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誇我很厲害呢!”
她拿過放在一邊的茶壺,給他兌了一杯溫暖的白開水:“你要是乖乖的,爸爸也會誇你很厲害!”
少年在心裏冷笑一聲。
誰稀罕一個傻瓜蛋的誇獎?不過就是哄小孩的話術罷了!
“我跟爸爸一個姓,觀月。”她這麼自我介紹:“我給自己起名叫玉枝,剛好符合輝夜姬的傳說!是不是聽起來很好聽?”
“當然,你也可以叫我阿玉。”
觀月玉枝把水遞給他:“給。”
少年也不客氣,他本來就渴地嗓子眼冒煙,加上從小在街頭打轉染上的市井之氣,早就讓他變得極爲圓滑。
既然她和她口中的爸爸都是一對傻瓜蛋,那就讓他物盡其用好了。
觀月玉枝沒有說謊,觀月先生很快就回來了。
他身上還穿着沒有脫去的白大褂,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診所醫生,唯獨顯眼的是他的外貌。
是混血。
也是混血。
觀月先生甚至與他和這個叫阿玉的女孩不同,他一看就是妥妥的“哈夫”(half),甚至有眼神不好的,可能直接就以爲他是歐美人。
他的髮色是近乎於無色的淺金,瞳孔的顏色更是罕見而又極致淡漠的綠色,一看就是那種會與普通日本國人隔離開來的模樣。
他與觀月玉枝一點也不像。
少年的聲音在喉嚨打轉半天,就這樣傻里傻氣地說出了他不那麼霸氣側漏的第一句話。
很多年後,當他再次翻閱這一段記憶的時候,總是想要跟他們正兒八經地解釋一下,其實他不是這樣傻不愣登的樣子。
“那個......你們,是父女嗎??”
觀月先生愣了一下,他都已經做好解答自己是誰這裏是哪的準備了,沒想到居然被打了回來,這還讓他感覺有些挫敗呢。
“你問這個啊?”
他摸了摸觀月玉枝的頭,微微彎起的眼角有高加索人種年紀大了以後特有的細紋:“現在是了。”
少年一日之內慘遭兩次打臉,不免有些悻悻。
·
在被問起名字的時候,少年卡了一下殼。
有一說一,他沒有名字。
原本想要說出來嚇嚇這對傻父女的“名字”也沒有說出來,一堆詞彙涌到喉嚨口,最後卻恍恍惚惚想起了以前在那家高級餐廳裏聽來的小男孩的名字。
“裕也。”
這名字剛一脫口而出,少年就後悔了!
「啊......我是不是傻了啊!?我有病?我是不是有病??」
就在這一刻,他開始極爲相信以前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那句話:傻是會傳染的。
觀月先生並沒有一絲懷疑,看上去已經完全相信了他隨口而出的名字。
“好的,裕也。”
少年現在心裏煩躁地一批,滿腦子都是在腦補等他好一點以後,卷錢卷藥跑路的計劃了。
到時候他一定要在這小破診所門口寫上大大的“傻x”兩個字!,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