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關於我的醜照被印在鈔票上這件事 >第 114 章 第 114 章
    不知道是我硬核的賽博朋克科幻背景描寫,還是二階堂的審美本來可能就不太符合主流,他似乎非常喜歡這文。

    我是不會承認是我把他的審美帶歪了的!

    反正他又不看言情,硬着頭皮看我的文,都是爲了恰飯而已。

    二階堂糾結了一會兒,試探地問我道:“要不然,我拿到編輯部去給您問一問?”

    “好啊,那就謝謝你了。”我換了個手撐頭,又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飲料,薄荷綠色微翹的髮尾捲曲在耳邊,我攏了攏,決定下次還是把頭髮盤起來,然後帶個帽子,髮色都看不到的話,會更不容易辨認的。

    “如果不被認可也沒有關係,我無所謂的啦。”

    我說:“本來寫出來的初衷就是娛樂我自己罷了。”

    “那您之前的作品呢?”他不敢置信地問道。

    我納悶地看着他,感覺他就像是第一天才認識我:“迎合市場需求啊?我要賺錢的。”

    要是二階堂能聽到我的心聲,非得氣暈過去不可。

    ——所以您之前寫的東西就是爲了賺錢?錢是這麼好賺的嗎,是您說的這麼簡單的嗎?您是把第一次寫書就賣到脫銷這件事給看得究竟有多不在意,甚至根本不在乎有沒有背上罵名?!

    ——而您現在跟我說,這僅僅是爲了迎合讀者寫的無心之作?

    二階堂真的要厥過去了。

    ——您虛假的水平就這?真實的水平竟是這?

    他現在甚至覺得櫻庭老師這種人,壓根就是老天抓着碗追着她餵飯喫,她不喫,一巴掌拍翻在地,然後自己做了一碗:“爬,爺偏要自己做飯喫!”

    多少窮困潦倒的作家都要哭暈在廁所裏了。

    “但是這就是賣不動的,你懂我意思吧。”

    我無語:“就是因爲這樣才讓你去問問,實在賣不動送我幾本打印好的樣書也成,省得我搞丟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這文裏甚至還有反戰內容,昭和文.字.獄可是看不得這種東西的!要是我真是人類的話,等這書出名了,我也早就埋土裏了。

    身後名這種不能讓我即時享受到的東西,一點屁用都沒有!

    我現在就想賺錢好吧?

    二階堂點點頭:“當然可以,我會把老師的意見轉達到位的。”

    我急着開溜,最後一口吸溜完我杯子裏的布丁,轉身就要走,二階堂一看就急了:“等一等,老師,您之前那本連載文,讀者來信要不要接收一下?我那邊快堆不下了!”

    連載文?什麼連載文?

    哦,就是那個無慘老闆的OOC同人啊。

    我都已經走到飲料店門口了,聽到這話,腳步在門口硬生生地頓了一下,又轉回身看向二階堂:“我知道了.....但我不要。”

    “你也不要替我回復,來問我家裏住哪兒的也一律不要回答。”

    是的,這就是我看《三體》之後的感觸,不僅適用於對外星文明的態度,也同樣適用於許多不同的場合。

    特別是我怕無慘另闢蹊徑,前來寄信詢問我的行蹤。

    所以說,最好的解決方案還是那句老話:不要回答*3。

    更重要的原因,纔不是我不想整理信件呢!

    二階堂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我要這麼說,但還是一口答應了:“啊,好的,您放心,這樣的內容我是決計不會替您回覆的。”

    “那麼我就先走了~Ciao~”

    我帥氣地背對着他揮了揮手,還用上了我這幾天跟茸茸新學的塑料意大利語。

    ·

    回到家,我總覺得氣氛不太對。

    怎麼說呢,家裏靜悄悄地,好像都沒有人,只有由遠及近的一串孩子穿着襪子在地板上奔跑從樓上傳來,就好像又有俊雄在玩捉迷藏。

    我:“........”

    上次我就是因爲聽了這個才穿越的!

    我已經快有PTSD了!

    我直接省略了爬樓梯的過程,幾乎是無聲地躍上二樓,打算來看看我們兩個親愛的小寶貝兒在幹什麼呢。

    我知道,我現在這個行爲和心情,基本等同於爸媽上班到一半,來查崗過節放假在家的你究竟在家是看電視還是玩電腦的恐怖行爲。

    但我還是做了!

    變成男媽媽以後,我終究還是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廁所的門後——沒人;

    儲藏室的門後——沒人;

    書房的門後——沒人;

    ......

    茸茸和禰豆子的房間都宛如黎明一樣靜悄悄。

    因爲禰豆子的緣故,除了她睡覺的時候,窗簾都不會拉開,畢竟鬼是不能見太陽的嘛。但是像今天這樣的週末,禰豆子一般都是醒着的,茸茸也很懂事地不去動窗簾。

    如果想曬太陽,他會自己穿得暖呼呼毛茸茸地,下樓去庭院裏玩兒。

    他還挺喜歡小動物和植物的,跟很多小孩一樣,也沒啥東西能玩,但是就對着那塊花田都能扒拉很久,然後臉上蹭着泥巴回來了。

    所以你們可想而知,我現在找不到孩子的心情。

    只剩最後一間臥室了,也就是我的臥室。

    我現在是又希望又絕望,希望的是他們倆都好好地呆在家裏;絕望的是,衆所周知我的櫃子可是連接異次元的衣櫃。

    我就!出去!半天!這倆小孩還能把自己玩丟了??!

    我終於明白了,那些爹媽回家後,發現孩子出去玩很晚還不回來,急得要死出去找,結果十點多人家自己抱着小皮球笑嘻嘻地回來了,那一瞬間上涌的怒氣是咋回事。

    我懷着這樣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推開了我臥室的大門。

    ......

    穿着印着椿花柄圖小裙子的禰豆子站在櫃子門口,蜜粉色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看上去有些驚慌失措,嘴裏咬着小竹子,“唔唔唔”拍着已經被閉合了的櫃子門。

    反正就,沒看到茸茸。

    我那一瞬間就像是吐出了一口魂兒一樣,整個人都要崩潰到失去了色彩,連薄荷綠的眼睛沒了高光,恨不得原地自鯊。

    不會吧!

    求求了,千萬別是我想的那樣!

    可是這房間內外,當真是沒有活人的氣息。

    我幾步並作一步,連忙走了過去,問道:“禰豆子,你看到初流乃了嗎?”

    禰豆子看看我,又拍拍櫃子,眼睛裏寫滿的都是無措和焦急。

    我趕緊拉開櫃子門,雙手向前探索地摸了摸,卻只能摸到櫃子的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