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離開後,荀彧搖了搖頭也轉身投入到忙碌中。無論此戰司馬朗將獲得怎樣的結局,荀彧都需要做好相應的準備。任何的大意可能都將使潁川在這個動盪的時刻萬劫不復。
出了潁川城,呂曠徐庶等人分別依照司馬朗的吩咐行軍。高順跟着司馬朗與典韋同路而行了。這一戰司馬朗可謂信心十足,四千朗家軍氣勢恢宏的離開了潁川城。
除了司馬朗以外,他手下的五位將領更多的是對司馬朗的信任,而那新招的三千兵丁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將面對的敵人數量是自己一邊的好幾倍。
行軍一日一夜後,呂曠和徐庶在臨嶺埋伏下後,司馬朗也帶着典韋和剩餘的三千人在岔路口與高順、袁紹分道揚鑣。分別前,司馬朗將一錦囊遞給高順吩咐道
“應之遠遠望見賊營便立刻隱於林中,拆開錦囊依計行事。”
隊伍各自繼續前行,高順帶領的一百也已經在距離長社外黃巾大軍不到五十里的地方埋伏下了。而他們還需要再安靜的等待上幾個時辰,直到太陽下山。
“應之兄弟,我們此行究竟如何計劃,我要如何配合你?”耐不住寂寞的袁紹閒來無事可做便上來和高順搭訕。
“等到入夜,我們一旦行動,請袁大人立刻前往長社請城中大軍出城支援。切記,圍而不打,讓他們有路可逃。但萬不可讓他們往潁川去!”
高順平淡地回答着袁紹,但雙目卻一動不動的盯着遠處黃巾大軍的方向,時刻不放鬆警惕。而他帶來的一百陷陣勇士也個個馬不卸鞍,人不脫甲,二十人一組輪流警戒。
戲志纔在一旁見高順表情冷漠眉頭也是微微皺起,繼而在一旁說道:“高將軍,不知此戰你帶着一百勇士深入敵營後該如何脫身?”
“應之不知,公子予我錦囊一隻,待太陽落山後方可開啓。想必公子定爲應之安排了退路。”聽到戲志才如此尖銳的問題,高順的眼神沒有一絲的波動,看向敵陣的眼神反而更加堅定。
“唔~伯達賢弟才智過人,才實是過慮了。”戲志才笑嘆了一聲,轉身對袁紹說道:“袁大人,天氣炎熱,我們恐怕入夜才能行動,我們不若去那邊樹下乘涼吧!”
說完戲志才遞給袁紹一個“跟我來”的眼神,便朝後方走去。
兩人在樹下席地而坐,袁紹好奇的看着戲志才,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等候着身旁人的教誨。
“袁大人可是想要招攬幾位司馬伯達的家將?”戲志才笑看着袁紹。
“咳咳,這,哈哈!”袁紹聽了戲志才的話,尷尬笑了兩聲,繼續說道,“我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
“既如此,袁將軍日裏好生休息,夜晚要辛苦了。”不等袁紹說完,戲志才就淡淡地打斷了他,閉上雙目養起神來。
一句話被堵死的袁紹可謂是更加尷尬了,可他抓耳撓腮了半天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再轉頭看看一旁的戲志才,不知道此刻該如何是好。
思索了良久,袁紹才幽幽地開口對戲志才說道:“亂世方啓,我袁紹大好男兒怎可不爲國出力,爲家門爭榮。只恨自己才疏學淺,還希望先生教我如何在這亂世爲蒼生謀福!”
“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何愁報國無門?!”戲志才依舊微閉着雙眼,平淡地說道。
噗~
“先生!”
“袁將軍,這是做何,快快起來!”
只聽得一聲響,袁紹竟單膝跪在了戲志才的面前,雙手抱拳,對戲志才恭敬至極。而戲志才見此情形也是難以安坐,急忙起身來扶袁紹。
“先生,”袁紹跪在地上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說道:“紹雖出身名門,卻尚無功德。雖故吏衆多,卻難覓良才。雖空有大志,卻獨木難支。此番黃巾造亂,朝廷出兵鎮壓難免大動干戈。若能借此機會立得戰功,必將揚名千古。紹聽聞先生才智冠絕,誠心請先生教我該如何!”
“請先生繼續。”袁紹被戲志才拉起來重新坐在戲志才身旁認真的聆聽。
“將軍一定眼紅司馬朗那一衆家將吧?”戲志才笑看着袁紹問道。
“不錯,那典韋雖生的凶煞卻氣勢不凡,高順沉靜如水可擔大任,其餘幾位也都是一等一的良將啊!”袁紹點評着司馬朗的家將,口水都要流了下來。
戲志才見狀,繼續說道:“在下與司馬朗相交時日不短。依我看,司馬朗待其家將情同手足。食則同案,寢則同榻。無論他本意如何,這等表現無疑讓這一衆虎將對他十分的忠心。司馬朗平日裏在他們面前完全沒有司馬家大公子的架子,也沒有孩童的幼稚,完全和他們如兄弟般相處。如此禮遇,何愁人心不聚?”
“唔……先生一言,醍醐灌頂啊!”袁紹恍然大悟般的捋了捋鬍鬚,“先生所言不虛,可眼下卻該如何呢?”
“在下有一計,願助將軍納下這高順,高應之!”戲志才自信滿滿地說道。
“哦?先生有何妙計,快快道來!”
“我先問將軍,入夜後高順將作何行動?”戲志才反問道。
“定是攜乾草殺入敵營放火!”高順今天的作戰計劃衆人此時肯定是心知肚明,即使在荀府司馬朗與郭嘉說的不明,他們也猜出了大致。而戲志才也需要確認下這袁紹是否只是個繡花枕頭。
“既如此,高順這百人殺入敵人萬衆之營放火,而後該當如何?”戲志才繼續問道。
“自然是速速撤離,可賊人勢大高兄弟區區百人如何能殺出敵陣。”袁紹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若無接應他們肯定難以全身而退。可長社城中大軍接到我們的通報再出城接應也難以確保時間啊!難道司馬朗本就要放棄這百人部隊?”
說到這裏,袁紹被自己的結論嚇到。雖然只有百人,可這百人從氣勢上明顯不同於普通的士兵。從精良的裝備到整齊劃一的行動力,再加上高順這儀表堂堂沉着冷靜的將領,就這樣被司馬朗丟去送死了嗎?
“不瞞袁將軍,依我看,司馬朗確實有這個魄力!”戲志才肯定了袁紹的論斷。
“可是司馬朗不過是一孩童,他怎麼會……”袁紹依舊無法相信,十四歲的司馬朗竟會如此行事,視生命如草芥一般。
“袁將軍鮮知此子啊!”戲志纔打斷了袁紹說道:“就我所知,他兩年前隻身來到潁川,攜家將典韋、高順。一年後離開了潁川,同時留給了我們錦囊一支。又是一年,黃巾賊開始猖獗並意圖攻打潁川。我們正是依靠司馬朗留下的錦囊保得了潁川一時。而後司馬朗在城外打敗賊軍,更是帶着你看到的四千朗家軍回到了潁川城。”
“袁將軍,”戲志才繼續說道:“永遠不要輕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否則危險隨時會爆發!”
“哎,先生說的是!袁某受教了!”袁紹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神十分複雜。
“將軍,我們還是說說高順將軍的事吧!”戲志才見袁紹情緒複雜,也將話題引回到了正題上。
“對,對,先生剛剛說有一計可使高順歸附。可剛剛看來,高順今夜九死一生,難道先生有法保全?”袁紹聽到戲志纔回到了招撫高順的事情,雙眼充滿期待地看向戲志才。
“其實,重點就是袁將軍如何去救回高順!”