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揚起臉,午後的陽光淌過我的眼角眉梢,亮地我忍不住笑的眼睛彎彎的:“話說,你們主公是怎麼安排的呢?”
隱部小哥似乎有點呆愣,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別開了眼睛,沒有直視我,反而是看向了地上的草皮:“上面的大人只是通知我,把您送到山上。”
我點點頭,擡腳就往山上走。
隱部小哥心道不好。
怎麼能讓外人看到鬼殺隊的大本營的具體位置?
他趕緊上前直衝幾步攔住我,大聲嚷嚷:“不可以直接上去的!”
我狀似不解地歪頭看他:“爲什麼?”
“出於保密性的原因,我們不能讓非鬼殺隊的客人看到上去的路的!”隱部小哥焦急地解釋道:“實在是非常抱歉!”
“那我怎麼上去?”我問:“你們有纜車?”
隱部小哥懵逼了:“啊?什麼纜車?”
“那沒有纜車,你們打算怎麼帶我上去?”
我明知故問,但是還是要用開玩笑的口氣說出來:“總不會是給我套個麻袋,揹我上山吧?”
我看了一眼煉獄杏壽郎,他當即就給出了反應:“這是出於保密性的原則,畢竟鬼殺隊的位置和主公的住所都是機密。”
隱部小哥非常爲難:“是的......”
我敢說,你們還真敢接啊?
來了!這段在衆多同人文裏流傳的劇情果然來了!
即使是招待客人,也要用這種失禮的方法帶人上山嗎?
有一說一,真的太過分了。
再這樣我就真的坐船去美國淘金了!
然後過個三四年回來,老闆沒了,我還可以繼續浪。
我忽然笑了一下:“這不太好吧?明明是產屋敷先生邀請我來的,卻要以這種失禮的方式來帶我上去?”
“放心,我既然敢單槍匹馬來鬼殺隊大本營,就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不該說的我絕對不會說出去。”我臉上的笑容逐漸顯出了幾分傲氣:“再說了,如果我想看,你們也攔不住我。”
我舉起右手,摘下了手上的蕾絲手套,把蒼白纖細的手背朝外,對着隱部小哥。
“你確定嗎?”
“只要我想,我可以自由地在全身開遍眼睛,除非你們不打算讓我上山。”
隱部小哥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煉獄杏壽郎的眼神也微微變動了一點,但好歹沒去拔劍。
因爲,說這話的,是我手背上突然浮現出來的嘴,旁邊甚至還有一隻與我眼睛同色的“眼睛”。
“我無意給你們造成麻煩,但是這實在是恕我不能接受。”我臉色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我又不是去覲見天皇,這麼要求我,你們不覺得過分嗎?”
說完,我就把手套重新戴上了。
“現在,開始帶路吧。”
路過煉獄杏壽郎的時候,我對他禮貌地笑笑,眼神也不像之前那樣,多了幾分疏離。
說到底,我在鬼殺隊眼裏也就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前十二鬼月的食人鬼,對這些我曾經喜歡過的角色投入太多感情,本就是不理智且愚蠢的。
我在心裏瘋狂默唸,絕對不要再給他們加初始好感值了!
就算是再喜歡,也是立場與種族相對的立場,只要我還活着一天,他們就不會真正的相信我,即使是要與他們交流談笑,也絕對只能是逢場作戲,絕對不可以投入真正的感情!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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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對於他們兩個鬼殺隊的成員,大概是不那麼快樂的,但是對我而言,簡直不能更開心了。
我對着隱部小哥東問西問,看到路邊的紫藤花還要去撩一把,然後對他提出一些古怪的問題。
“你們這個花長得不錯啊?大冬天的都照開不誤,怎麼種的?”
我隨手撈了一串紫藤花,在我眼前轉了一圈,看上去和普通的紫藤花也沒有什麼區別,一點也不像是什麼轉基因產品。
隱部被我打斷了哀怨的碎碎念,但被點了名字,又不能不回答。
“我也不知道具體的種植方法,反正自從我來了以後,這花就常開不敗.....”
我點點頭:“也對,不然藤襲山裏圈養的鬼早就跑的到處都是了。”
隱部小哥大驚:“您怎麼知道藤襲山的?”
我有些納悶地看向他:“知道啊?我還知道水之呼吸的培育師的所有的弟子都去了藤襲山參加選拔,結果一個都沒回來。”
我頓了頓:“只有一位例外。”
“別太驚訝了,我去過狹霧山,這點東西我還是知道的。”
我拿着紫藤花在我眼前轉了幾圈,就開始發揮了種花家的嘮家常傳統,開始問他姓甚名誰年方几何家住何處了。
“我叫伊崎,今年二十歲。”他就像是背書一樣,無感情地說道:“是從北方那邊來的。”
“那還挺遠的。”我若有所思得問道:“你因爲家人遇害,才加入這裏嗎?”
“是的。”他臊眉耷眼地說:“我膽子太小,根本不敢面對鬼,就只能選擇幫助那些鬼殺隊的劍士。”
“那也不錯啊,後勤很重要的。”
我從地上撿了根樹枝,朝空中呼呼亂揮了幾下:“刀是很重的,你拿不動也很正常,再說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天賦嘛。”
“對了,你北邊哪裏人啊?”
“津輕。”
我忽然被這個地名給說的提起了興趣:“津輕?那你們那邊有沒有有一個挺有錢的本地土豪。是不是姓津島?”
“.....你是怎麼知道的?”隱部小哥詫異地擡頭看向我,滿臉寫着幾個大字:你怎麼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我神祕一笑,並不打算告訴他。
誰叫網抑雲金句實在是太過於深入人心了?雖然我知道原話並不是他,但是確實是太宰治的引用,讓這個句子在種花家年輕網上衝浪選手中飛速流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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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其實也沒有很長。
我到後面還是精神奕奕,完全沒有一絲疲勞的樣子,而煉獄杏壽郎看上去就不太行了,畢竟很久沒睡了,不過他還是儘量振作精神,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還是正常的樣子。
至於隱部小哥,他的體能還是不太行,走到一半就開始氣喘吁吁了。
我只好貼心地放慢了速度。
到了山上的時候,隱部小哥愁眉苦臉地向上司報告了我不願意套麻袋上山的事實,甚至還模仿了一下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