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走啦!”
我興高采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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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了車,一開始還能看看書,但是當我把手裏那本無聊的書看完以後,就沒有什麼能看的了。
我這一無聊,就想抓個人聊聊天。
眼前的這個隱部小隊長看起來就很適合,不如.......
“小哥你是爲什麼要加入鬼殺隊啊?”我有些好奇地問:“我之前只接觸過鬼殺劍士,對你們這樣的後勤卻不瞭解。”
隱部的小隊長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原先也是想成爲鬼殺劍士的,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我在前往藤襲山試煉之前臨陣脫逃了,但我又不甘心,於是就成了隱。”
“這很正常。”我安慰他:“又不是每個人都適合斬殺鬼的。”
“不,不是這樣子的。”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接着說:“我身爲武士的後代,卻根本不敢拿刀戰鬥,實在是太諷刺了.....我們家裏,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一般不都是被鬼襲擊之後纔不得不來的嗎?
“如果願意的話,說出你的故事!”
我饒有興趣地坐直了身體。
隱部小隊長看了我一眼,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因爲,我不是因爲家裏人被鬼奪走了性命,才加入的鬼殺隊。”
“我是爲了錢。”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似乎感覺極爲難堪,但還是說出了後面的話:“說來可笑,我們家在這樣的狀況下,我身上居然還有一個子爵的稱號。”
......
這位自稱姓巖倉的隱部小隊長給我講了一個窮困潦倒的華族故事。
在明治維新以後,在這樣的新時代裏,曾經被武士賴以生存的東西,一下子就成了不被需要的東西。巖倉的家裏住在東京,禁刀令雖然也不是管的特別嚴格,但是持刀上街肯定是萬萬不可的,所學的劍術也成了廢棄的計倆。
而巖倉的父親,卻仍然延續了他們祖祖輩輩延續下來的武士老爺的脾氣,即使家裏的財政情況日漸捉襟見肘,他還是不願意去工作。
在他十幾歲的時候,父親一病死了,而家裏還有幾個弟弟妹妹,此前爲了給父親治病,家中的財務已經散盡,母親是以前也是貴族小姐,即使窮到不得不賣掉祖屋,搬到破落的村落裏,她還是不願巖倉將子爵的頭銜賣掉。
“所以我想着,不賣就不賣,但是我總不能看着弟弟妹妹被餓死在家裏吧。”他苦笑了一下:“我是家中的長男,所以不得不承擔家中的財政狀況。”
巖倉想到家裏還有一屁股債務沒還,他便自己偷偷退了學,每日出來打工,然後再回去假裝自己是去上了學,再偷偷地補貼家用。
“我此前因爲家道中落,又白白佔了一個子爵的頭銜,被學校裏的很多富商孩子欺負過。”他羞愧地低下頭:“所以,之前纔對您多有冒犯......是我先入爲主了。”
“啊,沒事的。”我摸出剛剛在火車站門口買的金平糖,示意他自己抓一點:“那你後來是怎麼遇到鬼殺隊的呢?”
“因爲那天,我目睹了曾經保護過我的一個學長,被鬼喫掉的場景。”
巖倉的聲音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曾經,只有他幫過我,我退學的時候,他還鼓勵我成績很好,不應該放棄......”
“可是那天晚上我下了工,想要偷偷去他家門口給他送點東西,權當感謝他的禮物.......”
巖倉說着,幾乎是目露恐懼:“我目睹到了鬼從他們家門破門而入,到殺光全家的全過程......我卻像個膽小鬼一樣,雖然腰間揣着每日母親一定要我帶上的短刀,但卻完全僵直了身子,連一絲一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更別提去幫他了。”
“我就這麼看着,看着學長無助的、帶着血花的手掌敲擊在玻璃商戶上。他看到了我,我那時候就站在樓下,就這麼無端端地和他對上了視線......”
“我很確定、我真的很確定。”
“他看到我了,他在對我說,救命.......”
“而我就帶着這樣的恐懼的目光,眼睜睜地見學長被一口口撕咬而死。”
“我能看見他的目光一點點絕望.....”
巖倉捂住了自己的臉,聲音哽咽道:“我可真不是個東西。”,請牢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