興奮地拉着太宰治的手上下左右搖晃了幾把,四捨五入就是太宰老師主動和我握手了!
雖然我們那邊的太宰治現在還是一個傻不愣登的五年級小學生,但每一位文豪,只要用心培養,施以陽光、雨露和土壤,他們就會自己破土發芽的!
太宰治也非常給力,其實這裏就能看出他之後作爲虛假搞笑役的潛質了,他收回手以後,有些害羞地看着我:“是嗎?您就是那位櫻庭老師嗎?”
“不過,您爲什麼說認識我呀?”mamo的聲音被太宰治說的百轉千回,真是好聽:“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我只是稍微一猶豫,就把話說出來了:“是這樣的,您在我們那邊,是一位非常有名的作家,就連我這樣不起眼的小作者也拜讀過您的大作。”
“什麼?我原來還有寫作的天賦?”
太宰治不可思議地驚呼一聲。
“織田作,我決定好了,等以後我不想幹了,我就去寫書賺錢!”
織田作把手搭在太宰治的肩上,平靜地說:“我給你們煮了點泡麪,要不要......”
我和太宰治異口同聲:“要!”
說完,我又和他對視了一眼。
有一說一,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傢伙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突然天降爭寵的同父異母的姐妹?
關於上一章的問題,在我在嗦泡麪的時候又問了一次。
畢竟我知道,如果我不問,這一章慘遭評論洗劫的就是作者了。
“請問太宰老師,您右眼上的繃帶是怎麼纏上去的?”
我和太宰治筷子爭鋒共搶一碟醬燒竹筍的小菜,面上卻彷彿無事發生風輕雲淡,甚至還能和和氣氣互以“老師”稱謂。
“這個呀?”
太宰治左手掀起髮量濃密的一頭烏髮,毫不影響右手行雲流水的夾菜速度,“就這樣普通地纏啊,頭髮會自己擋住繃帶的。”
我:“......!”
不會吧,真的是髮量濃密的大佬?
這天殺的髮量,就連if線那樣傳聞中“從未閤眼”的首領工作量,都不能讓他的頭髮減少一分一毫嗎?!這也太過逆天了吧!
我哭了,朝霧老師對待自己親鵝子就是好,不像我,鱷不疼,魚不愛的,還學荒木老師,把我當成廉價經驗包發給主角團!
喫完飯以後,織田作拿了幾個紙袋遞給我:“這是我跟孩子們去買的,老師就當是您來的那天的聖誕禮物吧。”
我心下一抖,便在太宰治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打開了紙袋。
“誒,是衣服?”
我一擡頭,正好看到織田作看着我:“是的。老師來的時候只穿了身上的和服,我想您應該不方便,所以就替您購置了一點現代的衣服。”
我羞愧地扶額:“就當您借我的吧,等我們工資發了就還給您.....”
畢竟我真的不太喜歡欠別人的東西,特別是欠織田作這樣單親爸爸(?)帶一羣孩子的老好人......
自從我進化以後,我感覺我的良心也重多了.....
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對了,今天我剛去就來了一個富婆單子。等我們再查查,把這筆錢訛到手,我就闊了!到時候請您喫飯!”
織田作點點頭:“那就多謝老師了。”
之後太宰治就被安排到沙發上過夜了。
他懷裏抱着從我這裏搶過來的毛絨兔子抱枕,腰間圍着棉被,像一隻貓一樣胡亂扒拉我的房門:“我也想睡房間!!”
我一看就樂了,拍拍我身下的小牀,一副來呀快活呀的姿態:“好啊!我讓我哥出來跟你睡!”
雖然還是我自己.....
然後我就給他表演了一個原地變性的傳統藝能,還自帶切換人格的。
我很鎮定地下牀整理了一下牀鋪,又把太宰治的被子移到另一半上:“抱歉,我妹妹可能說話比較失禮,還請太宰老師不要責怪。”
太宰治的被子被我一把抽走,下身瞬間一涼:“!”
可惡!他的溫暖之源!還給他啊!
我假裝好心,但表面上還裝的非常彬彬有禮,還仔仔細細給太宰治塞好了被角,拉扯地整整齊齊:“這樣就好了。”
“我跟太宰老師過夜就沒關係了,客廳總歸還是有點冷了,感冒了就不好了。”
我原想是把太宰治噁心走的,沒想到太宰治一反應過來,就開開心心地抱着毛絨抱枕把自己團了團塞到了被子裏,還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說:“好,我這就把抱枕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