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什麼?
“你是說,有個不知名的人,對某個人,或者某些人做了這樣類似或相同的事,柳川便以牙還牙,原樣複製到了花山院少爺身上?”
我好像有些懂了:“那這個人,必然是看起來就很可疑的花山院家主,或者是石野議員,亦或是石野理事長這些人,對吧?”
“嗚嗚好喫.....答對了!”
亂步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又高高舉起筷子,夾向了滑不溜秋的腸粉:“啊!”
或許是有些近視吧,離着遠些他就不太看得清楚了,偏偏腸粉又是如此滑溜的東西,他一下子就夾到了桌上。
我嘆了口氣,取過桌上的公筷,給他又夾了一塊。
亂步對桌上的腸粉瞬間露出了心痛的表情,我一把抄起垃圾桶,拿着餐巾紙就把那塊掃了進去,又擦乾淨了桌子:“這樣就好了,眼不見爲淨!”
“你可以假裝你已經把它喫掉了!”
我的自欺欺人法貌似確實還挺有用,亂步很快就又恢復了高興:“說的也是。”
福澤諭吉即使是喫東西也是非常文雅,就好像是武家出身的貴族一樣,而不是像亂步一樣喫的非常清奇。
什麼連喫九碗紅豆麻薯只吃餡兒,嫌齁了還要喫鹹點心過過味兒,太乾了要喝茶不然就不走......
“資料方面,我會讓人繼續查探的。”
福澤諭吉總結了一下這起委託:“現在既然消息已經明朗大半了,我們也可以歇一歇了。”
·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好幾天。
中間經歷了也一些小委託,比如什麼調查丈夫的婚外情,結果發現丈夫其實是gay的;
亦或是調查隔壁總是揹着滴血的膠皮袋、看起來宛如殺人魔鄰居的,沒想到人家只是養了違禁肉食寵物;
亦或是像眼下這樣,軍警的邀請。
在福澤諭吉說自己要去找那個查資料的友人以後,亂步顯得一下子無精打采起來:“啊?可現在是下午兩點啊,亂步大人好睏的說......”
福澤諭吉走過來,摸了摸亂步的毛茸茸的腦袋:“回來的時候你可以帶一份章魚小丸子。”
亂步一下子就坐直了!
他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那、那好吧!”接着,亂步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那我怎麼去啊?我不會坐地鐵。”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派上我的時候到了!
“我來!”
我滿臉興奮和渴望:“我來!這冷板凳我可算是坐夠了!我也想去出外勤!”
福澤諭吉有點猶豫:“老師您......認識路嗎?”
“放心,就算是大正那麼狗屁的時代我都能靠雙腿自己走回家,區區現代,我可以的啦!”
我瘋狂打包票。
“既然如此,那麼亂步你就跟老師去一趟吧!”
亂步沒有提出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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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起被軍警形容成極爲棘手的案子。
被害人A的屍體被發現以後,警方很快發現了殺死他的兇手B,可兇手B卻說自己受僱於買兇者C,而看似已經因爲案件失蹤的C呢,居然也死了。
兜兜轉轉,案子又回到了原點。警方一籌莫展,只好又來請亂步當外援。
“啊,又是您啊,安井大叔。”
被稱爲安井的刑警點點頭,轉而向我們介紹:“這是我們這裏新來的新人,你們叫她山際就好。”
我忽然注意到了這個熟悉的稱呼.....
山際,橫濱,女刑警,三要素集齊,這正不是文野原著的劇情嗎???怎麼現在就讓亂步見過了她啊!
總不會是因爲原著沒有我,於是亂步也就沒有接下這起委託,導致連鎖蝴蝶效應吧?!
我站在亂步身後,安井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眼生又眼熟的我,不免有些錯愕:“今天福澤社長沒有和您一起來?那麼這位是......?”
經過幾天.行人不時的注目禮,我已經不會爲自己長得像某個名人而感到尷尬了。我大方地站出來,向他們伸出了手:“我叫魘夢民尾,是負責晚香堂官方賬號運營的新人,順便兼任無數雜活。”
“今天的任務是送江戶川先生來案發地。”
亂步第一次聽我正兒八經地叫他江戶川先生,一下子就像是渾身過了一排電流,被難受地無以復加:“老師你這麼用敬語叫我,我好難受的。”
“可是我平時也這麼叫社長呀?”
“那不一樣!”
我倆各自據理力爭,安井一看話題要被岔開,他趕緊把主題拉回正道上:“還是先來看看案件情況吧。”
我能感覺到安井無限好奇的視線在我身上來回掃了幾遍。
山際小姐不免捂嘴偷笑了一下。
我忽然恍惚了視線。
是還活着的、溫暖鮮活的她,而不是被男朋友連開三槍,孤零零泡在冰冷河水裏的屍體。
那起發生在D大街的案件,也會被亂步接手嗎?他會認出眼前這個女孩子,就是未來以那樣方式慘死的女刑警嗎?
我忽然有些難過,聯想起還未結束的橫濱高校靈異案,忍不住問道:“請問,山際小姐,您的父親也是刑警嗎?”
山際小姐愣了一下,隨後眼中凝聚起堅韌的目光,點點頭:“嗯!父親雖然因公殉職了,但是我還是將他作爲榜樣,並且以成爲他那樣的優秀的刑警作爲目標而努力着!”
安井見我似乎認識山際小姐的父親,加上我這張一看就散發着黃金律的臉,還是忍不住了:“您知道山際刑警?”
“噢,他只是與我們之前的一起小委託的當事人以前認識而已,聽說過罷了。”
我並不想在安井面前說出這些事,便隨意打了一個馬虎眼。
安井一聽也並不是什麼大事,便繼續與亂步講案件的事情了。
亂步一如既往的神速破案,有如夏洛克福爾摩斯在世,在詢問清楚了相關的證據,又與兇手B進行了一點交談,就得出了案件的結果。
結束以後,我假裝不經意地往山際小姐的口袋裏塞了一張紙條,說明了有關她父親死因的事情,我想與她聊一聊。
正好她也到了下班的點了,換了身衣服,拐了幾個街區以後,就與我們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